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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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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发现我在跟踪你了?”

小巷中的灯光忽明忽暗,吊灯被风一吹,吱吱呀呀作响,电线杆斜斜地插入地基中,上面还贴着各色广告,看上去老而破旧。

桑临身为主角受,今年才十七岁,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头发柔顺地垂下来,还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

他看上去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菟丝花,柔弱,不起眼,眼下却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勇气与行动力,色厉内茬地瞪着顾知歧,声音都在颤抖,却还在强撑着要挟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跟踪了顾知歧快一周,发现这人可疑至极,每天都前往不同地点,与不同的人周旋,然而桑临想破脑袋,也根本看不出他究竟什么打算。

在这段时间里,他无数次犹豫,在悦炳府前不断徘徊,踌躇着要不要冲到秦砺面前,告诉他真相,可是最后又往往怯懦地退缩,最终只是沉默地辗转于学校的考试和其他兼职中。

“弟弟,穿着校服玩跟踪,是想玩大隐隐于市那一套啊?”

顾知歧却不答反问,挑着眼笑了。

他脱下了在秦砺等人面前的面具,面对桑临,他既不装模作样,也不满脑算计,因此眉眼间俱是随意松弛,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高中生。

他此时被桑临压在墙上,双手被人高高抬起,摁在头顶,脖颈纤瘦细弱,拉出一片惊心动魄的曲线,好似蒲柳一般一摧就折,然而他受制于人,神情却很是悠哉清闲,淡色的唇瓣微挑,一副不把人放眼里的模样。

很催发人的施暴欲。

压制他的桑临看他这样气定神闲,瞬间气红了眼,仿佛一只急眼跳脚的小白兔。

“你抢了我的身份,我不可能让你为所欲为。”

桑临清丽稚气的眉眼紧绷着,他才十七岁,连社会都还没出,眼神都是清澈愚蠢的执拗,“我,我警告你,你……赶紧从秦砺身边离开。”

“不然?”

顾知歧依然笑吟吟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逗弄这没什么脑子的小兔子。

“你……!”

怎么总是这样轻浮。桑临一肚子火气,却只能硬生生憋住,咬牙道:“不然……不然秦砺要是发现你骗了他,你肯定没有好下场。”

“那你为何不检举我?直接告诉秦砺我冒充了你的身份骗了他?”顾知歧笑着,逼近了桑临。

桑临猝不及防,被他猛地靠近,瞪圆了眼睛。

因为被他摁着双手,顾知歧只能腰腹发力,把自己送过去。

只见他脆弱的腰肢猛地绷紧,拉出一道劲劲的弧线,像是拉紧的弓,接着,那双漂亮的,仿佛带了钩子的眼睛骤然放大在眼前,睫毛轻轻颤抖,里面波光流转,轻声询问着他。

“把我交给秦砺不就好了吗?你为什么要私藏?”

两个人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顾知歧吐出的话柔软地拂过耳畔,他歪着头,很是天真的模样。

被他一问,桑临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分明抓到了怪盗,却暗藏心思地未告知于众的警察,一瞬间甚至有些心虚。

“不,不对,你这是倒打一耙!少糊弄我!”

他声音颤抖,顾知歧看了他一会,“哼”了一声,“没骗过你啊,真遗憾。”

那声“哼”带着一点亲昵的鼻音,像是听见了猫咪的呼噜声。桑临面红耳赤,他们离得这样近,甚至能感受到顾知歧身上的体温,他鲜少于人靠这么近过,一时间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眼珠子乱瞟,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顾知歧。

“你、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顾知歧瞧他这没出息的模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轻佻至极,嘲笑:“小孩,就这点功夫,还想学别人玩跟踪、玩审讯?”

那声口哨几乎在桑临耳畔吹响的,桑临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电流流窜而过,猛地颤抖了一下,顾知歧却笑了,“呀,怎么还脸红了呢?”

“……我!”

他趁着桑临慌神,直接用力挣脱他的束缚,指尖直接点在桑临胸口,用力一戳,把这人推开。

“谁是小孩?”桑临退了几步,立刻涨红了脸,驳斥道:“你分明跟我差不多大!”

