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意思？我有点听不懂了】
【我宁可我没听懂，要是真的，白瞎了我刚才的眼泪了，畜生】
【就一个戏子的一句话就你们就倒戈了？现在的保胎技术真发达了】
【刚才感动得我泪流满面，现在我只想抽自己两巴掌】
【上面的别阴阳怪气的，学会点烂梗就出来秀你那点脑容量】
【别吵了，到底咋回事啊？】
步文康扫了眼屏幕上质疑他的弹幕，脸色越发阴沉。
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主播，你搞这一出是几个意思？从头到尾你对我就没什么好脸色，现在又说这些话，是想引导粉丝网暴我一个素人吗？你是明星诶，就这点公德心？”
叶安歌还没回应，一旁的王宏朗先炸了：“你说什么屁话！”
“问你个问题，就叫网暴了？别的明星也就算了，叶安歌有几个粉丝啊？还网暴你，扯淡。”
白予骁轻轻挑眉：“？？？”
蹲守在直播间暗自着急的“叶安歌自来水”：“？？？”
林玥瑭：“？？？”
多冒昧啊！
怎么就没几个粉丝了？她们粉丝群都满了好吗？最新进来那个大佬富婆，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为她们发声！
可惜她们人微言轻，抗议的弹幕很快被淹没，王宏朗根本没看见。
他继续追问：“你就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当天六点左右你在不在公司？有没有出现在沈梨公司附近？”
“我当然在公司！”步文康急忙说，“我说过，当天我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根本没去过沈梨公司那边。”
说完，他还不肯罢休，像是表演独角戏一样，絮絮叨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都这样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
“我根本不信你会算卦，都是封建迷信，早该取缔了的！”
“你们这些明星，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偷税漏税带假货，现在又有新噱头了是吧？”
“你骗不骗人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借助平台帮我的寻找我的女朋友。”
“我真的很爱我的女朋友……”
说着说着，声泪俱下，凄凄惨惨。
整个直播间都是他的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直播间。
王宏朗火冒三丈，拳头都攥紧了。
群众里有叛徒啊！
当初在水友群，这个步文康不声不响的，也没事先说是什么事儿，现在在搞什么？
既然不信，为什么要来直播间？
而叶安歌，始终坐得端正，眼神平静地看着步文康表演，全程无动于衷，仿佛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直到步文康看到质疑他的弹幕越来越多，又打开自己的账号看了眼，“今天就这样吧？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谁有线索可以私信我，联系方式在主页，我真的很感谢大家。”
【欸？这么草率就下播？这不还没算出来呢吧？】
【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这个男的说的是真的吗？后面的话跟我见的那些网红起号路数一模一样】
【对对对，就这种感觉】
步文康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了两下，点了几次挂断按键都没反应，顿时皱起眉头，“唉？怎么回事？bug了？”
这时，叶安歌才轻飘飘地开口了：“事情还没解决，你怎么就想走了？你不想知道你女朋友的下落了？”
“你这种骗子能算出来什么？给你钱不如我回村里找个神婆算一下！”
步文康急切地又点了两下挂断按键，却还是没能退出，“TMD，到底怎么回事？”
叶安歌冷眼看着他操作，也不阻止。
倒是王宏朗戳戳她，小声说：“叶大师，又有人连线了。”
“通过。”
“好。”
下一秒，赵警官和一个中年大叔出现在屏幕里。
赵警官拽拽衣领，明显有些不习惯这种场合，一板正经地跟叶安歌说：“叶安歌，你让我找的人。”
说着，他轻轻推了下身旁的大叔。
大叔一脸兴奋地往前凑了凑，“我真的上电视了啊？等我回家就让我老伴和女儿看看。嘿嘿。”
叶安歌礼貌说了声“您好”，就问道：“请问，您在五天前见过这个人吗？”
闻言，大叔捞起桌子上的老花镜戴上，仔细看看还在着急退出的步文康。
“见过！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这小子来我店里买烟，还死乞白赖让我抹零。我小本生意怎么抹嘛……诶，不会是他恶人先告状吧？”
