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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母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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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周了。”翟月冷淡地叙述一个事实,没直接说这个时间点代表什么?但不管是翟月还是听到这句话的系统都明白。

系统,【……】原来他的宿主一直没打消那个念头吗?

没等系统运算出他该说什么,翟月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来电,翟月没有立刻接听,静静注视了十多秒,才划了接听键,

“曾医生,是我妈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吗?”翟月语速加快,即使语调冷淡,听者却能从中察觉到焦急,“我这就来医院。”

“小月,别急别急,算是个好消息,等我讲完你再来医院,你先别急。”电话那边的曾医生安抚着翟月。

翟月换了个坐姿,根本不像要立刻动作的模样,“好的,曾医生你说吧。”

“找到与你母亲匹配的肾脏了?”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可是这又不算是个好消息,换肾差不多是五十万左右,但换肾成功的术后的调理,各种抗排异的药物,每个月最少都是五千。

翟月掐紧自己手掌心,别误会,不是兴奋的,是他也说不出来的诡异复杂,希望她好,又不希望她好。

“什么时候能做手术?”声音紧绷。

曾医生很理解,自己亲人能有活的更久的机会,谁都会激动的,“要先帮你母亲做检查,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个星期内就能做手术,你先来医院,我们细聊。”

翟月随便收拾打理好自己,出了自己住的小旅馆,走到街道上打车,坐在车上,在直播软件上请了假,想了想,把请假理由附带上,去医院,大概要一周左右。

做完这些,静默地注视着窗外划过的景色,“系统,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未曾张口,在脑中问出这么句话。

系统,【……】突然被cue的我,很紧张,特别还是个要命的问题。

【宿主,我有一个建议,仅是建议,等下你去精神科看看怎么样?顺路的事。】

翟月眨眨干涩的眼睛,“没必要,没意义。”他不知道他想从系统那得到个怎样的答案,就像许多没有标准答案的事一样,真要辩个是非,说个明白,那人类就不是人类了。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翟月下了车,清凉湿润的风扑面而来,好像要下雨了。

走入医院,只去了医生办公室,商量完做手术的事,就在医院旁边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三天后就能做手术,但医生也讲明了,这场手术的风险很大,可以再慎重考虑,翟月没想过再考虑,要是不做手术,活不了多久,做了手术,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厌倦了。

…………

江望舒坐在书房中顺着自己近几天来写出来的大纲,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细化,不过主角的大致走向已经差不多了。

男主是个律法大学毕业的优秀学生,穿越到弱肉强食,人命比草贱的西幻世界,时代混乱,他还面临着巨大的麻烦。

才穿越之初,他想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为此努力增强实力,但不知不觉间,一步一步的,他好像被那个世界同化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他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从他第一次为正义让步,从他第一次杀人……

浮华奢靡是它的外表,颓废腐烂是它的内里,想要改变,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想要被同化,却是很容易的,

一件事习惯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若无人提醒,他都反应不过来,原来这是不对的,原来这是他曾经排斥的。

江望舒捏捏鼻梁,舒出口气,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今天连那两句虚假的客套都没有,一怔后,算算时间,还有一周,不是吗?

登上许久没登的直播软件,看见他挂的请假通知条,手指蜷了蜷,小朋友是生病了吗?

他想不通,明明小朋友已然摆出了不愿多深入的态度,他却还有一根神经惦记着小朋友,仅因第一天的夜空,还是虚无缥缈的感觉?

跳到聊天界面,又想起他们的关系是从哪条消息开始冷淡下来的,把打出来的字一个接一个删掉,最终什么都没发。

想到前两天与曲止誉的交谈,

“一直忘记问,这两天要安排场地才想起来,线下聚会那小子来不来?”

江望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问,以他和小朋友这僵硬的聊天情况,他问不出这个有些过界的问题。

“怎么回事?”曲止誉从江望舒的表现中察觉到不对劲,“你们第一天不还好好的吗?我还担心你用不了两天就被人骗走了,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他直播忙成这样,聊天的频率自然减少,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儿吗?”江望舒说,“既然他没在群里回答,我这里也不好多问。”

“呵~你这慢吞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曲止誉对自家兄弟还是了解的,“别人进一步,你跟着挪一步,别人不动,你也就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怎样?”江望舒语气无奈,“我们关系亲近,你要觉得我被他骗,我们关系冷淡,你又觉得是我性子问题,你说你是不是想上天?”

