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留影珠,是半个月前录下,据说,自从泽沐然坠入赤夏家后便开始消亡。
泽沐然的尸身开始散出极其浓厚的灵力,化作灵潮,顿时滋补了赤夏家祖地,无数赤夏家老祖自祖地复苏开始走动。
接着便是龙巢上万飞龙分享灵潮,重新与赤夏家合作,青苍家知晓此事甚为忌惮。
而灵潮的挥散太过庞大,远远超出赤夏家的范围,所过之处不出三日,拔地而起万丈树林,群山皆在灵潮的冲击下开始化作异境。
然而很多植被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滋补,很快又在繁盛之下死亡,巨树不堪负重,虽不枯萎,但却折断倒下,仍保持翠绿盎然。
在接着,就是青苍家为首,与众多盛世仙门前去赤夏家的山门拜访。还有上万宗门仙门都只是驻扎在很远的地方,窃取最外侧的灵潮修炼。
然后,他们这些来客就赶上最后一颗留影珠的影像,赤夏家险些毁于一旦,看着不像是在消亡,倒像是被人封印,以散灵力向外界求救。
尘栀插话道:
“不是求救。”
凌霜握拳,神色不善:
“你怎知晓?”
尘栀道:
“小主莫急,赤夏家为友,非敌。你兄长信赤夏家,才两次坠于赤夏家,既传闻是在祖地,说明你兄长并非负伤神志不清,而是主动进入祖地。”
苏宁宁问:
“尘前辈,我知这一言逾越,敢问赤夏家的祖地,可够能给我们透露一二,让我们知晓你到底为何有此见解。”
尘栀道:
“多的,我不能说,但可言顶流世家所共知之事,赤夏家的祖地,与龙巢有关。”
凌霜蹙眉:
“众龙迁徙,那旧的龙巢应该是空的才是。”
众人明白,纷纷点头,也就说,泽沐然入祖地是直接进入龙巢栖息,所以他两次都落在一个地方,是因为那适合疗伤修养。
如果龙巢在祖地其中,同等于赤夏家全族上下都在护着他,将来出什么事,赤夏家不可能让其他人进入祖地。
祖地是什么?就是赤夏家自荒古时代一直以来诸位先人的坟冢。这种地方就是外界杀过来,赤夏家也绝不让任何人进的。
进那种地方,等于扰赤夏家先人亡魂安宁。历来各宗各派祖地,本家人都不会乱进,只有祭祀或是办丧才会开放,更别提放外族人进去了。
所以,泽沐然选择进入赤夏家祖地,说明他信任赤夏家。毕竟那种地方就是有去无回,在那种重地,赤夏家想对他做点什么谁都不会知道。
凌霜还是提心吊胆,他怀疑赤夏家反悔,趁着泽沐然病,便将他约束囚禁在祖地,想要泽沐然的命。
尘栀却安抚凌霜:
“你不要担心,传言如此,是因赤夏家承了天大的好处。他人担心赤夏家独霸天下,因此散此说辞,准备聚众伐之。”
墨轩逍遥道:
“如此说来,赤夏家其实身处危境?已经搭上全部身家与泽沐然绑在一起?”
尘栀摇摇头:
“家主不必担心二者安危,万龙至,便是表明龙巢的态度,一个龙巢一个赤夏家,想伐,没那么简单。”
江满吟道:
“尘前辈,灵潮封印二事,有何见解?”
尘栀道:
“灵潮是撑到了,只有散出去他才不会被撑死。对决那妖,泽沐然是硬吃,强吃,并非能消化的了,此后必然痛苦万分,因此想出散出灵力来缓解的法子,也因此不得不受封印。”
段桑延道:
“前辈认为,我们若是想知晓一些秘辛,应当如何做?”
尘栀道:
“飞书直言,墨轩家若是不动,也可破除谣言些许,对于赤夏家来讲是好事,他们定愿意破例,交出些真相,安抚诸位情绪。”
墨轩逍遥点头:
“凌霜,你要写点什么,先问问吗?”
凌霜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件事,问与不问没有意义,问了他们又能如何。
就算对方说对,我们就是把人抓起来了,就是把人封印要泽沐然散尽灵力滋补赤夏家,他又能为泽沐然做些什么?
凌霜起身,蔫巴巴的:
“还是不了,爹,我去闭关修炼了。”
说罢,凌霜拱手告辞,尘栀倒是没有立刻随人离开,而是等人走后道:
“诸位可以等等,赤夏家应当很快派人问候,只要不是来抓我回去,要我的命,泽沐然便定然无事。”
众人叹息,也是点头,他们都知道,尘栀是泽沐然罩着的人,如果泽沐然罩不住人了,就是意味着泽沐然完了。
所以,尘栀虽然原本是赤夏家的人,但是他也不希望泽沐然出事,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墨轩逍遥也道:
“我们力薄,帮不上忙,也不懂太多,还望近些日子,前辈多多照看这孩子。”
尘栀拱手:
“自当如此,尘栀告退。”
冰窟净地,凌霜是在一个月前迁至此新的修炼之所,和旧的不同,很大,还有两宅,尘栀与凌霜平日也是是分开居住没有不便。
凌霜搬了东西,破冰,下了寒髓液至寒潭,褪衣下水修炼。
尘栀把人拽出来,道:
“你心中有结,带着怨气,此时心性不稳,不应急着修炼。”
凌霜推人,又要下去:
“放开!我不要你管!反正只要修炼入定,我就不会去想别的事了!”
尘栀没有松手:
“我陪你,你有什么担忧都可以与我讲。”
凌霜咬牙,怒瞪着人,情绪也是激动。反正尘栀就是如此,冷血无情的整天一个表情,根本看不到他伤心与否,喜怒哀乐:
“和你讲了又如何!都是我修为不够,我什么也做不到,束手无策,无能为力!是我太弱了,弱如蝼蚁!”
尘栀无言,突的扛起人,凌霜气的锤人: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也欺负我是不是!”
尘栀并未松手,凌霜挣扎不脱,气的更是嚎啕大哭,硬是被人扛进屋里,撂在床上。
凌霜顿时卷着被子缩成一团抽噎,尘栀也颓了鞋袜,上床拽了被子。
凌霜红着眼睛:
“你上来做什么?我知道我知道没用,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要听你花言巧语哄骗人,你滚啊,滚出去!”
尘栀道:
“我没骗你,赤夏家死的是祖地老祖,你不懂那个概念。那是我们这些小辈的的祖爷爷,活到今日有千年,拿命去填阵法的窟窿,你得明白,赤夏家根本束缚不了你兄长。”
凌霜推人:
“你说谎!那阵法不是填上了吗?那留影你不是都看见了,就算你们赤夏家要困死我兄长,谁能阻拦?”
尘栀不知如何讲,凌霜这是关心则乱,完全感情用事,如今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了。
尘栀想想,脱了外衣,顺便给凌霜擦了擦脸,凌霜气着抹眼泪:
“干什么,你走开,我看见你们赤夏家的人就讨厌!”
尘栀也干脆:
“你现在想要什么?”
凌霜哭:
“修为!我要能帮上我兄长的修为!我现在的修为都追不上我爹,为什么我修炼这么慢?为什么我如今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