步文康脸色唰地一白，急得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头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去过你店里？”
见手机还没反应，他猛地把手机狠狠摔到地上。
可这平日里怕磕怕摔的千元机，此刻竟然异常□□。
他手一抖，陡然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对劲。
大叔：“你这个年轻人怎么骂人？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现在骂人就更能确定了！我这里可是有监控的，查监控嘛！”
“我没去过！”
见两人还要争辩，叶安歌似笑非笑地打断步文康的话，“现在这个社会别的不说，监控确实很方便。”
步文康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想到什么，顿时头皮发麻：“是你干的！所以我才退出不了直播间？”
叶安歌侧目看了眼冲她笑嘻嘻的白予骁，若无其事地答：“不是我。”
她可没有说谎哦~
“不是你还能是谁！”他疯了一样跑出屏幕，拔掉路由器的电源线，想着这下总能关闭直播间了吧？
回来一看，依旧对上了叶安歌冷淡的面庞，顿时崩溃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吼。
叶安歌眸光如水，静静开口：“那天是你拿着沈梨的手机和照片去了她公司，怕刷脸还证实不了，你还特意发了个朋友圈定位。那时候，沈梨其实已经遇害了。”
直播间沈梨父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步文康！我女儿在哪儿，你说啊！”
步文康彻底慌了，“不是我！不是我！！”
他拼命狡辩，却突然打开窗户将手机一把扔下，电动车刺耳的鸣笛声从直播间传来。
【我去，真是他干的！】
【我就说不对劲，真应验了。】
【高空坠物，不怕砸到人？畜生啊！】
【这是重点吗？他肯定要跑了！赶快报警，为什么要在直播间戳穿他啊？不能私下报警吗？】
【又给你站到道德制高点了是吧？你刚才不是还埋怨叶安歌没有同理心吗？】
【理他干嘛？小丑一个。】
王宏朗心都提起来了，“叶大师，咋办？我来报警吧？”
“不用。”
话音刚落，手机就被捡了起来，响起满含惊奇的声音，“一点都没坏，啥手机啊？从5楼砸下来都没坏？”
叶安歌：“你好。”
“你好你好！”一个制服小哥捡起手机出现在画面，“大家放心，步文康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自从赵警官跟我们辖区的人联系了之后，我们就一直在他楼下蹲守。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小丑呢？】
【所以人家叶安歌刚才一直玩手机是在跟警方联系啊】
等屏幕再次出现步文康的时候，他已经戴上了手铐正在剧烈挣扎，身旁站着几个男人，“放开我，凭什么抓我！我去了她公司附近又怎么样？那也不能……”
叶安歌喝了口茶，“你不熟悉沈梨公司的监控布置。警方调下监控就能证实你当天确实去过她公司。”
步文康动作顿了下，“我去过又怎么样？当天她六点半左右还出现在监控里……”
“你雇了个身形跟沈梨差不多的女人，穿上她的衣服出现在监控里。那个人是个女外卖员，你给了她一千块的打赏，只要查一下你的外卖订单很快就能证实。”
叶安歌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步文康眼睛都开始充血了，死死盯着叶安歌，“那也说明不了什么！谁看见我杀人了？”
听到这里，王宏朗脸色难以言喻：“谁说你杀人了？”
步文康彻底破防。
他干脆不装了，也不挣扎了：“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管老子干什么？老子女朋友让老子给她打个卡犯法吗？老子雇人假扮我女朋友，那是老子的个人爱好，犯法吗？”
“你怎么证实老子杀人了？有证据吗？”
叶安歌缓缓靠回椅背，神情淡淡，像一场戏已经谢幕：“这个不用我，让当事人来证实应该更好。”
步文康眉头倏地一跳。
“你说什么？”
拿着手机的小警官：“你把沈梨扔到郊外的废弃烂尾楼。她命大被买了烂尾楼的业主发现了，送到医院抢救，现在还没恢复意识。”
“她可是你女朋友，你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人家脸都划烂了，真不是个东西。”
步文康瞳孔地震：“不可能！她当时没呼吸了！！”
叶安歌冷笑：“是啊。多亏你从电视里学的那点‘小聪明’，反而救了她。”
压制着步文康的警官补充：“一般来说，失去呼吸五六分钟后就因缺氧，导致脑死亡。但你怕血腥味传出去，可能又想学着电视里低温蒙骗死亡时间，往她身上倒了很多冰块。低温状态下，她大脑损伤微乎其微，反而给了她一线生机。”
步文康脸上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