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躺下是没一会儿就睡熟了,时晚坐在一边拿着手机回了一会儿消息,拿过顾知年放在一边的速写本练习起来了。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纸笔滑动的声音,还有就是顾知年浅浅的呼吸声,顾知年就像是一个暖炉一样,不知不觉的时晚的脚就贴在了顾知年的腿上去了,时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又贪恋顾知年身上的暖意。
时晚扭头看着顾知年,睡颜说不出的好看,时晚仔细看着才发现顾知年的睫毛好长,快三十岁了,脸上凑近看竟然看不出一点毛孔,好神奇!
想着时晚越发的凑近顾知年,视线落在顾知年的唇色偏淡似水墨晕染般温润,因睡着了,少了几分冬雪的清冷,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啾——
想了就做了,时晚飞快的在顾知年的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猛地转身不再去看顾知年,手上拿着笔在落在纸上,眸子里带着笑,时不时还走个神,在回味刚刚的感觉,速写本上顾知年的侧颜跃然与纸上,不过是寥寥几笔,全然是抓住了顾知年的神态。
眉目含情温润如玉,一如是平常顾知年看他的模样,时晚看着自己画的画愣了好一会儿才翻页过去,只是好半天没办法静下心来,心里眼里手上全是顾知年那双满是柔情的眸子。
时晚坐在床上又不敢又大动作生怕吵醒了顾知年,自己又没办法静心,看着顾知年的脸,磨牙,想咬!
顾知年没睡多久,到了午饭前的时候就醒了,正好林姨也把午餐送来了,都是时晚喜欢吃的,也清淡。
时晚是在没什么胃口,强逼着自己吃了半碗饭又吃了不少菜没再动筷子了,顾知年也没逼时晚,盛了一碗汤给时晚,拿过了时晚面前的碗,时晚捧着汤碗埋头在汤碗里,不敢去看顾知年。
下午时晚睡了午觉起来又有点低烧,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何成已经来看过了,说是没事。
“要不要回家?”顾知年坐在病床上看着时晚,房间里有二十度,时晚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但是时晚的手脚还是温凉的,怎么都睡得不暖和。
时晚听见顾知年的话,慢吞吞的摇了摇头,他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一感冒反反复复不知道几天呢,回去也是折腾还要来医院。
“家里有家庭医生在,不用担心麻烦。”
“晚晚,一切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麻烦,如果不能让你过得舒服我赚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顾知年用指尖点了点时晚的鼻尖。
“没事就在医院吧。”时晚躲开顾知年的手脸埋进被子里,他不想家里也像是医院一样,这样他会觉得一直是在生病,躲不开的生病。
“好,晚上想吃什么?”顾知年没再说换了个话题。
“有粥就好了。”生病的时候时晚吃的最多的就是粥了,最方便也是最好下咽的东西,强逼着自己也能够喝下去。
“好。”
断断续续的发烧了一个星期才好全了,林思远还想来看时晚都被时晚阻止了,老师年纪不小了,时晚怕这感冒传染给了老师和师母。
出院了顾知年没再让时晚去住宿舍了,直接带着时晚回了学校旁边的房子,这里一直有人收拾,干干净净的东西也都是一应俱全的,林姨早带着人住进来了,就等着时晚和顾知年回来了。
家里开着地暖,加湿器是一刻也不敢停下,时晚一进门倒是觉得鼻子舒服了很多,回来的当天晚上,就下了一场小雪,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了,时晚出门上课的时候穿的严严实实的,围巾帽子一个不少,手上还抱着一个龙猫样式的暖水袋。
就这样顾知年还是不放心,恨不得跟着时晚一起去。
一个星期没见着时晚了,在画室见到时晚大家都是很关心的问时晚身体怎么样了,时晚都是笑着说没事了。
林思远布置了今天的画之后走到时晚的身边,又是瘦了一圈,“看看你,瘦的跟竹竿一样,那顾知年是不是不给你饭吃啊?”
“也没有很瘦,我就是自己吃不下……”时晚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小声嘀咕。
“哼,你看看你,风都能吹跑的,还说没有很瘦,你师娘让你这周末到家里去。”
“好。”时晚点点头。
“把,那谁也带上吧。”林思远又补充一句,生怕自己一句没说到位这小徒弟就不带人来了。
“好。”乖巧点头。
林思远这才满意的走了。
本来大家以为时晚病了一个星期,那就是一个星期都没有摸笔了,他们努力了一个星期了,怎么着也该强一点了吧,下课前点评作业的时候一看时晚的画,他们觉得他们这么一个星期是白过了的。
众人:这人真的病了一周?不是去进修去了?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其他人都还只是这样想,唯有郭继宗,他甚至觉得时晚是故意借口请病假去找林思远私底下补课的。
到了周末,时晚和顾知年一起去了林思远家,身后跟着保镖一个个手里提了不少的东西呢。
因为是带着顾知年,时晚就没有拿钥匙开门,是敲得门,是家里的保姆阿姨来开的门。
“林老师、薛老师时晚先生来了。”罗阿姨笑吟吟的朝里头道。
“罗姨。”
“诶,快进来,外面冷,林老师早早就等着你来了呢。”
“小罗你乱说什么呢,谁等着了。”林思远听到了罗阿姨的话反驳。
“快进去吧。”罗阿姨小声的跟时晚道,挤眉弄眼的,时晚笑着跟时晚点点头进去了。
“老师、师娘,这是顾知年。”时晚带着顾知年进去跟林思远打招呼。
“老师、师娘你们好。”
“嗯,坐吧。”林思远端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的。
薛老师拧了一把林思远,笑着道:“小顾家里只有茶,也不知道你喝不喝的习惯。”薛老师招呼罗阿姨把茶放在顾知年的面前,时晚面前是一杯白水。
“我都可以的。”顾知年接过茶笑着道,一点没有局促,也没觉得林思远板着脸有什么不对,脸上一直是带着笑的。
“小碗儿你来给我看看我的花呢。”薛老师看这个气氛,招手找个借口带时晚离开。
时晚跟着师娘就要走,顾知年把手里暖水袋放到时晚的手里。
等时晚两个人走没影了,林思远才缓缓开口:“你是准备什么时候跟小碗儿办婚礼?你父母那边怎么说?”
“准备晚晚毕业的时候办婚礼,我跟我父母也说了的,您看您和师娘什么时候有空,我让我父母来上门拜访。”
“时晚就是个单纯孩子,你跟他结婚有什么目的?”林思远没接话紧接着问,目光犀利。
“我爱他。”顾知年目光丝毫没有躲闪的对上林思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