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您就行行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报价的!”
眼看谢新滢似乎不为所动,常思杰只好对天发誓,保证自己会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给谢新滢。
听见常思杰这话,谢新滢似乎有所意动,转而一脸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说吧,到底打算出多少,本官可不是那等黑心的人,你要知道,在你来我谢府之前,可是有不少人都找过本官。”
“所以这究竟该出多少,你可得想好了!”
谢新滢看着此刻已经有点忐忑不安的常思杰,神情倨傲的说道,看起来极为不耐烦。
想想自己未来的美好日子,再看看眼前不耐烦的谢新滢,常思杰最后一咬牙,直接说出来七百万两的高价。
听到这话,谢新滢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前面常丞相,可是因为还不起朝廷的欠款才上吊自杀。
当时的常家也不过,欠了朝廷六百多万两白银。
可如今短短几日不见,常思杰居然能够拿出七百万两的巨款。
听到常思杰的报价,谢新滢差点都被逗笑了。
不过作为一个有着良好心理素质的人,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转而平静的让人拿走了常思杰带来的银票。
看着谢新滢接过了自己的银票,常思杰有种被天降馅饼砸中的感觉,急不可耐的向谢新滢追问起了宝物的事情。
“谢大人,你看这银子您也到手了,不如就把宝物现在就给我吧!”
“别急嘛,我马上就人把东西拿给你!”
说完这话,谢新滢立刻示意身旁的朝露将一个看着精致小巧的木盒拿给常思杰。
虽然常思杰的心里也有着许多疑惑,觉得这个装着宝物的盒子有点太小。
等他拿到手上,更是觉得这盒子轻的要命。
可抱着对谢新滢的信任,以及近日由这宝物闹得满京城的风雨,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抹疑惑,转而想象起了这宝物的样子。
这样想想,常思杰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看的谢新滢差点没忍住自己的笑意。
“你不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宝物吗?要不打开看看吧,反正这宝物如今也是归你了!”
谢新滢突然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常思杰美妙的幻想。
不过仔细想想,谢新滢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常思杰以为是谢新滢想要在自己带走宝物前,最后再看几眼宝物,便一脸得意的打开了盒子。
谁成想这盒子打开后,常思杰却是彻底傻了眼。
“宝物呢?我的宝物呢!怎么里面什么都没有。”常思杰吓得惊叫出声。
“那不是在里面吗,难道你看不见?”
看着谢新滢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常思杰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又重新检查起了这个放着宝物的盒子。
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发现任何宝物的踪迹,只看到了几页薄薄的纸被折叠起来放在木盒里面。
“谢大人莫不是在耍我?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宝物,有的不过是几张废纸而已。”
“谢大人若是不愿将宝物卖给我,何必如此诓我?您既不愿卖,还是把我的钱还给我吧!”常思杰如此说道。
看着常思杰这一脸的怒意,谢新滢并不害怕,反而贴心提醒道。
“要不你还是打开看看吧,省得你还以为本官诓了你。”
听闻此话,常思杰立刻打开了这盒子里的纸张。
谁料这一看,真是让常思杰又惊又怕。
这盒子里的纸张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也不像常思杰猜想的那样,是几张没用的废纸,而是常家欠朝廷银子的借据。
翻开一张被吓到后常思杰不信邪,又多翻了几张,结果毫无例外,都是常家欠朝廷的借据。
捏着手中的借据,常思杰的肺快要被谢新滢气炸了。
他恨不得当场撕了这些借据!
可惜他不敢,毕竟他连官身都没有,怎么敢和谢新滢作对?
不过他的心里早就想好了,等他回去后就把事情大肆宣扬,再不济也要告诉自己的兄长,至少不要让谢新滢过的太舒服。
但是没等常思杰离开,谢新滢便率先开口道。
“回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官劝你想清楚,若是今晚的事情泄露了出去,本官可不能保证常家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完这话,谢新滢转头似乎向身边的朝露随口问了一句。
“我听说咱们大梁的林州,似乎是犯官家眷的流放地?”
“可不是嘛,据说林州乃是苦寒之地,它虽与越州相邻,可两州之间隔着一座越泽山,一山之隔,气象万千,每年意外死亡的犯官家眷,那可是不计其数!”
