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根本罚不到你这小小凡人头上的。”
“好了好了这话题打住,能感受人和神的差距了!”我被祂的话残酷到了,嘶声一叹、龇牙咧嘴,“那……哦对了,摩罗为什么会波动性地醒来、休眠呢?像你这样一直醒着不行吗?”
“这是祂被动的性质。
你瞧,宏观地看,无论物质生命还是精神生命,都只存在、繁荣于宇宙中的一个阶段。
相接呈环形的一个个宇宙,其中每一个,都有相对短暂的生命活跃期,也有相对漫长的生命休眠和寂灭期。
摩罗作为最大的、完全分散于宇宙的生命体,代表宇宙的生命意志,各个生命体把祂看作宇宙本身都没有问题。
祂和宇宙整体的联系如此紧密,所以性质非常趋同,有生命活跃期和生命休眠期,摩罗作为一个生命,此性质、也就表现为祂自身生命被动活跃、休眠的波动。”
“差不多明白了,那祂每次刚醒,睁开一只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锁定你、抢劫你,掳走你身上的神力为己用呗?”
“喔,对的,不过母神也不是强盗呀,你的用词粗鲁了些。”
“祂都判你的罪、罚你了,我想象的摩罗是很可怕的呀!比如说,摩罗法庭里漫天都睁着祂凶光毕露的眼睛……”我想起些恐怖片的画面,惊悚不安道。
“哎,不是那样的,摩罗的意志比任何生命的意志都公正无私和稳定的,祂是‘宇宙法’嘛。
那时与其说给我定罪数条,不如说是作戏、故意叫三千探测到,给祂一个严正警告,叫三千别试图研究我、改变我了。
那时候面对三千,摩罗故意拿我举红牌,可面对摩罗,三千也把我当颗棋子。本质上都是为了自己的意志戏弄、折腾我……我可没有特别偏向哪一方呢。
想来,其实上摩罗每次清理我的过程,也只让我身上的神力大半消失于虚空的祂体内,一瞬间的事情,不可怕,也没什么感觉,过后睡了一会、我就能起来继续工作咯。
但你想,三千和荼荼的事儿、到了现在,却叫我觉出些痛苦难堪……还不如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地做摩罗的好大闺女呢……”
“得了得了!”我不吐不快地打断祂,“我看你呀,是被卖了还替摩罗数钱呢!这服从性也太好了吧,跟个上了发条就动的机器似的,现在还为祂说话!
你不是最喜欢司缘、又最得意这一段自己安排的缘分了吗!听着过程那么有意思,你很用心、也很快活尽兴不是吗?怎么能因为现在暂时的结果就全盘否定呀!……”
我靠在椅背上撇撇嘴,也不是对沙罗生气,就是不太能理解祂脑回路的结构。
沙罗则像一个没什么可失去的人那样,无所谓地对我耸肩。
我又突然想到更奇特的问题:“哎,先别难过了,还有一点很有意思,摩□□嘛要先照着你的样子制造一个沙罗,然后又弄成无形无相的虚无状态、存在自己身体里一个宇宙这么长的时间?
这期间、你也要多费力维持下一个沙罗的稳定,对吧。摩罗既然能数次把你恢复成初始状态,那么就等到了最后、再按着你的比例和结构制造另一个沙罗,不也是一样的吗?
祂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原理?”
沙罗张了张口,忽而经由一个眨眼,又变成了瞬间受到重大打击、彷徨失措的状态。
祂的表情就这么垮了很久,肩也往下塌,最终,祂静静瞧着我,能够看到我的眼睛深处,不知道那是源于恐慌还是决心的力量,使祂的语声微微颤抖:“你刚刚说我服从性很好,像个机器,我无可辩驳。
实际上因为摩罗母神,就像、就像文命给文明群体定下神鬼观和宇宙观的基调,打上了深刻的思想印记那样……
在我被存于祂身体里的时候,历经上一个宇宙那么久的时光,摩罗慢慢地、谨慎地、温柔而不着痕迹、水到渠成地……给我沉睡的心打上了印记。
那是在这一次宇宙中,从始至终绝对服从于祂、绝对服从于宇宙整体能量意志的重要印记——
本次宇宙祂也将,不,祂早已经开始同样的方式烙印下一个沙罗了。
可,三千和荼荼的这段缘分……从三千的碎片被我存到心里去开始……
印记、就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