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姜濯老师的手把手教学，还真让梁洵拍出了一定程度上能够还原美貌的照片。

“谢谢啦姜哥。”

“客气。”

看着喜滋滋摆弄手机，看着自己刚拍出来的照片的梁洵，姜濯手痒没忍住，揉了一把梁洵的头发。

他其实不常做这种事，虽然和成员们的关系不错，但是姜濯不太习惯和成员们有肢体接触。

情绪激动的时候梁洵喜欢抱人，周明与和钟铭都有走路时会不自觉的搭着别人肩膀的毛病。李相夷不会主动触碰别人，但是他不排斥，觉得成员们可爱的时候也会伸手揉揉他们的脸。

只有姜濯，每次和成员们产生肢体接触的时候都会身体僵硬。谈不上不喜欢，只是不习惯。

其他成员也或多或少了解他的这个特点，所以在姜濯主动揉上自己的头时，梁洵也顾不得自己被弄乱的发型了，呆呆地睁着圆眼睛看姜濯。

姜濯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收回了手。

“咳，剪短了哈，手感不错。”

姜濯感觉脸上有一团火在烧，他把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然后丢下一句话逃也似的走了。

“孙哥好像叫我了我先走。”

看着同手同脚离开的姜濯，梁洵没忍住笑了出来。

“害羞个啥呢这哥，又不是不让你摸...唉做了妆造的我真是帅气逼人，太吸引人了是我的错我了解。”

梁洵喜欢他的新造型！

March的运气好像真的有点差了。

mv拍摄结束后，孙文轩又递来关于出道纪录片拍摄的消息。五个人看着一个个被安装进宿舍里的摄像头，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期待。

其实这段时间他们忙的要死，主打曲虽然拍完了mv，但是在正式出道前，练习是不能放下的。收录曲的歌词和编舞也在mv拍摄结束一周后递到了他们手里，忙碌练习的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公司里的气氛，听说SWEEP的续约并不顺利。

不过最让他们感到兴奋的是触手可及的出道机会，越来越频繁地看到摄像头，真的给了他们一种变成明星的感觉。

“之前一直感觉出道就是终极目标了，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出道只是开始。”

在练习休息时，姜濯靠在茶水间的墙上和李相夷说着他最近的感受。

姜濯的眼睛亮晶晶地，每次在谈到出道时，他平时里保持的很好的冷静外壳就会掉下来一小块儿，让人看到点他里面炽热柔软的内芯。

李相夷拆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笑着听正说的起劲儿的姜濯说话。他最近迷上了ST茶水间里提供的巧克力，每天不管多累，吃上一块儿巧克力就能瞬间回血。

他们两个分享心得分享的正开心，就听见从门口飞奔而过的工作人员的声音：

“会议室集合！快快快！”

两个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公司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姜濯从茶水间里探出头看着外面，分不清是哪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举着电脑在走廊上跑着，脸上都是一副“完蛋了”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情景，李相夷也没心情吃第二块巧克力了。姜濯把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桶，和李相夷一起回到了练习室。刚推开门，钟铭就举着手机，满脸严肃地朝他们走过来。

“看世讯，许莘师姐恋爱上热搜了。”

如果说沈蔺是凭借客串影视剧角色成功跻身SWEEP的top line的话，那么许莘就是从一开始就因为毫无争议的门面定位成为top line成员的。

许莘恋爱这件事藏的不算浅，就连和她们关系亲近的March，也只有常去公司的钟铭和姜濯知道。

这段关系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仔细算下来也才两个月不到。姜濯记得自己刚知道的时候还和钟铭聊起过，除了认定了自己退圈前绝不谈恋爱的决心之外，还确认了彼此的对这件事的统一态度——绝对会分。

对方也不是圈外人，是出道比SWEEP早半年的一个男团成员。两个人的态度能够如此笃定，除了许莘和她男朋友的职业有特殊性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性格很不合。

按照沈蔺的说法，两个人就是在打歌舞台候场时认识的。加上了联系方式之后，又一起参加了一次圈内前辈的新歌试听会，两个人几乎就算是确定了关系。

这人所在的团体，人气不温不火，甚至许莘恋爱对象的人气要低许莘一头。但是他和队友的同性cp营销的不错，爆出恋情之后，世讯里受伤人数最多的群体就是男方这边的cpf了。

