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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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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我愣了愣。原来这就是皇帝送我的恩赐,给我选男人。

可我要一个男人够干什么呢?

公关权衡一番利弊,娓娓而谈:“帝王多疑,你接连立功,他只怕埋了隐患,你不如先应承皇帝,先看看他给你选的夫家。遇到朝中可靠的势力,强强联合又是一道保障。”

我摇头,坚决说:“这可不一样。假若放在从前的副本里,我只有一个男人就很合适。可现在我手底下已经有三万个男人,那我还要什么真命天子……朕就是未来的天子啊!”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公关失笑,像中音提琴最低的和弦,“那你可以试试看。”

书中一切继续,我矢口拒绝皇帝的旁敲侧击。

皇帝白胖的身体像刚出蒸笼悄然发胀散气的蒸馍,叹息声是白蒸馍源源不断冒出的热气:“六儿,近日文官劝谏甚多控诉你之言行,这让父皇如何是好啊……”

他一面说着,一面吞吞地整理桌案上的砚台、镇纸,但那些物件已经很整齐了。

“你自幼活泼,甚得为父喜爱。但走到如今离经叛道,父皇不由得想,合该是没有教好你。也该让你收收心罢。”

我犹疑问他:“女儿该如何才算得上收心?”

“这个……治理国事本来不是女儿家的职责。既然渝州新府初定,便交由你二哥打理。”

我听得牙根紧咬,很想冲上去揪住皇帝的脖颈锻炼一下握力。

转日,皇后也请我谈话。

“六儿,本宫身为你的嫡母,便要担当管教你的责任。”

皇后年逾四十,眼角的细纹只能靠粉黛去遮掩,但通身的气派却历久沉淀,分外庄严整肃。

我一见到她,她的眉头就拧成一个川字,不开口时已自带三份威严。

“如今朝廷颇多异议,皆言西凉皇子在你手中遗失,不小惩大诫,无以交代。本宫就罚你重习女训,知悉妇道,也算封了他们的口。”

西洲年,又是西洲年。尽管西洲年并不是置我于不利的主要原因,但他的事变却给了旁人一个合适的百用借口。

我是领将,五皇子是看守西洲年的护军,他的疏忽自然也算我的罪责。

我翻来覆去地想,自己为了通关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可这些都抵不过皇帝一句“重习女训,知悉妇道”,他一句话下来,我就得暂停所有事物到御书房学习思过。

妇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我在前线出生入死时,从没人提过它;现在我完成了所有的工作,论功封赏时它却跑出来了。

公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做派:“我说得不假吧?”

我听到他幸灾乐祸似的语气,心里就没好气,在御书房里抄书、看书哪怕对着窗外的湖景发呆,也没理他一句。

公关见我真的恼了,又好言好语劝我:“你想开一点,至少兵权还没交上去不是?有拳头就占一分先机。之后几子夺嫡,扶一个小傀儡上去,过几日废了,再称帝。So easy……对了,太子是谁来着?”

我说:“还没封呢。”

“那就好。”公关说,“封了就有点儿难办。你得保证他不会拦你的路。”

我想,二皇子是最可能当太子的人,书里是这样写的,而且,皇帝微小的偏私会出卖他。

爱在哪里好处就在哪里,渝州新府是他的。

一晃几日,终于从御书房解禁,我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河西一封急信喊走。

转眼步入夏末,风还是裹着一股黏腻潮湿的气息,蒸得人心烦意乱。

河西与二皇子封地相连,近日朝中正忙着大修律令,以二皇子为首的一众文臣大力支持设立新法。

趁我抽不开身时,户部的登记凭据发生了彻变。佃户全家老小为基准,将户籍挂靠在地主名下,彻底成了地方豪强的附属。这就相当于将各地的人口大致定死了。

从关我禁闭到急改律令,二皇子的棋下得很密集,决绝程度不亚于釜底抽薪。

可惜,博弈从来不是看己方能否击垮敌人的诡计,而是在双双落子之后,谁能在棋盘上占据更多的气运。他做了再多手脚,也不会阻止我的布局。

我吃了午饭,慢悠悠到军中巡视,顺便找到祁战问:“接下来数月间,若无战事,梁国众军该当如何?”

祁战想了一下,答:“水师夏季必要操练,但这都归江左大营,由左翎军置办。京营及禁军,主要是考核,筛选一批人手解甲归田。”

其实结果我早已知道,我的目的也不是问他的答案。

我故作深沉叹气,说:“不少士兵是家中遭了灾,背井离乡才来充军。解甲归田之后,你有把握保他们生活?”

祁战暗哑无言。

裁军本就是惯例,祁战当然知道,可他不会特意改变些什么,维持现状于他无伤大雅。军中不论怎么缩减人员,都不会缩减到将军头上,若为这种缘故与朝中相抗,反是划不来。

他不算坏人,只是不会为无关谋生利害的事而忧心的普通人罢了。

直到我彻底点破这一层太平的伪装,他才认真思考了后续的种种可能性,并有些无奈地看向我。

“依公主所见,该当如何?”

