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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小说网 > 病弱小可怜被豪门前任捡到后 > 第25章 落雨

第25章 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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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冬天极少落雨,孟光和戚燃来的不巧,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浸的人骨子里凉凉的。

彼时,陆迟正在陪林阙轻搭乐高积木,陈近成说这有利于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管是孟光还是戚燃,见到林阙轻现在的样子,心里都不太舒服。

太瘦了,神色淡淡,眼睛里空洞而无神,乌黑的长发散在身上,像一个冰凉的木偶。

他们在陆迟的叮嘱之下,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眼神里没有流露出过分浓重的情绪。

林阙轻见到人来,有些局促,心里的忐忑焦虑促使他将一块积木紧紧嵌进手心,割出一块块印记。

“阙轻,再给我递一块。”陆迟的嗓音比平时低一点,语气也柔和不少,透出股少见的慵懒与放松。

用戚燃的话来形容就是很居家,完全看不出他是在人前严肃威严的陆氏掌权人,倒是更贴近他的实际年龄。

林阙轻闻言,因紧张而皱起的眉骤然松懈下来,手里紧攥着的积木也在只言片语间得到了拯救。

孟光两手空空的来,倒是戚燃给林阙轻带了全套的绘画工具,从颜料到画板都是顶级的东西。

林阙轻在遇见陆迟之前,几乎没有好好上过学,基础很差,甚至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没人交给他。但他很聪明,察觉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安全以后,学什么都很快。

不过,比起学习书本的知识,他更喜欢音乐绘画这些。只要他喜欢,陆迟就求陆老爷子亲自写介绍信,请业界名师教他。

林阙轻看见久违的画笔颜料,淡漠的眼里闪过异彩,手里拿着积木,又忍不住去看颜料,清冷的脸庞难得出现了几分灵动。

陆迟低笑了一声,推推他:“想看就去看吧。”

林阙轻抿着的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连带着紧张焦虑的情绪也缓解了一些。

只是触及画笔时,他比划出拿笔的姿势,却发现原本纤细灵活的手指,此刻粗疏笨拙地连握也握不起来,笔杆自然跳脱地从手指尖滑出。

柔软的笔刷刺进他心里,他拒绝了戚燃试绘的邀请。现在的他,贸然触及画布,也只能留下一团狼藉的色彩,何必惹人烦心。

戚燃和孟光跟他一起盘腿坐在羊绒地毯上,他们默契的没有提起禁忌的话题,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原本鲜活恬淡的人变得如一朵腐败的花,都不会再忍心苛责。

更遑论,林阙轻以前也跟在他们旁边,一口一个哥哥的喊过。虽然被陆迟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了这种享受。但这能怪林阙轻吗,明明是陆迟的错。

他们的天平就这样倾斜向了林阙轻。

“阙轻,回来了就好。”戚燃动作轻柔的抱了抱他。

“谢谢。”林阙轻声音很小,下巴搁在戚燃的肩膀上,清冷的眼神怔然一瞬,像猫一样蹭蹭。

见他们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不被待见的准备,毕竟谁会对背刺他们好友的人有好脸色呢。

林阙轻同意见他们,也是别有目的,可没想到,他们还像两年前那样,把他当作最小的弟弟。

孟光见了,觉得自己比戚燃落后一程,伸手也想抱上去,被陆迟端着牛奶不着痕迹的隔开。

“切。”孟光小声吐槽,为陆迟不光彩的小动作。

转而又笑嘻嘻的看向林阙轻:“小林同学,我也给你带了礼物的。”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给林阙轻。

“这是哥自己开的娱乐公司,虽然现在还籍籍无名,但相信哥,入股绝对不亏啊!”