爱豆恋爱本就是大忌，更何况这位是cpf占大头的情况呢。姜濯不用看都知道现在世讯上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按理说狗仔会在爆料前通知公司，基本上公司都会愿意花钱买下来的。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没告诉双方公司直接就发出来了，所以刚刚职员们才那么着急。”

钟铭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说着。短短几分钟，许莘的恋爱词条就已经登上了世讯的文娱热搜榜。

她的恋情曝光能获得这么多的热度也很奇怪，钟铭猜这也是幕后黑手的手笔。

“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钱买高位热搜呢？SWEEP也没多火啊。”

周明与不解地开口问道，可惜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今天March的练习结束的很早，老师都没来得及再顺一遍编舞的动线就匆匆离开了。坐在回宿舍的车上，气氛沉默的让人有点不舒服，不似之前一样即使再累都要打打闹闹的。

姜濯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眼神放空。

有太多的疑问堵在他脑子里了。

SWEEP能正常续约吗？许莘的星途还能正常吗？这件事对ST有什么影响，又会不会影响到March的出道呢？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无力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这是姜濯最讨厌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姜濯叼着牙刷打开世讯，许莘恋爱的词条还挂在高位热搜。

不过幸运的是热搜词条里只有一条带了许莘的名字，更多的是对方和队友cp的名字。

可是等到他们今天上午的练习进行到一半时，又有一个词条悄悄爬上了热搜榜。

# 许莘霸凌 #

要说爆料的内容有多真，那还真不见得。可惜会点进来的网友大多数都是那位男爱豆的粉丝，他们大多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对于纯粹乐子人的网友来说，他们自然喜欢看这种乱成一团的热闹。

爆料人以许莘高中同学的身份自居，用第一人称视角讲述了和许莘做同学期间许莘对她做的事情，把许莘描述成一个抽烟喝酒无恶不作的标准太妹形象，可是一张有许莘出现的照片都没有，唯一放出的图片，还是很久以前许莘自己发出来过的高中毕业照片。

多荒谬，这样明显的造谣就是有人信。

姜濯皱着眉一条条把那些咒骂许莘的评论看完，他终于体会到了有理也说不清的感觉。没人会在意澄清贴，甚至因为知名度不高，根本没几个人为许莘制作并传播澄清贴。

愤怒的情绪全部被发泄在了许莘的世讯账号底下，看着那些明显是水军发布的引导性评论，姜濯隐隐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他觉得ST似乎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对抗这次舆论危机。

毕竟SWEEP是ST的摇钱树——这句是废话，ST只有这一个出道了还在活动的团体，当然要靠SWEEP赚钱。所以作为top的许莘出事，不可避免地影响了ST的运行。

March成员们在公司里的等级还处在工作人员都可以对他们不怎么客气的地位，所以他们是没办法知道ST现在的实际状况的。

但没有数据不代表他们在日常中体会不到变化：来上课的老师越来越喜欢唉声叹气，原本因为出道在即而紧张的练习也松快了下来；一天到晚看不见黄鑫和孙文轩的人影，甚至连经常在练习室里碰到的SWEEP成员也见不到了。

姜濯已经不止一次地怀疑SWEEP是不是真的要解散了。

在舆论产生的这段时间里，ST试图发声，试图通过购买水军去控制舆论，却都是徒劳。真实的恋情和虚假的霸凌交织在一起，让人想澄清都有点无能为力。

而终结这一切的，是在恋情曝光的两个礼拜后，ST突然宣布SWEEP除许莘外全员续约，许莘退出SWEEP并和ST解约，还有即将推出新男团的消息。

又过了半周，沈蔺以女三的番位出席某影视剧的发布会。而SWEEP续约后迟迟不公布何时出新专辑，似乎也证实了沈蔺将转行演员的传闻。

越来越多的影视剧邀约，还有以新人演员身份出演综艺节目，姜濯也有点弄不明白沈蔺未来的发展方向了。

但他能感觉出来，沈蔺在通过死亡行程去挽救SWEEP这个团，也给因为ST财政情况而导致模糊不清的March的顺利出道增添了一点可能性。

当姜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在公司里看见沈蔺的时候，冬天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