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睡的死沉,姜之初喊破嗓子都没有见她有醒来的迹象。她一脸无奈。
再者,把林清清吵醒她肯定生气,这人起床气是有点吓人的。姜之初后退两步。
在跟司机大眼瞪小眼的过程中,姜之初也知道不可能叫司机抱上楼的。可她力气小,背一半路可能就气绝人亡了。
最后,在她准备拨打桃姨电话,林清清手机突然响了。
她手机声音音量开的很大,一时间,整个车库都回荡着这铃声。
不过好在,把林清清喊醒了。
她睡意朦胧的,非常懵的拿起腿上的手机,看看是哪个傻逼。
姜之初原本是在车外的,她一醒,连忙过去。她也想看看是谁这么巧。
结果瞥到了周成郁的头像。
哇,原来是这个傻逼。
林清清直接挂了,捋了捋头发,准备下车上楼。
姜之初趴座椅上看着她,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林清清一推她手:“你干嘛。”
“你挂了!”
林清清:“对啊,不然呢。”
姜之初:“你不想想这么晚了,他没事给你打什么电话!”
“噢……”林清清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他有病了。”
哇。
两人一起上了楼。
林清清把拎着的东西丢一边,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回房趴床就是睡。
姜之初好奇,按周成郁对林清清的了解,他不可能没事大半夜给林清清发信息,而且还是电话,他又不是不知道林清清的睡觉钟。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
“有病啊!”被窝里的林清清翁声喊道。
姜之初拉她起来,嘴里说道:“快起来,我告诉你件事。”
林清清看着才七点的时间,非常无语:“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告诉我。”
她根本就没睡饱。
她坐了起来,头发凌乱。
“周成郁来附中啦!”姜之初说。
“?”林清清说,“谁拦他不来了。”
姜之初笑嘻嘻:“哎呦,快起来吧。”
“你是真闲了是吧。”又没什么事,起大早干屁。还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给我看看你昨晚买的香水。”姜之初说,“你别告诉我你忘了有这事了嗷,”她恨声诉说,“你可是大晚上的不知道抽了哪根筋,非得去各大香水店。”
林清清一时还真忘了有这事了,她手抚着床,摸索着。
过了一会,她想起来了,她扔浴室的镜台上了。
她打着哈欠起身,姜之初跟着她。
七点的太阳露了面,暖阳铺满城街。
是一瓶圆柱型的体型,香水的容量占满大半个瓶身,颜色呈水一样的清橙色。盒子两边有两瓶小的,林清清拿出来,拔开盖子,一按,雨后清香式的味道围绕着她们。
很标准清新淡雅的味道,让人闻到非常的舒服。
按林清清的话来说,就是很慵懒犯困,想大睡一觉的味道。
姜之初拿着一瓶小的,摇晃,问一旁洗漱的林清清:“你怎么突然想喷香水了?”
林清清吐掉泡沫,说:“送人的。”
姜之初看着镜子里的清清,问:“送谁的?”
她一时真想不起来林清清能送给谁。
林清清不答,洗了把脸,转身出浴室,说:“猜对有奖。”
“周成郁!”姜之初拐角跟了出去,“你小玉哥哥,对不对?”
