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瑞不清楚钟鸣为何这么依赖她,大概是彼此有了身体上的连接之后,这感情也迅速升温了。
朝瑞摸了摸他的脸,轻轻勾起唇角:“我有你一个,还忙不过来。再来两个,我可就没心思做事了。”
钟鸣眼眶更红了:“我希望少将军身边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有少将军……”
钟鸣说完,便又悲伤地垂眸:“可神域女子除了正夫之外,都会有很多的郎君。我也知道,少将军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朝瑞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拽着自己的手问,少将军你能不能发誓只有我一个人?
朝瑞可不敢给这种许诺,即便她现在也不会有其他的郎君,但是承诺这种事,岂能随便开口。
朝瑞起身去寻茶水喝。
钟鸣的茶里都加了薄荷叶,清凉润喉,喝一口感觉舌尖都带着沁人的凉意。
朝瑞没有主动去碰他,小郎君倒是自己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朝瑞。
他不主动,朝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好在,钟鸣不再说话了。
他们如以往一样,慢慢进入了正题。
仿佛那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在一场春雨之后,忽地热烈绽放,花开满园。
那好闻的桔子香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甜。
朝瑞一动未动,紧闭着眼。
而小郎君则是跪在塌上,埋首侍奉。
钟鸣在这方面一向都是勤勉的,以往他这么伺候的时候,朝瑞都很享受。
可今夜,他却比以往都更加卖力。
直到朝瑞自己都差不多了的时候,他还没有停下来。
朝瑞浑身发软,她少时练武超过八个时辰的时候,都未曾如此。
她慢慢起身,扬起钟鸣的头,轻扶着他的下巴,嗓音低沉:“不累吗?”
钟鸣声音细弱蚊蝇,却刚好让朝瑞听个真切:“我不累,我只想要让少将军开心。”
朝瑞扬眉:“有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你如此这般,只会让我觉得,你在自虐。”
“没有,我甘之如饴。”钟鸣匆忙解释,生怕朝瑞误会。
朝瑞喟叹一声,也没理解他今日的反常。之后,朝瑞翻身而上,从上至下地瞧着他,爱着他。
情到深处时,钟鸣闭着眼。他的声音是那般的克制隐忍,偶有的几声低吟,似乎都被他强咽了下去。
其实他的低音很好听,迷人低醇,比神都城中最有名的名酒‘男儿泪’还要醉人。
朝瑞伸手将人捞起,在有序的节奏中,对望着彼此的眼……
微光流转之间,朝瑞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一颗一颗细长的睫毛。
情绪翻涌的时候,当真是不知天地为何物,甚至虚实之间,都变得朦胧深远。
如此上下、来回,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朝瑞趴在他香气清甜的枕头上,昏昏欲睡。
其实有时候,朝瑞不愿意来,也是因为每次一来,她便休息不好。
她现下勤勉得很,日日都按时点卯,不让外人挑出她一丝一毫的错漏。
自然,陈家偶尔酸几句,或者在朝堂上说朝瑞的不是,那女帝也权当没听见。
现下,还有朝臣当着陈家家主的面,说她太过小心眼。
陈家家主面上愤愤不平,私底下倒是平静安然得很。
唯有如此,才能保得她陈家,暂时平安。
朝瑞想,男色误人,当真不能贪杯。
钟鸣一只手紧抓着朝瑞的手,他似乎察觉到朝瑞没睡,便小声问:“少将军,你今日是真的打算杀了那穆临风吗?”
朝瑞倒也没瞒他,她将今日的事都同钟鸣说了。
钟鸣闻言,开怀笑着:“少将军果然好谋略,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可以打消陛下的怀疑,二来又报复了那穆临风。而且,陛下也觉得他不对,还加以惩戒了一番。惊雷说,少将军可要了他半条命去。”
朝瑞目光渐渐冷淡下来:“且让他多喘两口气吧。”毕竟以后,是要长眠的。
“少将军当初,为何喜欢他?”
钟鸣问出这话之后,便顿觉失言,他一双眼湿漉漉地望着朝瑞,正要讨饶,朝瑞便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朝瑞淡淡道:“少时总觉得穿白衣的男子仙气飘飘。来神都的第一天,正好瞧见他一袭白衣,当下便入了眼。那个时候心性单纯,全然没看出他是个表里不一的贱皮子。”
钟鸣抬眸看着朝瑞,忙道:“可是我也喜欢白衣,我素日里便总是穿白衣。初来神都的那一日,我见到少将军,也是穿着一身白衣。我怎么没见,少将军一下子将我入了眼?”
“怎么没有?”朝瑞笑着反驳。
钟鸣想起那一日,危难之中,朝瑞直接握紧了他的手,还说出要自己跟了她这种话。
钟鸣不知道多高兴,他甚至生怕朝瑞反悔,当时便答应了。
钟鸣撇了撇嘴,他贴在朝瑞胸口,有几分委屈地开口:“可是,少将军转头便忘了我,若非我主动,少将军怕是一直都不会来找我了。”
“你可是未来王君,我有几个脑袋敢去找你?”
钟鸣不信,他反驳道:“摸都摸了,有何不敢的?”
朝瑞又喟叹一声。
她没办法告诉钟鸣她当下的心境,这等时候,谈论什么儿女情长?
若非这小郎君主动,他们两个,的确就没了交集。
窗外的月色,透过轻纱帐,温柔地洒在金丝软被上。
这静谧的夜,终究是被那如水的月光,映衬出了几分缱绻相依的烂漫来。
朝瑞揽过小郎君细滑轻软的肩,与他相贴,与他轻吻……
若非是腰间的铃铛响了,朝瑞定是不舍得放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