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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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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太后,何事惊扰你们来了?”

哪怕脸上已经褪去血色,郑皇后还是迅速调整过来,忐忑上前给祁迦引、德嘉太后行礼。

她的声音,也打断了祁迦引思绪。

德嘉太后冷笑:“老身不来,还不知道皇后平日这副做派!”

那用作针灸的针针头非常细,到尾部逐渐变粗,刺得越深越痛,一根针已经沾了淡淡的血色。德嘉太后越看越倒抽冷气。只怕自己晚来一步,怀宁已经遭了毒手。

“后宫何时允许你滥用私刑?”太后声音都抖了。

祁迦引自然也见着,和德嘉太后一样,冷眼掠向郑皇后。

郑皇后头皮麻起来:“陛、陛下,太后明察,臣妾绝不是有意为之,实是,实是这医女有心害臣妾!臣妾才必须让她吃点教训!”

像是找到了突破口,郑皇后眼前一亮,跟太后展示自己被刮得泛红的背。背部两排红痧已经冒出了数枚汗珠,可见刮得非常狠。

郑皇后又可怜对祁迦引道:“陛下,臣妾自然知道陛下难得求得神医,也不过是担心陛下才擅自做主请神医诊治,哪知道神医居心叵测,妄图加害臣妾。”

怀宁听得都想笑了。

笑了笑又倍感齿冷。

郑皇后辩白的手段一直那么拙劣,可是若祁迦引心向着她,自己又能如何?

怀宁深吸了口气,神色愈发地淡:“皇后误会了,是您湿气太重,刮痧时自然加倍疼痛。民女不过寻常治疗,没有旁的心思。”

“谁知道你真话假话?我若不阻止,你非把我皮刮下来不可!”郑皇后得理不饶人。

“够了!”德嘉太后见着郑皇后的做派,只觉得恶心,“你也算世家出身,连刮痧悬灸都浓不清楚?别装傻充愣了,你不过嫉妒陛下夜宿青梧院,拿神医出气。这么长的针,若非老身亲眼所见,当真看不出来你如此歹毒!”

郑皇后吓得跪地,扯着祁迦引衣袍:“陛、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心。”

“难道陛下要姑息皇后吗?”德嘉太后从前不知真相也就罢了,如今从怀宁口中得知郑皇后曾经纵火烧人,早就恨不能掐死她。

今日不论如何,她也不允许郑皇后糊弄过去。

祁迦引没有回答,甚至没管郑皇后的哭求,意味深长审视怀宁。

今日所见,的确是怀宁受了委屈。

不过她再三掩饰在背后的指尖,仅仅冒出了一滴血珠。他本来好奇为何怀宁为什么光通知德嘉太后,不通知自己。

现下便清楚了,是怀宁和德嘉太后在做局。不然太后怎么来得那么凑巧?

既然是做局,不就是做给自己看?她表面冷淡,背地里竟又故意讨要自己的垂怜。呵。

祁迦引的眉宇舒展,复又折腰,拍了拍郑皇后的脸:“绝无此心?若是无心,银针作何解释?孤许你掌管后宫,何时许你对后宫嫔妃滥用私刑?”

“她又不是嫔妃……”郑皇后着急,对上祁迦引的眸,一时心惊肉跳。

她好像失言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凛冽,浓黑幽沉,仿佛欲来的山雨。

“难道对平民百姓就可以滥用私刑?”

“孤平日政务烦劳,过分相信皇后,看来皇后是觉得头顶的凤冠太沉,不想戴了?”

祁迦引挑起嘴角,笑意凉薄。

郑皇后吓得脸色煞白,哪敢想因为这件小事祁迦引都能说出废后的话,急急膝行过去,抓着他衣袍哭泣:“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知错了。但这针扎人不怎么疼,也不见血,臣妾不过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既然不伤人,皇后自去体验一下。庄嬷嬷,拿针扎皇后十指。”

祁迦引将那排细密的针砸到庄嬷嬷脸上。

庄嬷嬷脸上一排血印子,苦着脸都不敢喊痛,慌乱得拉着一众宫婢下跪磕头替郑皇后求饶。

怀宁看着满地宫婢磕头的情景,难掩惊讶。以前哪怕阿稚殿失火,她也未见祁迦引为自己的事情跟郑皇后置过气。

原来祁迦引认真追究起来,也可以雷厉风行。

不过祁迦引最终还是免了郑皇后刑罚,只勒令郑皇后禁足半月,罚俸一月。郑皇后哭号哀泣,他不为所动,拂袖出了凤徽宫。

德嘉太后见怀宁还在发愣,推了推她的胳膊:“阿宁,还不快跟皇上道谢。”

昨日祁迦引夜宿青梧院,已经是一个喜兆,此一役锦上添花,她可不得加紧促成美事?