主仆二人这一唱一和,听的常思杰腿都开始发软了。
正当常思杰还处于惶恐之时,谢新滢忽然开口说要让朝露去送他,吓得常思杰立马跑了。
看着常思杰狼狈的身影,谢新滢只觉得解决了一件大事。
毕竟常家可是欠朝廷银子最多的人家,如今连常家都把钱还清了,她也算是把追缴欠款一事完成了一大半。
不过看着朝露手中收来的常思杰的银票,谢新滢倒是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此时的她已经无比确定,丞相之死的背后,肯定有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可惜以她目前得知的信息,还无法推出此事的真相。
不过她相信,待追缴欠款一事完了,这真相应该也不远了。
“小姐,这银票咱们还是照常送去公主府吗?”一旁的朝露如此问道。
“当然,不过你别忘了把这笔钱的来源以及钱数认真记下来,就如同之前那些一样,记完了派人送到宫里去。”
“好的。”
朝露回了谢新滢一句后,便下去做事了。
而谢新滢看着还漆黑黑的院子,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
毕竟现在可是半夜,她可不想耽误自己的睡眠时间!
……
今日初十。
宜结婚、安葬、出行、祭祀和迁坟。
常丞相清名一生,虽为欠款一事自缢,但门生无数,今日他的丧仪来人颇多。
谢新滢虽不是常丞相的门生故吏,但同朝为官,也应来此祭奠。
乘坐马车赶来常府,远远便看见常思杰带着不少人在门口迎客。
待马车行至常府前,自有人前来帮谢新滢将马车牵走转去他处。
而看到谢新滢的那一瞬间,常思杰只觉得浑身一抖,他至今都不能忘记谢新滢带给他的阴影。
没等谢新滢到他跟前,他便装作身体不济的样子,想要让其他人继续在这里迎客,而他则是回府休息以免和谢新滢撞上。
谁成想谢新滢这个人,根本就不给他这个逃跑的机会。
“唉,这不是常思勤常大人吗?”谢新滢慵懒的问道。
身后跟着谢新滢一同来到常府的谢新宜听闻谢新滢这话,却是皱起了眉头。
“阿姐,你认错人了,他是常大人的胞弟。 ”
这样说着,谢新宜便越过了谢新滢,转而走到常思杰的前面,恰好挡住了谢新滢看向常思杰的视线。
“常兄,我阿姐出门甚少,认错了人也是有原可查,还望海涵,这就不打扰你迎客了。”
说完这话,谢新宜便拉着谢新滢进了谢府。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常思杰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稍微转换了一下心情后,便接着认真继续迎宾。
这边谢新滢看着手腕被自家阿弟紧紧拉着,本来想吓唬一番常思杰的心也歇了下去。
“算了,看在自家阿弟的份上,今日便安分一点吧。”
可惜谢新滢想安分,有人却偏不让她如此。
当谢新滢跟着众人祭奠过常丞相后,独自一人想逛逛常府,待她走到一处略显偏僻的院落之时。
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谢新滢的口鼻。
谢新滢当机立断,狠狠用自己右脚的脚后跟踩在了身后之人的脚上。
与此同时,她的手上也不闲着,直接就是一个肘击向后打。
“嗯~”
身后的人似乎发出一声闷哼,不过他依旧没有放开捂住谢新滢的手,转而使了劲儿把谢新滢往房间里带。
看到身后之人如此迫切想把她往房间里带,谢新滢也不再奋力挣扎了,只稍稍抵抗了一下便跟着那人的步伐退入了房间。
“罢了,索性这里是丞相府邸,自己都如此打他了,他也没对自己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不如就此将计就计,看看究竟是谁敢这样对自己?”
这样想着,谢新滢放松了挣扎的力道,二人很顺利便进了房间。
一被这人挟持着进了房间,那人便猛的松开了谢新滢,从谢新滢的背后把人推入了房间的深处。
谢新滢被人推的猛的一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幸好她反应快,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又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身子骨,谢新滢这才向那人看去。
那人穿着倒是普通的侍卫打扮,可谢新滢却注意到,他袖口处不经意间露出的里衣却是上好的料子,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侍卫能穿起的。
此刻那人正在锁紧屋内的房门,背对着谢新滢,因此谢新滢看不见他的正脸。
“好机会!”
谢新滢微微一笑,转头便从袖口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三步并做两步将匕首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说,谁派你来得晚,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话问完后,那人才缓缓转过了头。
看到那人的正脸后,谢新滢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