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理直气壮而感觉跟不上你的思路。
玄凌很快捡起来自己的散落一地的颜面,说:“但是你不觉得,小孩子很可爱吗?就没有被激起一些母性来?不想自己生一个吗?”
安七有些诧异:“皇上怎么这么说?嫔妾一直想啊。”
玄凌喜上眉梢:“那……”
安七接着说:“所以嫔妾一直在为了二十岁的怀孕做准备啊!”
玄凌:“……”理由强大,无懈可击。
人啊,就是越得不到的越惦记。
安七明确告诉他,近两年不生,玄凌自然就越发惦记了,无时无刻不想着让安七老老实实怀孕生孩子,甚至连母性都搬出来了。
除了就没把主心放在这上面的安七,还有谁能忍玄凌的这一手啊?
你有能耐冲着别的女人用她的男人的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激起来她们的母性试试?
孩子捏不死你的?
玄凌万万没想到,安七关于怀孕时间这件事,居然是如此的不忘初心!!!以至于态度正确,方向明确!
扼腕叹息之下,只能按捺着自己躁动的小心脏。
不是我方不奋斗,是敌方火力太强大。
皇后么,自然是不高兴的。
她才刚刚得到予漓的抚养权。
可甄嬛的孩子怎么就一点事儿没有呢?
这不能够啊,要是她生出来一个皇子咋整?
甄嬛本来就有那么一张脸,自己受宠,那个小团体的安七更是耿直到没话讲,沈眉庄也不是个简单货色,如今还没到火候就能披荆斩棘脱颖而出,将来生个皇子出来,还有她的予漓的位置吗?
这孩子不能留。至少这个皇子不能留。
可,能怎么办呢?甄嬛目前有安七护着。
安七那人她看得明白,没有家世不会外戚专权,这是皇帝最能放心宠爱的妃嫔。偏偏她又有一身硬骨头,放出话来甄嬛和沈眉庄是她的人,那就真是从头到尾舍了一身剐也要护着。聪明么是聪明的,头也是真的硬,什么人都敢一头槌擂上去,偏偏就挠在了皇帝和太后的痒处——都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啊,这谁能拒绝?
前些天,安七的身子修养过来,但就不知道怎么的,宝娟给她端粥的时候,手一哆嗦,那个琉璃小碗就打碎了,伴着一地的粥粥水水,给人小姑娘吓得当场跪了下去。
安七表面上一脸懵逼,说:“不是,打碎就打碎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赶紧的打扫干净啊,再端一碗上来,我还饿着呢。”
心里则在吐槽:【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姑娘确实火候不够哈。】
系统:【那你也没给人机会有更好的办法啊。】
安七:【怎么没有?我每天的饭食难道不是她准备的?每天床铺的整理难道不是她来的?要下手那机会不是多了去了吗,她就不用,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我去告诉她,你可以借我的名义给甄嬛送点什么有问题的食物过去吧?能吗?能的话你说一声,我早这么干了。】
系统欲哭无泪:【……主啊,您好好说话。】
宝娟慌慌张张的答应了,跪在地上开始收拾碎片,然后匆匆忙忙站起来。可能是因为太慌张,刚站起来就踩着裙子了,整个人往前面一扑,手里的碎片在她惊恐的表情之下,悉数飞向了还躺着的安七。
安七:“……”
安七吐槽:【她是觉得我会来不及把被子掀起来盖住自己吗?】
系统斟酌了一下用词:【或许……是您往常并不曾展示出这样的战斗力?】
安七顿时反驳:【不可能!毕竟我是反打过华妃巴掌,拉扯过甄嬛躲猫的人!别告诉我她没看见过!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吧?!】
系统再一次无话可说:【……】它能怎么办呢?
人类本来就是这种复杂的生物,它一个统子它知道个什么!?它要是能懂,那还用得着见天被安七揪着骂吗?!它要能自己上它就自己上了啊!
