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奶奶个熊滴!”
一大早让小飞羽如此气愤的原因是啥呢,原来是被人摆了一道,昨日折腾半宿,因为飞羽这人实在是认床,就婉拒了伍士德留宿的邀请,那伍士德的委托金可是厚厚一沓百元大钞,足有六千还多,看来也是随了个六六大顺的意思。
可那被飞羽珍藏至屁股口袋当中的大红包呀,让飞羽都有了直接五百块在新昌包车连夜赶回杭州的底气,可今早起床,本一脸高兴期待将那红包拆封准备给自家便宜师父开开口荤的飞羽,在拆开红包之后才发现,那厚厚的红包当中,竟然仅是一些一块到五块钱面额的现金,登时让飞羽破口大骂。
“老东西出来!”飞羽又是一声大喝,这让将将睡眼惺忪走至其房间门口的孙瑞泽登时来了脾气,上来就是一阵鸡毛掸子教训。
“说谁老东西呢?臭小子不学好!”孙瑞泽在接连抽了飞羽十几下之后才停歇。
“臭师傅,又没说你,你看这个嘛。”飞羽有些委屈地将伍士德给的红包递给孙瑞泽,登时让孙瑞泽撸起袖子就要远赴新昌去教训教训伍士德这没良心的死骗子。
“妈的,合着这一趟让我家宝贝徒弟累死累活的,就到手了七千多块的委托金。”别说七千了,在这个年代,能日进七十块的,那都算一方小康生活了,但孙瑞泽的贪心程度,这七千多块,怕是远远满足不了他咯。
“嗯?师父,你干嘛?”飞羽见孙瑞泽佯装发脾气却将那不到一千块的红包塞进了口袋,也是直接跳起来准备去抢。
“你家师父零花钱不够了,预支点。”孙瑞泽单手按住小飞羽的脑袋,任凭其如何伸手,愣是连孙瑞泽的衣角都碰不到。
“老东西,给我拿回来。”飞羽退后一步,低声对着身边说了一句。
就见一阵轻风拂过,在孙瑞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将那红包给带回了飞羽的手中,这一幕登时让孙瑞泽震惊不已。
“你把那只无形小鬼给收做小弟了?”孙瑞泽开口朝飞羽询问。
“啊,这老东西的隐身连开天眼都看不见,以后用处大大滴有呢。”飞羽扬起骄傲的脑袋瓜,却被孙瑞泽接下来的动作霎时惊呆。
只见孙瑞泽随手抢过飞羽手中的红包,随意朝身侧伸出手,单手竟似铁钳一般直直紧固住了无形老鬼,直叫其难忍疼痛现出身形。
“我去,师父,你又藏拙!教我!”飞羽可是知晓自家师父的德行,不给好处可见不到这位铁公鸡拔毛,不仅乖乖没再抢回红包,更是将昨日收入尽皆交给了他。
“天牢玉堂,一个八门占卜小技巧而已,这本书,三日时间背下来,然后烧掉。”孙瑞泽随意丢给飞羽一本早已包浆的古书就贱笑着拿着七千元巨款下了楼去。
“奇门遁甲注,我靠,呼风唤雨啊!”简单读了一遍烟波钓叟歌,这本书便引起了飞羽极大的兴致,愣是没听见自家师父的呼喊。
“臭小子,为师喊了你八百遍都不回答一下。”本因上了二楼而气喘吁吁的孙瑞泽,在看见自家弟子是因为努力学习而忽视了自己的呼喊之时,一肚子火也是尽数熄灭。
“咋了师父?”飞羽合上古书,看向孙瑞泽,却在其身后见到一熟悉面孔。
“飞羽小施主,好久不见呀。”跟着孙瑞泽一齐上楼的,竟是那两日前便匆忙离去的吉善和尚。
“吉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去哪耍去了?”飞羽起身挤开师父,带着吉善就来到一楼大厅,不顾孙瑞泽肉疼的神情,抓了一大把精品龙井便煮了起来。
“小僧去了湖南,处理一个委托,可实在是修行不足,却是让那东西跑了,貌似是到了江苏。”听闻吉善提到了江苏,飞羽也是想起了一位婴儿肥少年。
“小和尚,说说。”孙瑞泽也似是来了兴趣,没有出门,只是掏出小灵通叫了几笼包子便坐在飞羽身边准备听一听吉善这委托的来由,飞羽被其身上的烟味熏得直流眼泪,却还是满脸期待地看着吉善。
原是那湘中一影业企业家,自小受家中长辈熏陶,也是信佛之人,更是与白马寺住持有些联系,家中发生了一件诡异事情,不胜其烦之下也是求救于白马寺,可住持年老体衰,只好遣吉善前来施以援手。
