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一天的道无直到吃完晚饭，人才算完全正常。

“我醒了我醒了，这次是真醒了。”道无咔咔炫饭，赞不绝口:“小白炒的菜好好吃！我喜欢～”

“真醒了？一加一等于几～宝贝儿～”虎宝的称呼变了，道无甩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嘴巴里还有没没咽下去的饭:“唔你把窝当傻砸玩儿可唔(不)行！”

虎宝点头:“好的，检测完毕，正常了。”

鹤离笑笑说:“其实你懵起来的样子真的像只有三岁半。”

道无没吃饱一样，一直在吃，菜汤都不放过拌饭吃:“真的吗？那我可爱吗？”

“……呃”来自鹤离挑眉嫌弃，不搭理道无。

“你都有小白了你咋谁都乱撩呢你！”灵音猛猛按着手臂拧了道无一把手劲儿不小。

“啊疼疼疼！”端着碗的手差点把饭碗拽了。

“哈哈～”小白看着精神满满的道无替他开心:“他怎么样都好～可爱啊～”

“谁可爱？”道无复问:“手臂太疼了耳朵没听清。”

“你手疼关耳朵什么事！”灵音想疯，气笑了仰躺在地上的凉席看戏。

“哦对了，我可爱的小花花们今天忘记浇水了！”小白不回话，小白想逃避，小白害羞不想说话。

小白起身收拾碗筷去刷碗。

“QAQ呜嗝～”道无赶紧解决最后一口饭追过去:“白～白～是不是我可爱？是不是我～”

“是哒！”小白笑盈盈:“你是最漂亮的小可爱～”

道无麻溜儿地抢刷碗收拾的活干，说:“那你等等我，我们一起浇水……啊不！是一起给花花们浇水！我没有、不是的///……不要打我、我？”

“好呀～一起～”小白把厨房和花房连通的门推开，“叮铃——”一声清脆的风铃声:“看，我们的月季开新的了～”

“诶——好想看～”道无在水池边探头，但是看不到花房里。

“等一下下哦，马上就——”道无忽然向灯光昏暗的花房中丢出一根筷子，手起剑指:“起、合！”

金光闪闪，亮如白昼，抓住了一团什么东西。

“小白你怎么样了？”道无抱住小白，把她藏在身后，房间里的几个人闻声也跑了过来。

“咋了？！”

“发生什么了？”

“只能感觉到。但看不到。”道无给被抓住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贴了张赤符，符纸“轰”地自燃，黑东西也一起烧没了。

道无把筷子捡起来，端详:“也没有实体。触碰不到。”

“啥玩意儿东西？这么恶心？”

“俗称……霉运。”道无哈哈一笑。

“离谱了，我有没？老大给我也贴一个驱一下？”虎宝求符。

“你别浪费我的符，这玩意儿写起来怪麻烦的。”

灵音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三番五次的，人如果真受伤了怎么办。”

道无回去继续完成后续的洗碗工作:“不要理会这种人。”

“老大！这都找到头上了也不管吗？”

道无擦干手，说:“你们现在重要的是先把检考过了，这种有心思搞小动作的除妖司，检考不想过了吗？”

“喵……”

气压突然严肃。

“明天我抽查你们书面考。”

“你直接点名我就行了！”虎宝习惯了，因为每次虎宝最头疼的就是书面内容。

-

“小白？”道无轻喊小白的名字，贴身上去抱住发呆的小白，问:“怎么了～？么么啊～”

小白回神，拿着水壶给花叶洒水，说:“道无，我想起今天抱着睡着的你的时候……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我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嗯！小白可以慢慢找自己想做的事啊～”道无给花朵修剪掉干枯的叶片。

“可是……我不知道。”

“呵呵啊小～白～你不用立刻知道啊，今天可以想，明天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说不定就有想要做的事。”

“这样啊……”小白点点头。

“小白，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在这里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就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喜欢自己想喜欢的人，你只需要好好地……”

道无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看着小白的眼睛，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才说:“活下去。”