安七一脸呆愣的任由碎片朝自己飞来,只下意识一样的用手护住了眼睛和脸。
如果这就是皇后想要做的,那么她该好好配合不是吗?
毕竟她可不是想要一辈子岁月静好的混子啊。
乱箭齐发之下,总有那么几个幸运儿成功的划伤了安七那被养得娇嫩的肌肤的。
安七发出几声痛叫,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在宝娟惊慌失措的跪下求饶之下,安七终于惊恐的发出了一声尖叫,足以冲破云霄:“啊——!!!”
“你想要杀了我!?”安七素来美妙的嗓音此时此刻宛如破了口的哨子或者烧开水的报警器发出来的声音,简直是尖锐刺耳到了极点:“宝娟!你想要杀了我吗?!”
宝娟真的被叫愣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安七的反应能这么大。
平常不都是娇娇憨憨的,不沾己身万事不管的,就算有关也慢慢悠悠温温柔柔抽丝剥茧的吗?!
为什么这一次会连一句完整的求饶都没让她说出来,就这样尖叫起来了呢?
倘若安七愿意帮她遮掩,今日不过是几个月月钱的事。
可是这样的嚎叫开来,安七是要了她的命啊!
宝娟原本应该在傻眼之下失去反应能力。
但是这一次她快速的意识到,如果她任由安七这么质问尖叫下去,她真的要死了。不仅她要死,她的家人也要死。
宝娟连连磕头:“求小主救奴婢!小主不要叫了!救救奴婢吧小主!”
安七的叫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把手腕上的伤口冒出来的血往脸上抹,一边抹一边叫:“墨染!墨染!快去请皇上皇后过来!宝娟要杀了我!”
宝娟:“……”没有,真的没有!!!你听人说话啊祖宗!!!
见墨染慌里慌张的跑出去叫人,安七终于停了下来,一脸冷漠的说:“谁让你这样害我的?”
宝娟惶恐的说:“没有啊小主,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奴婢知道错了,求小主看在这些年来奴婢服侍小主也算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奴婢这一次吧!”
安七带着三分困惑说:“你伺候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要是把这当做功劳,然后让你自己觉得你有资格这样伤害了我之后还要让我为你遮掩,那么你在最开始就不要进来当宫女好了啊。”
宝娟一下子噎住了。
她没办法为自己开脱了。
安七又说:“难道内务府不曾给你工钱吗?难道我不曾给过你奖励吗?难道你背叛了我跟了另外的人能够让你过得比在我这里要舒坦吗?”
宝娟被质问得无话可说。
安七可不是原著里面那个安陵容,整一个大写的“惨”,长一点就是“憋肚子里蔫儿坏”。
确确实实的,宝娟或着其他什么下人,跟着当初的安陵容是万万比不上皇后的。尽管她们不知道有些事完成之后,她们就失去了价值继而失去生命。
现在的安七,说一句和纯元皇后比地位也不遑多让,玄凌对她的纵容早就体现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面了。安七又一向对下人极其大方宽和,宽和到库房都可以打开让她们自己挑想要的拿走。
跟着安七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非要投奔皇后呢?
除了一开始宝娟就是皇后的人,甚至比安陵容入宫还要早这个可能外,安七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宝娟现在自然是很害怕的。
但就算是害怕成这样,她也不敢把皇后供出来。
是真的不敢。
皇后还没失势呢,甚至还因为没有华妃的针锋相对以及有了悫妃那里抢过来的儿子而极其舒坦,谁敢在这个关头背叛她?
宝娟知道,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今儿个是必要死在这儿了。
可是她总还有几分希冀——万一只是降职扣钱呢?万一只是打板子呢?留她一条命在,莫要牵连她的家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甚至没心思去想,为什么安七会那么笃定她这么做是故意的。
宝娟心知,等皇上来了,她就死定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宝娟在自己身上着急忙慌的摸索:“小主,小主莫慌,奴婢有一传家之宝……”她掏出来一个盒子,巴巴的说:“小主,这是舒痕胶,祛疤最有效了,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奴婢也不敢求小主原谅,但却万万不能让小主留下疤痕。小主,求小主收下这舒痕胶,奴婢一死也知足了!”