那企业家名叫宋成义,早些年不过是个倒卖盗版光碟的地摊老板,因受了上师指点,也是发家至如今这般可说华夏影业界的一位大亨,其家中育有一儿一女。
就在一周左右以前的一天夜里,月黑风高,突然听到儿女卧室当中传来惊叫,大喊着有个大刺猬要吃了自己,宋成义和住在其家中的几个园丁保姆都是大吃一惊。
因为他的妻子常年在国外发展工作,儿女到了青春叛逆期也总是将卧室门反锁,一时间也没法子进去,还好这个企业家有钱,儿女的卧室即便在内里也有窗子所在。
众人在窗口看着屋内情景,只见屋子正中央有一只足有小轿车般大小的四方形怪物,高度少说得有个一米七还多,浑身长满了尖刺,活像个巨型刺猬。
四个类似牛蹄子一样的脚不断踏着地板,发出砰砰砰的巨响,一对儿女惊叫连连,女儿在这个两间联通的卧室当中次卧的门后,儿子虽也是惊吓过度喊叫不断,可依旧还是像个男子汉一般手中抓着床垫挡在其女儿的房门前。
而在那巨型刺猬身边,还站立着一只小鬼,那个小鬼浑身尽是漆黑长毛,活像个大猩猩,虽然身高也就一米多一些,可双手之上的指甲却也有一米多长,开膛手杰克一般。
小鬼猛然暴起,一抓便撕碎了宋成义儿子用以保护自己和他妹妹的床垫,抓住宋成义的儿子便朝那大刺猬扔了过去,那大刺猬挪动脚步就将他裹挟在腹下,撞碎窗子便跳了出去。
而那利爪长毛小鬼则是不断抓挠着次卧房门,欲将宋成义的小女儿也抓走,见到这番场景,宋成义是眼眶欲裂,拼着双手被玻璃切开数道深深的伤口,硬生生砸碎窗户玻璃爬了进去。
几个园丁尽是提着厨房拿来的菜刀煎锅,几番劈砍怒砸之下,也是将那长毛小鬼逼走,见小女儿没有受伤,宋成义也是赶忙联系家中保安前去追捕那大刺猬,其余园丁保姆则是追出门寻那长毛小鬼而去。
眨眼功夫,那长毛小鬼就不见了踪影,而那裹挟着宋成义儿子的大刺猬却被保安团团围住,钢叉铁棍就是一阵招呼,而这宋成义的小儿子也确实是条汉子。
在其他保安围攻大刺猬的时候,这宋成义的小儿子突然死命挣扎起来,硬是拉着那大刺猬一同落入了宋成义家中院子里的游泳池当中,又是扑腾了半晌,那大刺猬慌忙逃窜,可宋成义的儿子好似得了癔症。
在游泳池当中抓着一个救生圈便死命叫喊:“我抓住这个大刺猬啦!快来帮忙!”
此后这七八天时间里,宋成义的儿子无论是抓住了灌木还是抱住了保姆,都会喊上这么一句话,折腾累了就沉沉睡死过去,不吃也不喝,若不是家中医生在其昏睡期间又是吊盐水葡萄糖,又是鼻饲管灌些肉汤菜汤的话,恐怕这小子要被活活饿死。
“这......你的作用呢?”飞羽下意识的一句提问登时让吉善脸红尴尬挠头。
“小僧真没发挥出什么作用,既没有办法追踪到那刺猬和长毛小鬼的踪迹,也没办法治疗宋成义儿子的癔症,这不前来找外援咯。”吉善双手合十对着飞羽苦笑不已。
“咳咳咳,吉善小师傅呀,你要知道,我们瑞泽堂的收费标准还是很高的。”孙瑞泽贱笑开口,可当看见吉善带上手套将腰间帆布包中那被塑料袋包裹严实的厚厚一沓的红票子之后,也是赶忙改口:
“去吧夏飞羽!就决定是你了!”
不过要说眼疾手快,还得是飞羽,只见飞羽在孙瑞泽将将把手伸向那一摞百元大钞之时就已将其揣进怀中,随后飞羽自老鬼灵位下拿出一张存折。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师父的样子!整天就知道睡睡睡,玩玩玩,吃吃吃!再不改改,以后零花钱减半!好好反省吧,不反省好了不许吃饭!”飞羽瞪着孙瑞泽就是一阵凶,在门口截胡了外送来的包子转身就去了银行将钱存进存折。
此地只留下了一脸委屈的孙瑞泽和如坐针毡的吉善。
“呵呵,阿弥陀佛,堂堂上清真人,天通道人,无上解仙,被个娃娃凶得不敢还嘴,世界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