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明,矿山的劳工陆陆续续起床上工,发现空地上全是捆着的人,一旁的石头上坐着两男一女,都跟画上的人一样,还有个老头负手站在崖边。
矿工们见没人搭理他们,都聚到一旁看热闹,平日里对他们吆五喝六的人都在地上绑着,心里别提多乐了。
捆着的人里有人猜到了这几人的来历,一边祈祷自己猜错了,一边暗骂自己不知道早点儿跑。
等了半天,再也没人过来后,骄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马鞭子,瞧瞧你这名号,听说,你很会使鞭子,是不是啊?”骄阳问道。
无人应答,明耀风风火火走过来,从人群中揪出一个人来,那人又胖又壮,一脸凶相。
骄阳再次问道:“你用鞭子抽人干活,没冤了你吧?”
那人依旧不说话,骄阳冷笑一声,转头对矿工们问道:“我没冤枉他吧?”
依旧无言,骄阳点点头,对那人说:“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伤人无数,打死过几位老人,这没错吧。”骄阳问道。
那人不服地抬起头,又将头别过去,矿工堆里不知谁喊道:“没错!”
“看,这也没冤了你?”骄阳继续说道。
骄阳拿出一条鞭子道:“就你做的那些事,先抽你两百鞭打个样儿。”
骄阳将鞭子递给明耀,明耀接过后将人甩在地上,接着凌厉的鞭风朝那人抽去。
“啪!啪!啪!”
“啊!啊啊啊!”
鞭声不断,惨叫声更响,十多鞭过后,那人连连求饶:“大人饶爷啊,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停。”骄阳慢悠悠道,鞭声停下后,骄阳问道:“奉谁的命?”说着,将地上的人扫视一圈。
“不说?那就别再停了。”骄阳说完,鞭声与惨叫声接着响起。
“我说!我说!是邱管事!邱管事!”
人群中的某个人一个激灵,骄阳却没有反应,鞭子也没停下,四十多鞭过后,那人已经没有叫喊的力气,骄阳叫了停,看着血淋淋的人,问道:“被你打伤打残的人,你可愿赔偿?”
见那人不语,骄阳便说:“既然不愿意,那就继续吧。”
鞭子继续落下,那人挣扎叫道:“赔!我赔!我赔!别打了......”
“嗯,赔偿的事有人会替你办,这打死人的事......一并处置了吧。”骄阳说完,明耀揉了块布料,堵住那人的嘴,快速打完二百下,虽然那人早已一动不动,明耀还是用匕首了捅向那人的心口。
“杀人偿命,唉,我也没办法。”骄阳一脸无奈地对在场的人说。
“祁武、桑麻子......”骄阳一连又叫了几个人,明耀一一将人提了出来。
“你们也打人,好在没有人死在你们手下,那就一人二、三......太少了,五十鞭吧。”骄阳说道。
明耀一人打不过来,景誉也加入其中,一时之间哀嚎声和鞭子声接连响起。
打完后,这几人被解开绳子扔到一边,骄阳又叫道:“常贵、郝虎......”
这次被抓出来十多个人,骄阳啧啧道:“你们呐,一肚子坏水,行事卑鄙,用尽各种手段,逼迫百姓成为矿工,害的一个个普通人不得不终日劳作,你们用脑子害人,也把你们脑子挖出来打一顿?算了,八十鞭,看你们造化了。”
明耀和景誉继续动手,这几人身形比较单薄,不如之前的几人壮实,但叫喊声更尖亮,没多久便喊着自己愿意赔偿,却没有效果,硬生生打了八十下才停。
骄阳对着进气少出气也少的人说:“赔偿也别忘了,要是敷衍,下次我给你们再补上五十下,疼吗?知道疼以后,能不能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事?要是还不知道,那就该死了。”
最后剩下的人穿的与旁人不同,穿的更体面,骄阳围着他们走了几圈,歪着头说:“你们干了什么,自己清楚吧?”