顾知歧睥睨着他,声音拉长:“是么?可是即使我只比你大两岁,你也要叫我一声哥,哪怕我只比你大一分、大一秒,我也能叫你小孩。”

何况他有着书中的记忆,心理年龄本就更大。

桑临后退一步,他看着顾知歧,像是想狡辩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一双眼睛,又委屈,又愤恨地盯着顾知歧,脸颊紧绷:“我才不会叫你哥的……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人,虚伪欺诈、轻浮浪荡,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顾知歧被夸得通体舒坦,欣然点头。

桑临愤愤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有人检举了你,秦少一定会大发雷霆的,那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顾知歧挑高了眉,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表情,最后嗤笑一声,摇摇头,“你是真蠢。”

“你!”桑临气急,他像是抓到了顾知歧的把柄,猛然挺直了腰,喋喋不休起来,“什么蠢?!我是为你着想,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你骗他,绝不可能轻饶你!断手断脚都不是不可能——你简直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是么?可又是谁让你为我着想了?谁又让你非帮我不可了?”

顾知歧每问一句,就走进一步,桑临退无可退,被他逼得撞在了另一边的墙上。

这下,方才审问和被审问的身份彻底颠倒。

可恨顾知歧居然比这柔弱小白花还要矮了几公分,一下子气势就弱了,顾知歧顿了顿,怒道:“站那么高做什么?小心我半夜锯掉你脚踝!蹲下!”

桑临下意识听话,往下矮了矮身子。

顾知歧冷眼看着桑临,微抬下巴,冷笑,“告诉过你农夫与蛇的道理,听不懂就算了,说你蠢,你还跟个兔子一样跳脚。”

他拍了拍桑临的脸,动作有些羞辱。桑临颧骨都烧起一抹红,气得浑身颤抖,不明白自己的好心为什么被辜负。而顾知歧看着这样的他,就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愈发觉得他这白净呆傻的模样碍眼。

他恶声恶气道:“有本事你现在就去告诉秦砺,不然,就滚远点,别拦路。”

桑临定定地看着他,双眼通红,眼眶中似乎蓄着泪,忽然大吼一声,“好!”

他推开顾知歧,转身就走,那张本该柔弱的脸此时绷得紧紧的,像是平时柔软的绳索骤然拉紧。

悦炳府就在前方,此时即使夜色已深,却还燃着灯火,远远望去,像是黑夜中一个朦胧的梦境,像是童话中被点燃的火柴。

桑临至今依然记得当初接到面试通过后的喜悦,他从小家庭贫困,父亲是个赌徒,母亲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他从未接触过上流社会,因此对里面充满了向往、好奇。

他从小就被人教育,要“温良恭俭让”,要与人为善,要做一个善良的好人,坚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此平时,无论是谁找他帮忙,只要他能帮得上的,他就一定会帮。

有时候班级轮流打扫卫生,他朋友会因为家里的事情请他帮忙,他也会答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久了,大家都这样这样求他帮忙。

他当然也是很忙的,他父亲欠债,每天都有高利贷的人上门追债,他也是想住学校的,可是他交不起更多的住宿费了。

不过他总觉得,如果多帮别人一些忙,或许自己就会因为做好事而变得更幸运;他总觉得,不去拒绝别人,别人就会更喜欢自己;他总觉得,如果他对别人好,别人也应该对他一样好。

可顾知歧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都这样帮他遮掩了,为什么顾知歧还要嘲笑他,还要骂他是“蠢货”?

桑临气得迈开脚步,他内心横生一股戾气,心想,既然他都自己说了,要我去告诉秦砺,我为什么不去?

他听过秦砺教训人的手段,那日即将沉没的货船上,他看见那几个绑匪,被人殴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吐了一地的血。

他逆反心骤起,什么“温良恭俭让”统统不记得了,非要看秦砺会怎么对待顾知歧!