“可我……害怕失去你。害怕看见你受伤，我甚至都没有觉察到你除妖司的人暗算了……”

小白抱住道无，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道无听到她小声说:“……我好生气啊。”

小白感觉到道无的手臂环抱着自己，他的心脏跳动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小白～此时此刻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了～”

道无望着窗外的星空:“这个房间，是你醒来时第一次看见我的地方哦。”

“现在我们在一起。”

小白轻轻笑了:“那时候的你，完全不一样。”

“哈哈～”道无低头下巴脸颊贴着小白的头发:“那时候我问你‘姑娘，你好些了吗？’”

“嘻～好多啦……”

“姑娘，你……”道无轻轻呵笑，故意问:“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喜欢无白，喜欢～小白。”小白乖乖回答。

“姑娘，你知道她有多可爱吗？你喜欢她吗？我好想好想好想向所有人说‘你看，她是我喜欢的人，她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

小白紧紧抱着，久久不放手。

星幕下，人影成双。

小白想起来了什么一个猛抬头——

“哎呀～疼……”道无被撞了下巴颏，只嘿嘿笑笑。

小白用手帮他揉了揉:“我想跟着灵音姐姐他们一起学除妖师书面考，但我不想真的去报名参加……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怎么会不可以呢～”

“可是，你们除妖师的文字我不认识……”

“没～事儿，虎宝也认不全，他不也照样第十二么～”

“你可以给我多讲讲你们的事吗？”

“来坐～”道无拉小白在秋千式座椅上歪躺下，视野正好可以看到窗外，以及窗边一排排摆放整齐的花花草草。

“想听故事～？”声音儿含着笑意:“小白喜欢鬼故事吗？”

“唔……”小白抱住道无不说话。

道无搂着她:“其实我们除妖师的故事很平淡无奇，我们和普通人一样。打架会受伤，做错事会被送上除妖师法庭，我们中如果有人出意外其他人会难过，如果有人过得幸福也会为他感到开心。”

“这么平淡普通的生活，已经是许多人无法得到的人生。”

“是的，所以我们才会格外地珍惜彼此。就像我听到关门门除妖司一年换了四十多的人，几乎一个多星期就换掉一个人。这个地方你觉得诡异吗？”道无提问。

“诡异。”

“为什么？”

“嗯……说不上来。”

小白被道无这么一说，是觉得诡异，但是又不清楚具体哪里。

“那～你看看咱们的小工作室哈，从一开始的只有我一个人，到灵音、再到虎宝、然后鹤离，你，书妖西西。大家在一起就是家人，是没有血缘之分没有种族之分的亲人。任何一个人离开，我都会伤心，会难过。除妖司如果比作一个人类，那这个人会是冷漠、无情、刻薄，没有生机的样子。”

“嗯嗯～”小白应声。

“…嘬～”

“唔～为什么突然亲我～？”////小白害羞得问他，笑嘻嘻着没有躲开他。

“呵～哈嘬～”道无解释说:“对不起，这个距离太近了，我忍不住食欲吃一口哈哈哈～”

“嗯～随你咯～今天难得见你不哭了。总感觉你开心我也会开心。”小白歪躺道无的怀里。

“说话算数哦，随我～”道无手已经摸上小白的衬衫衣襟，玩拨着透明的小扣子。

“嗯随你，但是不可以让我生气。”

“啵……啾……嗯～”道无一边含抿樱唇温柔轻吻，一边微笑喉结“咕”地吞咽声清晰急促。

“被看见我这么放肆就不好了……这里和旁边的房间都还亮着灯……嗯？”

他接连不断:“啾……啾啾……嘬～啊～～～哈…………呃呵呵～”

“真不想停下来呢～”每次这种情况道无的话都会不自觉地多了起来，他很忙。

“为什么不看我哈哈？想关灯吗……”道无轻轻打了一下响指，灯刷地暗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微小的暖黄小白炽灯，道无的开启独属于他的晚夜之宴。

……

晚安～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