安七:【……】
系统:【……】
安七眨了眨眼睛,堪堪把到了嘴边的喷笑压了下去,因此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仿佛要哭不哭一样,十分的精彩。
她憋着嗓子说:“果真如此有效?”
宝娟焦急的说:“这是奴婢的传家之宝,从来只传女不传男,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必天打雷劈!”
安七:【快给她来一个!】
系统:【……OK,fine。】
宝娟这话音刚落,于头顶之上就炸响了一道天雷,斜劈下来的闪电把窗外照得宛如白昼。
安七循声看了过去,顿时被闪电差点闪瞎了双眼。
安七:“……”
宝娟:“……”
安七:“尴尬不?”
宝娟:“……”
现在的人们都信鬼神,上到太后下到宫女,谁不闲着没事就去宝华殿祈福?平时虽然立誓的时候都是张口就来,但是他们认为心不诚就不会应验。
可今天这道雷是怎么了?
宝娟惊惧之下,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是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想的难道她的做法真的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安七无趣的撇了撇嘴,拿着青石盒子拍打着宝娟的脸颊,说:“本宫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你是觉得本宫闻不出里面的当门子气味呢,还是觉得本宫会相信你这么随手拿出来的东西真能祛疤?”
宝娟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结结巴巴说:“奴,奴婢,奴婢……”
“行了,别给我瞎奴婢奴婢了,”安七现在手上少说有四条口子,都不很深,说话这会儿功夫血都要止住了。她随便用手擦了擦,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说了我还有一年才会停止避孕,就算二十岁生日刚过我就怀上了,那也还有十个月才能出生,就算成功瓜熟蒂落,出生的也不一定就是皇子。这么多不确定因素,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在急什么?她让你这么干你就干了?也不长点脑子好好问问为什么?”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菀贵嫔、惠嫔到~!”
安七挑了挑眉,把手上的舒痕胶交给皇帝,说:“皇上,您怕是得去查一查这个东西都经了谁的手。嫔妾刚才闻了闻,除了当门子之外,还有不少名贵的东西,甚至包括白獭髓。嫔妾就不明白了啊,宝娟要是家里有背景能有这么个玩意儿的方子,而且还传女不传男,他们家能把闺女送宫里来当伺候人的宫女儿?”
皇上脸色阴沉下来:“这断乎不能。”又一脚把宝娟踹翻:“贱婢!还不快说!”
安七在心里懒洋洋的说:【这么问能问得出来才有鬼了,你说说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呢?我就不信他当上皇帝之前,他妈做的那些事他就一点儿不知道?】
系统:【……】
安七接过随后赶到的太医递过来的药膏,拒绝了旁人的伺候,自己拿着干净的布条擦药。
玄凌全程余光注视着她,生怕她自己给涂疼了。
结果这位壮士三下五除二给涂完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玄凌:“……”这个药膏不是据说有点儿刺激性的吗?
安七想了想,笑道:“以后嫔妾留了疤,皇上该不喜欢嫔妾了。”
玄凌好言安慰道:“朕喜欢的是你的性子,何况宫中好药甚多,这点伤口,还不能留下疤痕来。”
收到玄凌眼神的太医马上跪下来,保证一样的说:“微臣必当尽心竭力,一定不会让明嫔小主留下任何疤痕的。”
安七只施舍给了他半个眼神,说:“本宫在跟皇上说话,没有要你的保证,你能别在这里杵着碍眼吗?”
太医:“微臣惶恐,小主恕罪。”
皇后不赞同的说:“明嫔,你性子也太爱娇了些,太医本是尽忠职守,你怎可如此肆无忌惮?”
安七便捧着脸颊,可爱的说:“嫔妾才没有呢,明明嫔妾是在和皇上撒娇,本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