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蔷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把长发绾在脑后。
二姐从背后抱住她,咯咯咯笑了起来。
这给她还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见妹子有些扭捏,二姐笑嘻嘻说:“你害什么羞啊?从小到大,不都是咱俩一块洗澡的么。”
小时候她倒是想跟大姐一起洗,但大姐不搭理她啊。
“谁害羞了,真是的。”
温泉里飘了许多花瓣,雾气把她们包裹在一处。
一双脚从旁边伸了进来,这么长的腿、只能是大姐沈东梅了。
大姐的个子本来就比她们两个高半个头,当然、她俩兴许还有的长呢。
不过大姐手长脚长的,肤色莹白如玉,甚至就连头发都比她俩茂盛。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
沈西桃嫉妒说,“怎么大姐生成这样,把咱俩生成这样?”
大姐毫不客气地在她俩身上各掐了一把。
她常年练武,不仅身材修长,还特别有力。
不像沈南蔷,跟她比起来就跟个竹竿子似的,啥也不是。
喜新厌旧的沈二直接推开了妹妹,一把抱住了大姐,凑在她耳边说:“姐,你好香啊。”
“狗鼻子。”
“姐夫又没来,大姐你涂这么香干什么?”
大姐伸手捏住了二妹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
又顺着她的脖子滑到肩上,然后滑到腰窝处,顺手拍了一下肉多的部分。
“你长大了。”
这话给沈西桃这大大咧咧说的都有些羞涩了。
“人家都十六了。”
沈南蔷看着两个姐姐,平日里还看不太出来。
今天不穿衣服,这俩果然是亲姐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貌,只是风格不同而已。
而且,还真都挺像沈妈妈的。
至于她么?
还是太小了,没长开呢。
她想着自己十七八岁,和李轴初识的年纪,绝对不比大姐二姐差。
想到这儿,又觉得头疼。
“老爹啊,家里这么美丽的公主老婆,这么如花似玉三个女儿,你为啥子非要去杀人?”
最好不要是为了你那虚无缥缈的薛定谔的中西结合的皇位。
这要是真实历史或者是穿书,我还能告诉你、你这复国到底能不能成功。
可她不知道,也是爱莫能助。
不知道怎么的,她脑子里突然浮想联翩起来。
“要是……”
要是李轴也在。
她捂着脸,不行不行,瞎想什么呢。
*
此时此刻,李轴也在泡澡。
大嫂不知道从哪儿捣鼓来一堆中药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是不是骗人骗钱的。
每天就跟炖肉似的煮那么一大锅热汤出来,让他在里头洗洗涮涮。
他觉得自己都被腌出腊味来了。
“三叔,你臭臭的……”
就连香香,看到他也捏着鼻子就跑开了,简直没人跟他玩。
“大嫂。”他无奈说,“这差不多了吧。”
他可不信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你懂什么,这可是神医开的方子。”大嫂信誓旦旦,“包治百病。”
李轴:……行吧……
“要泡足两个时辰才行。”
“呵呵。”
“等泡完了,你去一趟东宫。”
“怎么了?”
“过几日,是太子生日,咱们家的礼早早就备下了,不过……”
礼是一定要送的,且都是十分难得的物件。
只是以他们家的身份,这种事情还是低调的好。
虽说要低调,但礼数也要到,现在老大老二都不在,成宁也不在。
这事让老三来干正,再合适不过了。
大嫂一字一字教说:“到时候见到……你就这么说……”
“嫂子。”
李轴哭笑不得,“我这么大的人了,连句话都不会说么,还用你教?”
大嫂给他耳朵上一拧:“我看你是皮痒了。”
难得家里有些什么事交给他,李轴也是愿意的很。
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毕竟这个太子、他自己就不着调的很。
太子殿下居东宫,比李轴年长三岁。
因两家有亲,便以表兄弟相称。
自然,太子叫他表弟、那是表示自己平易近人。
他可不敢乱叫。
“哟,哪阵风把咱们三少爷给吹过来了?”
“殿下,瞧您这话说的。”
在洛阳李轴算是数得上的几个纨绔之一了。
其实要是按照正经标准,太子绝对也算是一个。
但谁敢说太子是纨绔啊,就算是他的对头,也只敢说他不务正业,绝对不敢直接给他套上这么个帽子。
“看你恢复的挺好的,对了、我这次给你带了好几根老山参,你带回去吃了,大补。”
这“大补”两个字,太子说的那叫一个夸张。
夸张到李轴真的不太敢吃这大补的玩意儿了,怕把自己补出什么好歹来。
“今天怎么是你?成宁呢?”
“殿下贵人多忘事,成宁去平城了。”
太子皱眉:“有吗?有这回事了?”
李轴无奈,殿下、您好歹是储君,这是朝廷的事,也是你自家的事,你可上点儿心吧。
虽说离太子生日还有几日,各样礼物真是纷至沓来,院子里都摆不下。
李轴眼见瞧见其中一家:“这是……长公主家的?”
“是啊。”太子说,“我姑姑一向疼我。”
李轴略微挑了挑眉,据他这些时日的旁敲侧击,他们家那是太子的坚强后盾,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一种
可长公主和沈朗也是很支持太子的。
那沈朗究竟为什么要对他二哥下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沈家是装的?
李轴简直烦死,可惜他俩年纪太小。
如果再长两岁,只要有了十六,就直接成婚算了。
什么李家、沈家,和他俩有什么想干的,还不如他和沈南蔷彼此熟悉呢。
他俩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