林清清:“对你个头。”
蒋梦繁班里今天来了位转校生,长的很帅,帅破天惊也不足为过。这人她认识,不止她,应该没人不认识,不周成郁嘛。
她思绪完全不在,飘荡室外。
老师介绍的时候,她压根都没听,应该说,这一天下来,她就没听课,心思完全跑光了。
同桌非常激动的跟她聊了下周成郁,她也是出神状态。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同桌说:“你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她看着最前面的空座,那人应该是直挺着腰背,阳光溢在她身上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白衣上,而不是空着个位置,那么硌她眼。
她又请假了,开学一周多,她就请了三次假。
她看的出神,压根没注意到,讲台上,受尽关注的周成郁也盯着那个空位。
也没注意到,他从一开始进门就打量每个人。他眼神极好,很多人粉着个脸盯着他看,聊有兴趣的看了一圈,直至盯到他余光旁的一个空位。
他轻勾了下唇。
抓到了。“跟踪狂”。
李子游。
李子游这次的感冒还挺严重,后背上的伤口从昨晚就隐有发炎的征兆。她发了一晚上的烧,浑身发烫,好像要烧死一般。
就病成这样,她还做了梦。
梦还怪美好的。
她梦见了小时候,她父母还健在,嬉笑着逗她玩。
也梦到初中的事。
林清清确实出名,她漂亮大方,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毛病,说话跟撒娇一样,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也是。
可认识她的人,不一定她认识。
可为什么,明明初中,我们一个班过,我们也说过话,你也追着闹过我,你那双眼睛也有过我。
曾几何时,我们也认识。
李子游湿润了眼睫毛,心里一阵难受。她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
生病让她感官无限放大,无聊的想起种种,而她的初中,却是整个她。
她怎么能不记得她,怎么能不认识。
她怎么能那么没心没肺,可又那么好,让她觉得全是自己的问题。是你变了样,还是她记忆混乱,让她跟你没有了后来。
生病的人不讲理,原谅我这一会的小事争执。
我没有怪你,只能很疑惑,为什么,你为什么,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空荡的胃一阵翻涌,她偏头无声张嘴,似乎要吐。纤细修长脖颈上的经脉,清晰可见。
像是知道了出气口,李子游的自言自语的梦魇起到了作用,她忽然不那么难受了。只是有点累,浑身乏力。
寂静宽大的房间里,李子游坐靠在床头,窗外暖阳如旧,昨晚的雨不复存在。
恍惚间,平滑红润的脸颊上滑过一行泪。她咬紧嘴唇,往常冷淡的双眼上晶莹剔透。
余姚得到周成郁他来附中的消息,林清清跟姜之初正准备上电梯。
也是姜之初这个神经喊的她,她们今天早早去了学校,没有懒癌发作,在床上躺了一会又一会。
不过也错过了早读,但这在林清清她们眼里,压根不是迟到,只是正常到校。
习以为常了。
林清清一边走路,边回余姚。
姚:周成郁去附中啦?
清:你不知道了,还来确定一遍
姚:怕你不知道
林清清想起昨晚上被吵醒的事,发了个“呵”
姚:他发什么疯,怎么就想去附中了?我还是听蔡三石说的
姚:欸!我跟你说,这三石头不知道是不是表白对象又吊着他了,他这几天神的很,没事就傻笑
姚:我都怕他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林清清坐在教师里,嘴里含着根棒棒糖,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出门顺手拿了根糖。她打字回复:
清:没准呢,我早有预料,让蔡父蔡母早点带三石去脑专科看看
余姚盘坐在家里,看到这条消息噗嗤一笑,她打字回复:
姚:就你最损他
清:谁让他表白对象都不告诉我,藏着掖着的,不知道以为是人妖
姚:[捂脸笑]
说的来气,林清清舌头搅动糖果,把手机扔课桌。
姜之初听见动静,凑过去,问:“怎么了?欸,你从哪来的糖,我也要!”
林清清看向她,无语的说:“就一根,我嘴里的你要不要。”
姜之初知道她是开玩笑,笑嘻嘻:“要要要。”见林清清不动,她还继续追要,“给我呀,你不会吃完了吧?”
前桌陈莉听的那叫一个不对劲。
她们关系这么……好的吗?
要她跟她闺蜜同吃一跟棒棒糖,她死都不会愿意。
林清清嘴里一顿折腾,终于把糖跟棍分离开,她把棍用手拿起,嘴里含着那颗糖,说话黏黏糊糊的:“棍给你。”说完,就把棍给姜之初。
姜之初一脸嫌弃无语的看着她,但还是接过了,扔进垃圾桶。
“林清清。”窗户传来声音。
林清清嘴里玩弄着糖,下意识的就抬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