曲止誉最终没再说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江望舒松口气,这难道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吗?

但要说一点失落都没有,骗骗别人还行,骗自己就没必要了,小朋友乖的时候是真挺有趣的,

不过要说有多深的感情,不至于,只是在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中,对唯一一个差点有了苗头的人,稍微惦记点,很正常,想要放下,也很容易。

……

……

时间来到做手术的那一天,翟月没选择出现在翟母面前刺激她,等到人进了手术室,他才做到手术室门口。

“系统,你觉得这场手术会成功还是失败?”翟月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仰头望着冷幽幽的灯光,

眼前是儿时的幸福与家庭破碎后的不堪交杂,一会儿是幸福一家人,一会儿是家暴责难现场,一会儿是轻声言语呵护,一会儿是歇斯底里地责骂……温馨与血色,期盼她能活,希冀她能死,矛盾割裂。

系统不太敢开口,他没办法对宿主提供任何帮助,更没办法道出那个早已注定的命运,死气太重了,他想要装作看不出都不行,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没有半点生气。

【宿主,系统只起观察作用,再无其他功能。】你要问绑定的第一个宿主为什么会是例外?巧合,刚绑定上宿主,人就要死了,他不想救都没办法。

“人类就是一种自私卑劣的生物,他们倾尽心力的付出十几年,偏偏只那短短几月的不好,就能覆盖住前十几年的所有好,你说是不是很自私卑劣?”

系统,【……】QAQ,这个宿主的问题,怎么能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难答?

【宿主,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如果都能算是自私卑劣,那你把杀人盗窃犯罪这些人放到了什么地方?】

他在这瞬间似乎有点懂了宿主为什么会拼成这样?他不想亏欠他们,不然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赌鬼酒鬼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一个病重难愈的患者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他不想亏欠他们,他想还清他们对他的好,他想通过这种牺牲式的付出,消磨掉曾经的幸福美好,

他把自己的自尊踩在泥里,他在疼痛中寻找快乐,他通过自我作践获得满足,不过是只要他自己把自己伤得够深,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方面,别人都再无法伤他半分。

“我想过让他们去死,我甚至在看到他们死后是开心的。”翟月平静地说,他太平静了,平静到诡异,不能说是平静了,更恰当的应该是死寂。

系统在这刹那间突然产生了想要违反系统规则的想法,他想挽救那条生命,更想挽救宿主濒临破碎的精神,痛苦积攒多了,你再怎样催眠它是舒服的,痛苦仍然是痛苦,到了一个极限,人是会瞬间崩溃的。

可是来不及了,他听到了因心跳停止,心跳检测仪发出的尖锐声音,医生仍然在尽力拯救,期望奇迹能发生,但系统知道,可以说是早就知道,她救不活了。

系统有点不敢想象宿主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样?他不确定这件事会不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系统在这时第一次产生了人类的感情,细分出来,它叫心疼。

【宿主,……】话没说完,

医生推开手术室走了出来,翟月抬头看去,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眼神,脸上多是愧疚与自责,

翟月整个人都处在空茫中,任何想法,任何念头都无法聚起来,

“抱歉。”

最不愿听到的两个字,把他唤回神,翟月眼神愣愣的,好像突然听不懂了人类的语言,无法消化这两个字带来的内容。

垂下头,睫羽抖动,有细小的水滴砸到地面上,表情仍然处在空芒当中,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泪水是私自从眼眶中跑出来的,没有告知身体主人。

感性的人红了眼眶,这才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啊!先是父亡,后是母逝,这真的是一个孩子该承受的吗?

翟月抬起手摸上自己的面颊,湿漉漉的,啊?是他哭了吗?

他为什么哭啊?明明精神告诉他,他很开心愉悦,他不应该笑的吗?

扯了扯唇角,是个难看又扭曲的笑,配上满脸的泪,让人心都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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