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动怒的仇钰想都自己承诺的季祎桉对他做什么都可以，愣了一会儿，像是被放出气的气球，颓废地靠在沙发椅背上。

他轻咬着唇，余光瞟向北季祎桉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那个群是他好不容易才加上的，是他成为他们一员的一种象征。

能跟在秦晟身边的，都是些家境不错的男生。

他如果和他们一样都在秦晟身边说上话，是不是也就能代表他的家境也会慢慢好起来

仇钰不知自己的动作还不够隐晦，被季祎桉看在了眼中。

他还在心疼季祎桉删了自己的聊天群，忽然腿上一凉，他下意识急忙看去，季祎桉压下一只腿，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像是白色的小蛇，钻入了他的裤腿中。

季祎桉挽起了他的裤腿，目光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仇钰顺着季祎桉的视线看了过去，大概是方才跪的时间有些久了，膝盖那一片有些见青，在他白得有些发腻的肌肤上给外明显。

他看到季祎桉拿出了药膏，下意识说：“没有那么严重，不用抹药。”

他不喜欢身上带着一股药味。

“你之前说，我是你的狗？”

仇钰没想到季祎桉会再次提起这件事情，急忙就要张嘴辩解，可在看到季祎桉膝盖落地，双腿跪在了他的脚边，当即就把他的声音给吓了回去。

“你做什么？”

仇钰难以置信地看着腿边的青年，强烈的恐惧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生出想要逃跑的念头。

季祎桉侧脸轻靠在他发青的膝盖上，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失去了几分冷意，看上去居然有些享受。

仇钰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吓到了，下意识就想要张开双腿，逃离这里。

可有人先看穿了他的想法，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扣住了他的脚踝。

仇钰全身一僵，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他也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下意识循着那抹力道看了过去。

季祎桉薄唇微动，不似在开玩笑，“小钰，希望我这样给你当狗吗？”

…………

仇钰的裤子被脱掉了，身上只留了一件内裤，光溜溜的坐在沙发上。

他用力地咬住下唇，但无论多么用力，下唇有多么的疼，即便方才是季祎桉伺候他上的药，但那种羞耻依旧蔓延进了骨髓中，无时无刻折磨着他。

季祎桉似是没有觉察到他的羞耻，脸颊贴过他的膝盖后，接下来是温热的唇。

他只要一挣扎，季祎桉骨节分明的手就会按在他的脚踝处，抬头仰望着他。

——小钰，你不是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的吗？

他愣住了，挂在睫羽上的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了下来，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季祎桉舔走了。

他充满恐惧地看着季祎桉，脸色惨白。

他是有过说这样的话，不过他拿只是希望季祎桉能帮他，随口一说，而且他也不觉得季祎桉真的会为了解气而对他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因为从小到大，季祎桉每次都会迁就他。

季祎桉温热的唇瓣贴着他的膝盖，抬起狭长的眼眸看着他，屋内的温度有些偏高，可他却只能感受到凉意。

“小钰，我做好饭了，你们快出来吃吧！”

“小钰？菜要凉了。”

姑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先前已经交过他们两次，都被他暂时搪塞了过去，季祎桉跪在他的脚边，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打算，他不能让姑姑看到这样一幕。

可三番几次的搪塞已经让姑姑感到了不耐烦。

“你们在房间做什么？我都叫了你们那么多变……”

姑姑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门锁被转动的声音重重地敲击在仇钰紧绷的神经上。

他脸上的冷汗更多了，急切地看着季祎桉，甚至带上了几分祈求，“姑姑要进来了，你快点起来！”

季祎桉没有动，像只听话的小狗粘着自己的主人，随时都想要贴贴。

仇钰看着这个样的季祎桉，心中涌出了一个让他心惊的想法，但为了让季祎桉起身，他还是伸出了手，就当他面前的季祎桉是一只不太听话的小狗，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了季祎桉精致到没有任何瑕疵的侧脸上。

看着季祎桉微微泛粉的侧脸，仇钰紧绷的神经彻底断掉了。

…………

姑姑推门走了进来，见到仇钰颇为急切的拽过来被子盖住了腿，眼睛有些失神，面色白得没有任何血色，随时感到奇怪，但并没有询问，“快点出来吃饭。”

仇钰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也不能随便进出仇钰的房间。

正要退出去时，目光瞟到了站在一旁的季祎桉。

五官漂亮到有些阴柔的青年似是与平时有些不太对劲，原本寂静的眼眸荡漾着糜烂的兴奋。

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季祎桉。

包括季祎桉侧脸上那像是被打出来的粉痕。

…………

仇钰瑟缩在厕所的隔间里，空气弥漫的难闻的气味近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要出去。

外面有季祎桉，而他最近快受够季祎桉了。

季祎桉向他替姑姑求了情，也可能是编谎话骗了姑姑，总之姑姑再没有提起他抽烟的事。

为了能将这件事情永久的隐瞒下去，他又恢复成了每天和季祎桉上下学。

他以为仅仅是这样，可到了学校，之前还与他说话的朱德佑看到他和季祎桉待在一起，微愣片刻后，讥讽地看着他，不等他开口解释些什么，便勾肩搭背地走开了，不再看他一眼 。

在他们眼中，季祎桉就是垃圾，无论学习再好，也改变不了其垃圾的本质。

而和季祎桉待在一起的他则是连垃圾都不如的存在。

他收回视线，回头看去，季祎桉眸光微凉的睨着他，拉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还没有说疼，就被季祎桉拉进了教室里。

老师拿着月考成绩单，让他们按照考试成绩排名挑选位置，等轮到他时，已经没有几个座位可以挑选了。

他下意识看向了秦晟身边还空着的座椅，舔了舔下唇。

秦晟虽然经常逃课，但考试成绩并不差，要比天天坐在教室里走神的他考得好多了。

秦晟脾气不好，加之说过自己讨厌身边坐着人，所以同学挑选座位的时候都刻意避开秦晟。

他想要坐过去。

尤其是在季祎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后，这种念头更加强烈了。

可他最后还是坐到了季祎桉的身边。

他微微侧眸，从季祎桉的脸上看到了满足。

…………

仇钰缩了缩肩头，即便耳边响起了上课铃，他也没有任何想要出去的打算。

直到厕所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叩响，季祎桉清冷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钰，我们该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