“裁军无非是避免军饷冗杂,入不敷出。但若军中粮草有一部分自行补贴,兴许能缓解国库紧张,甚至反哺圣上。”

祁战的眼眸闪了一下,有些意外:“公主所言之意……”

“隔壁城市佃户们种了一半的田,我打算充军田分给将士。”

没想到祁战听罢久久不语,垂首沉思起来。我担心他是觉得此计不妥,或者发现我假公济私,挪用军队种地的心理,很慌张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结果祁战只是道了一句:“公主大义,然而此计于公主而言,折损甚多。”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我十分豪迈:“无所谓,本来这些地就已经分出去了。”

祁战满面震颤,我以为他还要说什么。酝酿片刻,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会和军中商量。

走在军营内,半路上就下起雨,墨色的天从军营这一边一直铺展到了河西城外的水道上。

这场雨补充了梁国河流水量,麦田边已经能听到汩汩的流水声,植被生机勃勃,一片盎然。

河西县令在田间支了一个棚子,内里桌上放满了瓜果,近日来他声称“响应公主之策”,来到田间地头,要“亲自督农”。在我看来倒像是来享受,棚子宽敞干净,彰显官府好大的威风。

正乘凉的时候,师爷拿着报账过来交待:“公主,近日来咱镇子上来了不少外地的走卒贩子,价格便宜到底了,专和店里商户还有本地的摊贩抢生意。这些人又都是在城门边卖了东西就走,统计不上人头,收不来税银……”

我最初施行的商政有一个不可避免的弊端。在古代信息技术、统计录入不发达的时期,地域人口流动很大的职业,诸如茶商、丝绸商一类,向来是很难管控并实时计算交易数额的。

毕竟商人今天在东,明日跑西。和东边几家人卖了三十两银子的货款,次日溜溜跑到西边做生意了,年末回了南边的家,当地衙门假如来问,“这一年卖了多少钱啊?”

黑心点的贩子把远些地方的生意全都打个折扣报上去,县衙也不可能去东去西一一查证,没准儿路费行程都比他漏的税款多些。

所以古代对商业收税的主要办法和现代结构有很大区别,不重单位、交易,而是偏重以“关税”的形式征收。

但凡走官道、大路的商队,必须要根据携带的货款数量支付一定的钱。

具体的关税数额和货款类型也有一定联系,比如盐势必最贵,且寻常商贾严谨贩卖私盐,官盐有专业的皇商负责。

假如有胆子大的,想绕开关卡逃税也不是不行。但古代治安不好,荒郊野岭时常有山匪出没,到时候还是要交税,没准儿还要被掳走去挖矿为奴十三载。

说白了,官家的队伍和民间的山匪都会抢商人的钱,只不过是官方认可和官方不认可的区别。

而像河西城这样设立专门的账务部门,对城内区域的商铺定点算钱收款,安全舒心又顺心的形式,其实在梁国乃至四国之内都算新颖的。

总而言之,农耕时代的税收大头依然是从粮食上按照人头来获取。绝大多数朝代都选择重农抑商。

可我不一样,我着急发展经济,哪怕是来点儿资本主义也好,因为梁国现在实在是太封建了。

如今河西收商税,就有人培养走卒,这是专门针对我来的。可惜他会见招拆招,我这人偏爱喜欢借力打力。

县令看着呈上的公文,眉头拧在一起:“一斤高粱都要十文,他们卖的散酒却只要八文。”

“哈,怕是上面有人贴补了他们专做这活计呢。”于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我撺掇师爷,“派人去买,我出钱。他们卖什么,全都买回来。我倒要看看那些贩子找来的东西怎么会比造价都便宜。”

由于小贩都是走了半日的脚程才到城里的,摊子还没支开就抢售一空,中午饿了反而还得在河西城面馆搭上一顿,城里的商铺生意也跟着好了。

一时间,我过上了美酒逍遥,挥霍无度的日子,用最少的钱,买最多的东西。实在用不完,就拿来打点差役下人,过得很滋润。

就是回京中之后,每日上朝下朝,在路上遇到或是朝堂前直面二皇子,总能看到他跟鬼一样盯着我……

我一阵恶寒,回到后宫。如今对影宫空置了,从前花香四溢的小径逐渐变得荒芜,雀蝶各自散,野蔷向阳开。

河西送来奏折,虽然农事因为旱情和新律耽误了一些进程,但及时补救了大量的劳力,收割不成问题。

秋收以后,河西的车队拉着满载的粮食往粮库里运,约有一百二十石,在现代来说绝对不多,但对梁国来说不少了。

皇帝看着河西县令的上奏,扬言要重封我的赏。

我现在对皇帝封的赏压根看不上,他能给的除了驸马,无非就是钱。

钱是对于我现在最没用的东西。

唉,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说出这种装蒜的话。

书里面的钱又带不回现实,赚再多也没意义。运入宫的赏赐,除了饰品等御赐之物,银两这些全被我分了。

在此期间,江伯永和祁战统统加爵,我没。因为我是公主,按照封建制度来看,已经是女人能获得的爵位顶尖了。再往上混,不能靠政绩,只能靠寿命。

熬死皇帝,我是长公主。

熬死下一任皇帝,我是太长公主。

他大爷的。

当公主是一个上升通道很狭窄的活,我在这个岗位上干得没什么挑战性。人一旦闲了,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秋日风清,我坐在寝宫小院检查当前的各项数据。光屏日历里密密麻麻画了一百多百个红圈,这是我被困在系统世界的时间。

另一只颜色的笔在某一天画了叉。这是系统君辞职的时间。

我感到自己被抛弃了。在最需要助手的时刻。

穿书这个行业有一条默认的规则,主干和系统是入职以来就绑定的队友,同盟,合作伙伴。

从系统学校毕业的时候,我们会在徽章下宣誓,忠于自己的partner,信任对方的指令。事实证明,现代的宣誓和古代的盟约一样是权宜之计。

紧挨着这一天,又一种颜色的叉。是西洲年失踪的时间。

“公主,太师入宫了,请您与二皇子殿下去听讲。”长穗的禀报打断了我的失神伤感,我闭了闭眼睛,重归平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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