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们可以交往吗?”
我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摆弄表情,看怎样才能发挥出我的美貌的最大优势。
我低垂眉眼,手轻轻搭在腿上,欲语还休,低低地说:“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你可以……”
“我喜欢你……”
然而,试了很多次,不是太过做作,就是下料过猛,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为了能顺利拱到白菜,我还准备了烛光晚餐和礼物,沈槐也已经约好了,就等他下班回来。
如果到时候还是这幅模样,这还怎么开的了口!
别再给人吓跑了。
我坐下又站起来,熨烫好的西装被弄得皱巴巴的,我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穿的白色衬衣,从后面看,显得整个人脊背单薄,下摆用皮带束进内里,显得腰肢很是纤细。
突然,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我看向腕上的指针,还不到时间。
转而我想到今天早上莫名被打开的门,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我冲过去想要堵住门,却发现锁头早已经无用。
我躲进厨房,拿出手机给白绍发消息。
“老白,你这屋子的钥匙其他人没有吧?”
白绍回复很及时,“没有,怎么了?”
“我”,刚打出一个字。
客厅里就传出动静来。
有什么东西被掀动。
我透过门缝看外面的人,那人长的不高,穿着一身黑,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人,再说不管是谁,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私自闯民宅,这是违法犯罪。
我反锁厨房的门,直接打了110。
我拿着菜刀守在门口,一动不动,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
闪烁的“沈槐”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门却在此时被敲响。
“奇怪,这家不是没有人吗?怎么还有手机的声音”,黑衣人轻拍门。
我站在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后背绷紧,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手不住地颤抖。
迷迭的,这高档小区怎么还会有入室盗窃的?
门把手再次被人朝外晃动。
摇摇欲坠,门和墙之间的链接开始松动。
黑衣人一脚踹向门,“艹,这他码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偷个屁,还以为住这的都是在有钱人,狗屁。”
手机又响起。
黑衣人眼睛转了一圈,又去看了眼客厅。
“玛德,给我出来,不然”,黑衣人发出一声奸笑,“老子把你揪出来杀了,快点开门,开门。”
我还是不出声,祈祷警察能够来的快一点。
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的人没了动静,我刚松了一口气,突然,门被剧烈的撞击。
我咬咬牙出声,嗓音里带哭腔,说的话却一点不怂。
“你跌的,我已经报警了,你现在要是还不走,你等着进…进监狱吧”
黑衣人面色潮红,快速地喘息,手上加大力气,板凳再次撞击玻璃门:“报警?我怕你,你个弱鸡,这里我早就踩好点了,玛德,你个穷货,要不是你没有钱,我也不会敲你的门,都是你,都是你……”
门咔嚓一下全部碎掉了。
我拿着菜刀和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我紧张的要死,手机还在轰炸炮弹似的响,却早已经被我丢到墙角。
警察怎么还不来?
黑衣人狰狞地笑着,暴力击碎玻璃的手不住地滴血,他一步步逼近。
我面色惨淡,手握紧菜刀,心里想着,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闭眼冲了过去。
黑衣人猛地一退,我找准时机,一顿乱砍,实则我撒腿向门口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站住,给我站住,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是,都是你……”
“神经病,谁站住谁煞笔”
门是向内开的,在外面拉住不好打开,我死死地拉住门把手,门内的敲打声震的我手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没有人啊!
“滴”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我眼巴巴地看过去,一定要是警察,一定要是警察。
结果,沈槐从里面出来了,只是神情好像很慌张,头发微乱,他大步向我跑过来。
我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想其他的,他坐电梯的时候会不会挡住警察啊!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我疯狂地乱叫,“啊啊啊啊啊,沈槐,沈槐,救我,救我,里面有个煞笔要杀我。”
我头发乱糟糟的,眼眶通红,脸色煞白还带着细小血口,衬衫领口上面还带我血迹,手上抖的不像话,鞋子还跑掉一只,狼狈至极。
他眼眸暗了一瞬,唇角绷直,周身气压低的厉害。
沈槐,拉开我的手,换自己拉住门,腿屈起顶住。
另一只手把西装外套丢给我,“穿上。”
我点头穿上外套,隐约传来的香味让我的疯狂跳动的心脏缓慢下来,我问他,“警察来没?”
“快了”,他沉稳有力的话语让我的心稍微安定。
门内依旧叫骂不停。
“门的指令是开门,你先去我家躲躲,这边我来处理”,他看着我抖动的肩膀。
我犹豫了下,“那你……”
他黑沉沉的眼睛直视着我,声音很轻缓,“去吧。”
我顿了一瞬,点点头,“谢谢。”
我输入指令,这还是第一次进对门,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场景。
我蹲坐在地上,靠在门里面听外面的动静,很安静,我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心跳声和呼吸声。
没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我打开门看见他和警察站在一起。
事情解决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除了手脏了一点,没受伤,那就好,那就好。
身心一下子放松,像是被抽走了气力,我腿软的要站不住,幸而被人搀住手臂才将将稳住。
我再没了早上那股想要一往无前的勇气,不该这样,我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顾。
“谢谢”
沈槐看着我没说话,只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白绍也来了,他抱着我痛哭,我呆呆地回抱他,说没事,没什么事的。
黑衣人是楼上的住户,因为破产,妻子和人私奔了,他受不了打击,精神崩溃,想要再次东山再起,挽回妻子。
据警察说,他没破产前经常打他的妻子,现在一切都失去了,后悔当初干的事,想着只要重新有钱,妻子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所以,把主意打到这个全小区里唯一一个穷货身上。
一时不知道是说他煞笔还是他眼瞎。
我要再次搬家了,白绍说这里不安全,这次要找个安保更好的地方。
那天,我一个人收拾完行李,再次敲响了对门,今天是周末,他应该在家的。
依旧金光闪闪,长的依旧俊美非凡。
我眼睛弯弯地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给,我要搬家了,这是搬家礼物”,我把白色的盒子递给他。
我抬头看他,“还有谢谢你那天帮我,真的很感谢,谢谢你,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能帮的我一定帮你,这是一点点心意。”
心里想着,沈槐能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帮他,就算有,也不见得我能帮上。
“嗯”,沈槐伸手接过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垂眸看着我头顶圆圆的小发旋,问了一句,“搬到哪儿?”
我错愕地看着他,旋即又想可能只是客气客气。
我回答道:“富春雅居。”
“嗯”
他再次关上门,我一个人看了这门好一会儿,转身回去那我的行李,笑容再装不下去,一下子崩塌。
鼻腔酸涩的厉害,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可我心里就是很难过。
白绍上来接我,带我去新住址。
他看我眼眶红红的,拍拍我的背,“好了,开心点,我带你去吃大餐。”
我猛猛地点头,“这次我来请客。”
白绍爽朗一笑,“行,这次让我们林少来请客。”
“哼,随便吃”,我故作矫情。
富春雅居。
这次,我对门没有住人,我松了一口气,省了我一份礼物。
“咚咚咚”,门被敲响。
快递送货上门,这次我也长了心眼,按动传话装备。
还没等我说话。
“乔迁礼物”,低沉沙哑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麻麻的,痒痒的,很是熟悉。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打开门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怔楞,突然我笑了起来。
“沈槐”
看来这颗菜合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