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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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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觉得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在一大早和小五郎一起陪小兰参与时装试镜,却在芦屋工作的大楼发现有人遇害,经过一番“啊咧咧”的推断后发现凶手是受害人的前男友,对方分手后心怀怨恨加之受害人手里有他把柄,于是便直接杀害前女友。

柯南揭露了凶手,然后眼看着目暮警官将凶手押上警车时,天空如同被一张布遮住一样突然变得漆黑起来,然后他就看到附近出现一些极其不科学的怪物。

长着八条腿八只手、一手拿着尖刀一手拿着绳索其余举着各式各样化学物品的怪物攀附在楼层外墙,嘴里还重复念叨着“杀人,爽!是时候犯罪了”。

柯南感觉自己大脑超载了,连长久建立起的唯物世界观都在崩塌,而在他目光所及的更远处,黏腻的滑动声、循环尖锐的诅咒声如同具现般传开——日常的普通社会被打破,街道上已经出现了车祸。

“……这到底,怎么回事”,柯南面色苍白险些摔倒在地,他一不小心和墙上的怪物眼睛对视上,顿时后背发凉,因为他看到怪物露出一个嘴角直达太阳穴的笑容,狞笑着举起尖刀向他扑来。

小兰强忍着恐惧,一把捞起柯南,跟在小五郎后面往更宽敞的地方逃,但一切行动都不产生效用,怪物不近不远地缀在他们身后,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他们。

就在柯南打算让小兰丢下自己快跑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爆炸吧!”

爆炸声夹杂着怪物的痛吼消失不见,柯南回头看到那个可怖的怪物原地爆炸,绿色的血液喷射在墙壁上。

小兰顺势脚下换个方向,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她看到白发的少年举着喇叭站在台阶上,在对方挥手表示这里足够安全后才稍微放下警惕心,她放下夹在胳膊间的柯南,撑着膝盖原地深呼吸。

柯南注意到少年嘴角两边和舌头上奇怪的纹路,想起当时莳火hanabi演唱会上对方就坐在旁边,于是直接一个啊咧咧起手:“啊咧咧,这个大哥哥我们见过欸……”

他还没说完就被小五郎敲了一下脑袋,以前不正经的男人此时格外严肃,而且看上去并非不知晓那些怪物是何物:“你是咒术师吧?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会发生大乱”,手机合成的男声传出,狗卷棘默默在手机上敲字。

“这样吗?看来真是麻烦了,有需要我们做的吗?”,毛利小五郎作为前警视厅火灾二课及搜查一课的刑警,自然知晓这个世界并非全然唯物,在暗地里有咒灵,有妖怪,甚至横滨的异能者传闻也并非无中生友。

“不用,有我们在呢”,狗卷棘示意毛利小五郎看向从居民楼里出来的熊猫、拿着长枪的少女以及他们身后跟着的群众。

“好,那我和目暮警官一起组织一下居民”,毛利小五郎搭在目暮警官肩膀上,然后对毛利兰说,“你看好柯南,别让他乱跑。”

毛利兰严肃点头,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柯南发挥过多的好奇心,那些怪物可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她拉住柯南的后衣领原地待命。

她看到附近出现越来越多的怪物,甚至那些怪物也在不断吞噬融合,狗卷棘都已经开始吃润喉糖了。

禅院真希和熊猫在外面厮杀,居民则是抱团瑟瑟发抖,人类与咒灵直接勉勉强强维持着僵局,直到如同养蛊一样的咒灵群里出现一只特级咒灵。

咒言作用在特级咒灵身上只能短暂控制一秒,熊猫抄起禅院真希往后退,狗卷棘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一时之间绝望蔓延。

尽管橘清原有对他们说过日本即将发生大乱,但那个时候终究没有实感,但现在,空气中负面情绪浓度不断飙升,咒灵也愈发强大,光是他们后退几步的时间里就又诞生一只特级咒灵。

哪怕五条老师说发生大乱的只有东日本,但东日本三千多万人口,咒术师才几个?恐怕整个咒术界的人口都没有一万人,他们真的能从这场战斗中活下来吗?

全部特级咒术师都被派遣到不同区域,他们会游走解决特级咒灵,而没有被特级咒术师覆盖住的地方只能由他们这些学生守护,只要撑到特级赶来那就能活下去,虽然看眼前这架势,他们都活不下去。

三个咒术师都被打得动弹不得,血液从额头上流下,眼前一片猩红。

“呼,终于赶到了,晴天娃娃,请为大家驱散阴霾吧!”