怀宁却不是很情愿。太后催的急,她只得慢吞吞跟了上去,不咸不淡道:“民女谢过陛下。”

祁迦引顿住脚步,回眸。

怀宁微倾前身,青丝垂落下来,露出了一段洁白纤细的颈项。恭顺、柔婉的姿态。倒是和入宫多日的感觉不同。

祁迦引冷笑:“神医是真想谢,还是不想谢?先前明知道孤也在太后处,为何只通知太后?”

怀宁心弦微动。

她怎么知道?她之前和德嘉太后商量好的时候根本没有祁迦引的份,明明是他多管闲事凑热闹。她本以为自己的热闹,公务烦劳的他不稀罕凑,没想到不仅凑了,还治了郑皇后的罪。

不过也有可能,是从前自己背郑皇后陷害时,从没有如此明白的抓住郑皇后把柄,所以郑氏轻易诡辩,祁迦引可以向着郑皇后。

这次再向着郑皇后,有损他皇帝的威严。

怀宁想通这点,那点淡淡的心思就压了下去:“陛下日理万机,如此小事,民女怎敢叨扰?”

她曾经也叨扰过的,一次、两次,失败的次数多了,就没有热望了。

“小事?”祁迦引锐利的眸光微凝。本来舒展的眉宇又不自觉皱起。

她怎么可能不希望叨扰自己?

再怎么闹,她定然也舍不得。就像从前一样,他略施小计,勾勾手指,她就会迫不及待爬回来。

祁迦引阴冷笑笑:“确实是小事,孤日理万机,神医清楚就好。”

怀宁不语,心里微末的热意彻底散去。

德嘉太后跟了出来,闻言脸色也是变了。

不过她不似怀宁喜欢把心思憋在胸口,直接阴阳怪气道:“目下四海升平,陛下有什么可烦劳的?老身倒是稀奇,以前薛夫人在的时候,不见你出头,如今神医受委屈了,你倒学会多管闲事了。”

祁迦引并无什么反应,对太后行礼:“母亲教训的是,儿子此刻应该在宣室阁听政。”

他漠然走了。

“嘿他这人……”德嘉太后没想到他还给自己也甩了脸子,愈发不忿,“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从他父王和长兄都没了后,简直没人可以约束他。”

怀宁咽着诸多情绪:“他不一向如此?”

细想想,虽然祁迦引治了郑皇后的罪,但罚的还是太轻。

郑皇后的父亲官拜宰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兄长又是虎贲将军,拱卫皇城内外。倘若祁迦引为了这点小事废后,那才是昏了头了。他不可能的,他热衷权势,博弈,远胜于怀宁。

想对付郑皇后,没那么容易。

“好了,好了,阿宁,他就一疯子,不管怎样他今日不也帮衬你说话了?”

德嘉太后又安慰怀宁,不过心底也犯嘀咕,万一今天祁迦引向着郑皇后,自己能奈他何?何不听怀宁的话,做好两手准备。就算她不希望怀宁造反,扶持一个新的有能力的藩王,有了权势,在祁迦引面前说话声量也高些。

“阿宁,姑母回去便起草一道旨令,将你说的祁佑桢过继到丹阳王一脉。”

“姑母同意了?”怀宁惊讶。

“自然不是。但这么做总归没有什么坏处。你千万别乱来。今日陛下帮了你,于情于理,你都得好好谢他。”德嘉太后提醒。

怀宁不知道还能怎么谢。本来不需要祁迦引,德嘉太后也能治郑皇后的罪。祁迦引来了,功劳全叫他抢了似的。

可是怀宁离开凤徽宫,心情又有些开怀。

晨起祁迦引离开时还放言,夜里还会再来青梧院。怀宁思前想后,让瑞雪稍微洒扫了一下院子,还弄了些好饭菜。

也是对祁迦引胃口的,酸梅鹅、什锦小炒、油肉饼子和槐花汤……怀宁在院子里徘徊了一阵,却见对面的闲清水榭灯早早熄了。

有两列宫婢端着饭菜经过青梧院,说祁迦引今夜要在韦贵人处用晚膳,动作需要快些。

那点点开怀便跟刺似的,扎进怀宁心底。

她默默端起碗筷,看着面前槐花汤上自己暗淡的影子,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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