原来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孟光是家里的小儿子,家人对他的要求不高,上面有几个哥哥宠着,他想创业自然是一帆风顺的。

林阙轻摇摇头,这些股份价值不可估量,他不能收。

他们不怪他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收这些,他的心里焦躁不安起来,手边的长发被他搅了又搅。

陆迟接过合同扫了眼,拢了拢林阙轻的长发:“他们还是你的好朋友,如果拒绝了,他们会难过的。”

他一步步引导:“朋友之间互相送礼物很正常,你不是也准备了小蛋糕吗?怎么只许你给别人送,不许别人给你送?”

末了还反问他,怎么这么霸道。

向来冷淡的尾音此刻微微勾起,林阙轻神情淡淡的但长发遮掩的缝隙里,耳尖倏然发烫,他飞快签了名,低声道谢。

一下午,戚燃和孟光都陪着林阙轻,叽叽喳喳的,但林阙轻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迟滞发呆的时间很少,被朋友无微不至的关心包围。

最初,孟光只是讲讲过去有意思的事情。

当年,陆迟带着没成年的林阙轻见合作伙伴,对方拼命推销下了料的红酒,也确实花了重金,当天的酒比传统众人熟知的罗曼尼康帝还要珍贵不少,熟料陆迟全程没有动过一口。

负责人以为是陆迟眼光高或是早有察觉,和下属坐在会客厅里讨论了很久。

陆家作为A城最顶级的勋贵,和温、严、孟、戚四家并称,因着陆迟进入集团后的种种出色表现,使得陆氏继承人被神化的不成样子。

他们甚至连陆迟有未卜先知预测危险的能力都想思考过了,都没想到是因为他带在身边的林阙轻还没成年,陆迟怕带坏孩子,言传身教呢。

关键这事儿,还是林阙轻喜欢的发圈忘拿了,陆迟手下人折回宴客厅时偷听到的。

众人坐在地毯上,林阙轻在他人面前不好意思与陆迟过分亲近,只是轻轻倚在他的手臂上。

他眼神倦怠的听孟光说话,手心里,指尖掐出了几处红印,他在等一个机会,询问一个隐秘的问题。

等到陆迟去烤箱拿蛋糕的时候,孟光压低声音,问林阙轻想不想知道陆迟这两年干的糗事。

自顾自说了陆迟喝醉以后,对着空气说胡话的事情。

戚燃意识到他的口无遮拦,林阙轻心思那么敏感,大概率能猜出,一向克制自持的陆迟究竟为什么会喝醉。

他刚想阻拦,一道闷雷炸在天外,屋内虽没有寒气,但冷意丛生。

没怎么说过话的林阙轻突然开口,终于问出了他今天最想问的问题:“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解决陆山的吗?”这才是林阙轻今天见他们的目的。

陆山是陆迟的大伯,也是当年陆迟父母去世后,与陆迟夺权的人。

陆迟既然没有和温家联姻,那又是如何在陆爷爷病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解决手段狠辣老练的陆山的呢?

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陆迟是不是就能安心的和温家联姻,一帆风顺的继承陆家,而不是在医院、集团之间来回奔波。

A城的名流富人皆为利来,被陆家旁支势力围剿的陆迟为了寻求支持,也只能游走于尔虞我诈的宴会之上,喝酒喝到胃出血。

透支身体之外,还要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拒绝温家的联姻,甚至不惜和陆爷爷唱反调,跪在雪地里一整夜。

当他得到了允准后,却被林阙轻狠狠地推开。

窗外的雨更大了几分,寒风把水滴打在落地玻璃上,滴答滴答穿透。

香甜的蛋糕味从厨房泄露,腻得人心里发慌,屋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转变皆在一瞬间,林阙轻的状态明显不对,他怔愣的看着前方,黑得发沉的瞳孔一动不动,戚燃喊他,他也纹丝不动,好似封闭了听觉,只听他口中含混不清地呢喃着“对不起”。

他像被噩梦魇住的人,打翻了装牛奶的树脂杯,浑然未觉的滚在地上,痛苦的蜷紧身体,齐整的指甲紧紧扣着裸露的皮肤,生生划出血痕,任凭戚燃和孟光怎么喊也喊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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