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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小说网 > 宠大的小傻子总想偷亲我 > 第1章 小傻子

第1章 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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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老区的房屋门户相连,一栋七八十平的宅子住了三四户人家,共用厨房浴室,卧室勉强被纱窗和插销的木门分隔开。莫梁远拍门的声音太大,住在隔壁班的那户夫妻听得清清楚楚。

木门咯吱一声,伴随着从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开锁声,穿着白色背心的男人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

很明显,他并不想和门外这位主有任何冲突,连木门外的纱窗都没有拉开。男人揉着被老婆踹下床时还麻着的半边屁股,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你、你能小点声不,敲得跟要地震似的,那老太指不定没回来呢,瞎抡抡……”

莫梁远拍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转过脸,目光平静的投向自己右侧的声源。

男人从被窝里爬出来,背心配裤衩,连塑胶拖鞋都是下地时胡乱趿上的。被莫梁远不冷不热的瞧了一眼,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倏的炸起鸡皮。

——砰。

“什么人……男人未敢出口的脏话消散在重重的关门声里。

莫梁远左右松了松脖子,骨头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

下一秒,拳头带风,结结实实连皮带骨揍在那掉了漆门锁上。

铜制的锁芯因为巨大的推力震颤不已,老旧的弹簧无法阻止锁舌撞上托身,伴随着纱窗晃动产生的呛人烟尘,东边这间最大的屋子上的门锁霎时变成个只剩外壳的绣花枕头。

莫梁远在那纱窗弹灰的时候站远了点。

屋里还是静悄悄的,卸锁这么大动静也没见有个人声,这让莫梁远不禁皱起了眉头。

右手指腹上黏腻的触感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他下意识摩挲了下,放到鼻尖处,有股铁锈的味道。

确实是血。

门推开时发出又长又刺耳的划拉声。

门口果然也有血迹。

和门外的一模一样,滴滴答答,时断时续,量看上去不多,却从门槛一路晕到视线落不到尽头。

屋子实在是小。

只能搁下张沙发和旧电视的客厅,一眼扫去就看尽,莫梁远没耽搁时间,迈腿径直向客厅旁挂着帘子的卧室走去。

老太太的喜好是承了巷子旧时代的风气,三米宽的破屋子打扮的“珠光宝气”,连门帘都是拿珠串的,拨将开落下阵噼里啪啦的响。

绛红的被褥上看不出有没有被血迹染过,莫梁远根本没放心思往那瞧,他刚进来就发现了那团在书桌下发着抖的活物。

沈星河被拉着脚踝捉出来的时候,大腿连着胯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桌子腿不高,他蜷进去的时候需要把脑袋垂在膝间,莫梁远动作很粗鲁,没考虑这半大的傻小子会不会磕着碰着。

男孩拉扯间蹭了一脑门灰,白瓷似的脸蛋,汤圆露馅儿,左脸颧骨那在桌腿上磕了一下,他不晓得哭也不知道叫疼,被莫梁远拎小鸡似的从桌下捞了出来。

莫梁远给人扔床上,拍拍手,“你奶呢?”

这屋子藏不了人,除了面前这个不知吓傻还是真傻的混小子,许老太确实不在。

这和莫梁远进门前猜想的不一样。

沈星河好像真吓着了,他一身乱糟糟的跪坐在褥子上,脸上半道鼻涕印,仰着头,呆呆的瞪着床边的莫梁远,黑葡萄似的两湾大眼睛转都不转。

“砰。”莫梁远踹在床板边,坐在床角的沈星河身子颤了颤,“问你呢,你奶呢?”

他第二声问话终于得来了破碎的答案。

“……奶……我……在、奶……不……”

沈星河是个话说不利索的傻子,莫梁远知道,沈星河是个傻子这件事跟莫梁远是条疯狗一样,传遍了街头巷尾。

莫梁远之前一直不清楚这傻逼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那些人还传说他吃过小孩。对面的刘婶晚上打小孩时经常骂骂咧咧:你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对门,让那个疯子把你活活咬死。

晚归的莫梁远嗤笑一声,舌头顶进上颚舔了舔尖利的犬牙。

“……我……闷……”

沈星河话说得很艰难,每一个字都要从胸口使劲的吸气,再吐息,像个字还没认全的婴儿,咿咿呀呀的挥舞着手臂。

莫梁远手插着荷包,在他颠三倒四的语句里,失了耐心。

他很烦躁。

带了火机,却忘了带烟,只能对着个傻子生闷气。

许老太不在那应该就没事,问个傻子问不出来,把人家门砸了没法交代。

什么破事。

莫梁远咬咬干燥的烟嘴,没再拖沓,转身就走。

得找个锁匠,手脚麻利点许老太回家前就能修好。

希望门没事。

大腿被抱住的触感叫莫梁远从脊椎尾部打了个尿惊,手里咬得稀烂的烟蒂差点甩出去:草,什么玩意。

抱着他腿的玩意还抖呢,一边抖一边缠得死紧,气声跟猫儿差不了多少。

“……别……”