柔和的太阳光从空中降下,身上的伤口愈合,连同附近的恐惧情绪都被驱散几分,紧接着炙热的凤凰业火砸向咒灵群。

戴着元气灵动帽子的少女指挥着各式各样的气象娃娃治疗伤势,而在远处凤翎曜冠赤发金瞳的女战神振翼,从天而降的凤凰火焰焚烧污浊。

这样的情形在各市各地都有发生。

背负着冰棺的羁旅之人踏着冰雪而来,身侧是他低眸含笑的恋人,而在不远处是鬓边妆点木棉花、布条遮盖眼睛的女子,尽管他们三者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但并不妨碍获救之人的感谢。

青鸟啼鸣,长羽悠悠,绚丽的青羽带着致命的毒素,少女茕茕孑立迎风独行,但紧接着就被曾因黄金羽毛追捕的少女追上,两只常期形单影只、居无定所的鸟在漫长的时光中变成朋友,她们结伴朝着下一个地方飞去。

坐在别有猫面具的少女渔网轻持,六颗佛珠悬于身后,竹笠上的缎带随风飘摇;手鼓声轻响,无数带着流光的蝴蝶盘旋,春曦为底裁新草为面的妖精安抚着受惊的人类。

还有更多更多,一切情况都在好转,直到自知死期将至的信徒献祭咒灵召来毁灭的虚无女神。

血海蔓延,祂威严与慈爱并存的眼神注视着大地上的一切,祂微微移动,身侧的羽蛇出现到千里之外,伴随着毁天灭地的声响,母神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消失。

尽管祂消失不见,但造成的影响并没有消失,所有人心中都出现一股未知的情绪——情愿付出一切只为填平母神眼中的空洞,却又因自身的卑微感到畏怯,只想甘之如饴地在母神指尖沉入虚无,再无痛苦和悲哀。

这股情绪的影响甚至远超于咒灵出现带来的恐惧,只不过现在没有任何咒术师关注到为何没有因此产生对应的咒灵。

“——我心如律,与世同奏!”

微如跃动的烛光,缓至幽深的河流,轻似摇曳的树影,天地间最古老的乐理在此重奏,明明奏乐者隔着老远,但所有人面前都投影出了对方的模样。

拨动的琴弦中飞出细小的、似照夜萤火的群鸟,天地的弦音如波纹般涌动应和,无数郁金色律鸟自万物而生,它们跃动着,在天边拉出了长长的尾光。

——千鸟唤日,随音绕空;律鸟飞尽,万物羽光。

紧那罗眸中映照着晶莹光芒,微光于指尖跃动飞旋,翎羽衣袖上的结带飘摇,响起清脆叮铃声,而伴随着乐声出现的还有万点火焰。

额描赤蕊,头戴金簪步摇,赤红华衣以焰火为纹,高洁仙灵的鹤羽与比浴火更艳的风凰尾羽构成背后的扇子,不知火踏着高高的焰纹木屐随乐起舞。

渺远的铃声加入紧那罗的乐章,海面上的火焰攒动着飞向更肆意燃烧的火焰。

灼焰与冰霜交融化作衣袍上不灭的烙印,铃彦姬再度跳起祭祀之舞,燃灼流焰结出晶莹冰花,赭红轻染及肩褐发的少女目光如炬。

空中蓦地传来孔雀啼鸣,鼓声也加入天地玄音,层叠的青纱轻灵飘逸,鎏金坠饰光彩耀眼,孔雀明王舒展开肢体踏着舞步起势,孔雀之屏绽放在舞台上空。

强势的净化之力自空中舞台向地面辐射,人类心中的恐惧也逐渐衰减,而此时各地的神道祭司、巫女跪拜在地,因为他们供奉的神明在此显灵,山野神社数道神光直冲天际。

——阡陌纵横金穗低垂,狐鸣随铃声悠悠回荡;四时流转,不同时令的繁花绽放,季灵迈着轻快的步伐跳跃;凝晶折射出细碎的月光,摇曳桂枝间梦与真实含糊不清;衔福迎祥,纳财聚宝,金币声隐隐作息……

众人耳畔传来钟声,在高天之上,恢宏巨大的神殿以及层层叠叠的鸟居显现,在万籁俱寂中,耀眼的日光洒落。

“光可从来不会畏惧黑暗,不必害怕,我来了——”

被黑暗覆盖的天空之上出现日轮,它自世界的东方缓缓升起,那日轮撕破黑暗,划开翻涌滚动的云层,黎明破开天际,白鸽飞过,留下振翅的希望。

启世之神降临现世,如不熄之阳,以日芒威严地昭示——她的存在,不容置喙。

炽阳高悬天际,一柄薙刀挥出耀目光芒,万丈流光自神殿倾出,日晖化作神明冠冕,鎏金珠链连结环绕点缀靛青裙摆,神明踱步,长翼展羽,天照将太阳凝聚于掌心,暖光浮动洒落至遥远之地。

“啊,终于出太阳了”,橘清原眯着眼睛感受着照在身上的暖和日光。

奴良陆生坐在地上,奴良组的妖怪也是东倒西歪累倒在地,他们对视一眼,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啊,终于出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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