顾知歧双手抱臂,靠在墙上,冷冷地看这只小白兔气冲冲地往悦炳府走去,愣是走出了一股赴刑场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的。

“这位先生,我们准备关门了,请问你……”

悦炳府的门童远远望见了一个高中生,有些纳闷,不知道他这么晚了,要做什么,他刚准备上前一步,询问怎么了,就看见这少年面目扭曲,双眼通红地看了他一眼。

“我……”

他表情像是大风吹过,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出真容,站在门童面前,“我我我”了半天,说话甚至有鼻音,门童吓一大跳,心想,哎呀,被欺负成这样,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您是来找秦少的么?”

他想起秦砺的几段“风流韵事”,知道秦砺在这上面万花丛中过,恍然大悟,以为这是秦砺在哪留下的一段情,连忙笑着说:“您要不等等,我现在帮你去叫他……”

这白兔似的少年吭哧半晌,他站在原地,打桩似的,挺得直直的,门童当他默认,了然地一点头,转身就走。

然而他不走还好,一走,刚刚还直愣愣地,好似在发呆的少年猛地跳脚,急急忙忙地冲上前,将他的手一抓,把他拉回来,“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了!”

桑临:“我、我搞错了,抱歉!你不要在意我!”他鞠了个躬,又慌忙离开了。

他掉头而去,留下后面一脸茫然的门童。桑临气势冲冲,回到刚刚的小巷,发现顾知歧居然还在,手中似乎掏出了一盒……烟?

他骤然瞪大双眼,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顾知歧的手,顾知歧诧异地抬头看他,嘴里还含了支烟,模模糊糊地“呀”了一声,笑眯眯道:“小孩告状回来了?怎么样?要抓我走吗?”

他伸出手,双手握拳,手腕并在一起,表情无辜,像是引|诱着桑临给他拷上手铐。

桑临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笑得弯弯的狐狸眼,牙根紧咬。他不言不语,伸出手,直接从顾知歧嘴上抢下那根烟,烟上还沾染了一点顾知歧的唾液,晶亮地覆盖在滤嘴处,他面色绷得更紧了。

“不许抽烟。”

顾知歧没有烟瘾,他只是等的无聊,随便抛出来咬一咬,还没点着就让小朋友抢走了。

桑临冷不丁说出这句话,让他啼笑皆非,“小临同学,你以为这在你们学校吗,你是纪律委员,还管我抽烟?”

桑临盯着顾知歧,他眼眶红得厉害,不管不顾地抓住顾知歧伸出来的手,把顾知歧重新抵在墙上。

顾知歧脆弱的脖颈从衬衫领口中探出来,青色的血管一下又一下地搏动着。

他对于自己把弱点送到桑临面前无知无觉,随意得很,像是傲慢地根本没把桑临放在眼里。

而桑临只要一低头,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个恶毒至极的坏蛋的血管咬开,去舔舐里面芳香腥美的血液。

他想起自己受的委屈,一时间,那几滴在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滚烫地落在顾知歧的锁骨上,那张清丽柔弱的脸上满是泪痕。

桑临压抑着哭腔,哽咽道:“你……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会说,你故意的,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人……怎么能这样……”

他翻来覆去,就是说顾知歧坏,想骂顾知歧,却连像样的句子都骂不出来,纯良到甚至有些可怜。

顾知歧看着眼前柔弱的小白花扑簌簌掉眼泪,表情却平静异常,“哭什么?”

“秦砺给的工资可全在你那,”顾知歧漠然,“如果是我,别人帮我上班,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我不用你帮我……”桑临抽抽噎噎,“秦砺给我的钱我都没动,我会还你的。”

顾知歧无语:“你就这样蠢。我抢了你的身份,抢了你好不容易找到的高薪工作,你还要把钱给我?”

桑临没说话,顾知歧用力把他推开了,终于彻底不耐烦了,“滚开,别赖我身上哭。我忙着呢,既然还是学生,就去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掉眼泪。”

“你难道……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你就这样,居然敢直接顶替我的身份接近秦砺,保护措施也没有。”

桑临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还是无法理解,喃喃道:“你就是个疯子,顾知歧……你就是个疯子。”

“后路?”顾知歧嗤笑一声,漂亮的眉眼一瞬间闪过狠厉与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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