其中一人赔笑道:“贵人,我什么也没干,每天就溜溜弯、喝喝酒,什么也没干。”
“你呀?什么都没干?这矿不是你的吗?哦,不对,是你们的。”骄阳微眯着眼环视一圈,戏谑的语气带着冷意。
“我、我、不是,什么也没干。”那人结巴道。
骄阳背着手,绕着这群人踱步,嘴里说道:“你们,有点身份地位,许多事都是手底下人做的,不过自己手上也不干净,你们害了什么人,恐怕自己也不记得了。”
“至于你,欺辱打人的事没少干,先打五十鞭吧。”骄阳说完,明耀将人推到地上,手腕挥舞,下手还不轻,打的那人满地滚,大声叫道:“公主饶命啊!”
“把嘴堵上。”一旁站着的老者,耶律言开口说道。
明耀随手不知道从哪儿扯了块布,堵上那人的嘴。
五十鞭后,那人已经眼神涣散,骄阳继续说道:“阉了。”
明耀睁大眼睛看向骄阳,骄阳挑眉,问道:“怎么了?没冤了他吧?”
明耀抽了抽嘴角,一言难尽道:“没有,确实应该阉了,可这活儿......”
“那我来吧。”骄阳说着就要上前,明耀连忙说道:“我来我来。”说着抽出匕首,一脸嫌弃,看看自己的宝贝匕首,又看看地上的脏东西,来回几次,将匕首收回鞘中。
明耀左右望了望,看见有个矿工手里拿着锤子,走过去不好意思道:“这个......”
被问的矿工立即将锤子递上去,还露出两排大白牙,身旁的人也递上自己手里的凿子、斧子......甚至还冒出来把剪子......
明耀最终借来了一个长柄的锤子,对着自己要处置的地方砸了下去。
“嗬!”地上的人青筋暴起,满脸青白,身子弓着,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骄阳面不改色,继续对另一人说道:“你,喜欢赌是不是?”
被点到的人吓的说不出话来,骄阳思索道:“你喜欢赌什么来着?投壶、射箭......输了的为奴,太复杂了,谁有心思跟你玩这个?那就把你绑在悬崖边,看我能不能射中绳子?”
“不不,我没杀过人呐!我也没欺负过女人呐!”那人哭丧道。
“可你不是害的许多人家破人亡,不得不卖儿卖女?这不叫事儿?”骄阳阴恻恻说道。
“这儿也没个弓箭,那就是只能......把你扔下去了。”骄阳说完,景誉提着那人的衣领往崖边走去。
“等等。”骄阳说完,那人眼里冒出一丝希望,骄阳皱眉道:“这下面的坡好像不够陡,万一没死怎么办?活着岂不是又要祸害人?”
景誉看了眼手里的败类,说道:“放心。”说着将人扔在崖边,踩断脊骨后踢了下去。
“你们,没有干净的吧?都杀了。”骄阳说完,
“小人、小人知错,小人立刻赔偿、立刻赔偿。”
“我、我、我不不不......”
骄阳一一扫过众人的神情,确认没有冤枉的,亲手将这群人一个个都抹了脖子......
空地上的尸体被点上了火,骄阳擦了擦匕首,转身对围观的矿工说道:“你们以后不必在此劳作,都回家去,该有的赔偿我会盯着人放下去。”
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匆匆跑来,骄阳止住他要说的话,说道:“这些人的家财分散给众人,安置好百姓,能做到吗?”
那官员一脸为难,骄阳问道:“你干不了?”
“小的只是一个小副官.....”
“行,回去告诉这儿最大的官儿,要是百姓没安置好,或是钱财被他私吞了,他也会是同样的下场,还有问题吗?”
“没......”
那官员带着矿工离开了矿场后,耶律言问骄阳:“怎么突然一个个查,还审上人了?”
骄阳说道:“要是冤了谁,那我不也和他们一样?那我是自己服罪?还是继续惩治这些恶人?”
明耀没心没肺道:“不会冤了谁的,好人不会在这儿,再说,不是还有师父呢。”
耶律言却说:“谨慎是好事,不错判一人,这条路才能走长远。”
几人往山下走,矿场上最后一丝人气也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