……别你妹。

莫梁远望着顶在自己□□上的黑脑袋,忍住没操出声。

沈星河被吓破了胆。

最近阿奶腿脚不好,走不了长路,他放了学就自个做小车回来,结果今天到家了阿奶却不在,他肚子饿,给自己倒了碗凉水,放在桌上,一边写作业一边等阿奶。

结果遇上人拍门,那么大声,凶得像狗。沈星河听见重物撞击的轰然声响,别说出去看看是谁了,窜的猫桌子底下了。

他没见过莫梁远,莫梁远也没见过他,但莫梁远知道许老太有个傻孙儿,沈星河却不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凶的邻居。

两拳头就卸了锁,呲着牙叼烟,感觉下秒就要咬人了。

莫梁远转身要走沈星河以为他是要去关门,吓得脖子不是脖子,腿不是腿了。他平时跟人打架喜欢拿爪子挠人,把人挠出血那种,啃得乱七八糟的指甲比什么都管用。

碰上莫梁远突然不敢用了,硬着头皮箍住腿,不让走。

“滚开。”

莫梁远撇下烟。

沈星河发着抖一动不动。

学校的小混混以为他不会说话,把人压在走廊就揍,照着鼻脸、肋下、膝盖窝,哪里疼往哪揍。

他大声呼救。

从喉咙深处发出兽类痛苦的嘶鸣。

“救……救救……”

“操!这傻子能出声!”

被拎着领子拖进没有开灯的教室,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沈星河看着不远处的门一点点合上,带走了他能看到的最后一丝光亮。

不要……不要关上,求求…求求你……

莫梁远听不到沈星河的呼救声。

他拧着漆黑的眉毛,身上的低气压快炸了。

“啧…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叫你放开。”莫梁远无法忍受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这样贴着自己,刚刚拖他出来的时候半点没留情,现在也不会留情。

莫梁远掐住沈星河的脖子往外推他的脸,他手很大,一掌就轻松把住咽喉,那细瘦的脖子上血管噗噗流动,提醒着他掌下是个脆弱无比的小生命。

傻子也是个人,莫梁远手掌松了松。

可这傻子tmd是个男的,一大男的往人身上贴,怎么养的?!

莫梁远手下劲又紧了紧,想替许老太教育教育没出息的孙孙。

沈星河被推得仰起脑袋,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很适合被一口咬断的样子。

他感觉莫梁远忽然停下了动作。

脖子上的束缚感消失了,只留下掌心的余温,箍住脸蛋的力量却没松懈,沈星河维持着仰起下巴的姿势,紧紧闭着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

“你下巴怎么搞的?”

沈星河倏的睁开眼。

莫梁远眉头拧成个死结,他将男孩从头到脚头扫视一通,目光凝在他□□处那滩可疑的褐色上。

沈星河穿了条一看就年限不短的黑裤子,本该麻利的颜色硬是被磨成光溜溜的半黑不灰,那滩污渍似的玩意解释了莫梁远看到的从门外一直滴到门里的血迹。

莫梁远面色不虞,“你x傻呀……下巴拉了道口子不知道?”

沈星河真不知道。

他坐校门口小电瓶回来的,这种车一趟一块五,但这是从起点到终点的价钱,沈星河这种坐两公里就下车的一般给五毛就好。

但这车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没有专门的站点,谁要下车就喊一声,司机就会靠边停下。

沈星河话说得磕磕绊绊,司机没听清楚就容易一不小心开过了,好在总有人善心的在旁边提醒一句,师傅,这个娃还没下车咧。

今天好死不死,车上没人出这个声。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沈星河朝车头含混的呜呜了两声,感觉司机放缓了车速,他拉起书包带子,在车要停稳的瞬间迈开脚。

左脚刚落地,车就加速开了出去。

沈星河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趴在地上了,电瓶早没了影。

他从地上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也没感觉哪疼,攥着书包带子慢慢往家走了。

莫梁远怀疑沈星河这小子疼傻了,他眼神愣愣的,一会看看身前的莫梁远,一会低下头看看自己,手伸起来又放下去,似乎想摸摸自己的下巴又不敢。

莫梁远对这个傻子神奇的痛神经表示好奇,好心提醒道,“傻子,你流血了。”

话音刚落,沈星河的手心里配合的响起一声。

啪嗒。

莫梁远看着沈星河愣愣的举起手,那双摆设似的大眼睛眨了眨,三秒后,他放下手重新抬起头。

看着面前的人迅速瘪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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