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事态

空旷的体育馆，静默又刺骨的气氛蔓延着，空气中仿佛还能见到火光的碰撞，不过是单方面的压制而已。本来比赛结束后应该空无一人的场馆一角，站着几个火气十足的年轻人。晃眼得的灯光闪过眼前。

“为什么洛山的几位会在这里？”一手被钳制的男性全然不见刚刚的嚣张和敌意，声音也发抖了起来。

“这是这边的台词吧”赤发的少年一金一红的双眸透着刺骨的寒意，“能告诉我，你要对洛山的学生做什么吗？”

在休息室总结完毕后的篮球部成员们，终于收拾好背包准备离开比赛场馆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起离开，而是兵分两路，出了休息室就各自分散了。一军候补成员和二军的人都到东门去集合，由学校篮球队监督带领，坐学校的大巴回到学校，再各自分散回家。这一日的行程才算彻底结束。而叶山小太郎、实渕玲央、根武谷和赤司征十郎四人则申请了不跟车回去。他们要到北门去，因为已经约定好了在那个地方跟田井中律、秋山澪汇合。秋山家的大人们一如往常地忙着自己的工作，不在家里。所以兄妹俩商量后，觉得难得出来了，就不回去开火做饭了，不如直接在外面吃了之后再回去，也当作是一种胜利之后的庆祝。

但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几个少年在北门等了几分钟，都没看到两个女孩出来。实渕玲央皱着眉头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

“这不符合澪的习惯，她一般都会第一时间接电话的。”实渕玲央有点担心。“而且，连律也没有接电话。”两个人都不接电话也太反常了。

“难道还没从场馆出来？”叶山小太郎回头看了一□□育馆。

“先回去体育馆看看还在不在。”赤司立即下决定，他想起在班上的时候田井中律说的话，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于是一路小跑回去的四个人，就看到场馆内，两个瑟瑟发抖的女生被穿着盐阳篮球运动服的人给堵住了。但是离得远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是肉眼可见地两个女生更加害怕后退的样子。一瞬间，赤司一行人的气压都低了，风雨欲来。尤其是看到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扯了扯秋山澪的头发，女孩害怕地往后缩的时候，那一瞬间，赤司从未想过，原来自己能生气到这个地步，不如干脆就让对方消失算了。

幸好在对方还想做什么之前，叶山小太郎，这个身手灵活的队员已经一个翻身，跨过了通道的围栏，一手拍掉了对方的再一次伸出来的手。

“喂喂，这不是刚刚输掉比赛的盐阳吗？对着女孩子动手，是打算做什么？”从来都是嬉皮笑脸地，像个快乐小狗的叶山小太郎，这一瞬间也散发着吓人的威压。

其他几个人也迅速赶到拦在女孩的前面，挡住对方两人的视线。

“哈，怎么，洛山的篮球部还要管别人私底下的事吗？”

“怎么，只是看她这么可爱，在很友好地交流而已，对吧，小姑娘。”后面的几个字明显重音，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但出乎他们意料，秋山澪一开口说话，他们就知道这事不能糊弄过去了。

“哥哥，好慢！好可怕......”秋山澪一直故作坚强地对抗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不想在这两个人渣面前示弱，但是在看到实渕玲央，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眼泪无知觉地就流了下来，声音还在抖着。她向实渕玲央伸出手。

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实渕玲央的怒火比之前更盛了，他俯身抱着女孩。

“没事了，澪，别怕，哥哥会处理好的。”

他像小时候一样，将妹妹抱在了怀里，让她可以完全缩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静静地哭着，直到情绪能完全平复下来。一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安抚着她释放情绪，一手摸了摸在她身后的田井中律的头，虽然看着是个很大大咧咧的女孩，但是也会害怕的。“抱歉，澪，律，我来晚了。”

这话让田井中律也吸了吸鼻子，一把从背后抱住了秋山澪，两个女孩挤在一起。

赤司稍微闭上了双眼，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两人已经被他的眼神压倒，摊在了地上。

“真的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没必要用这样可怕的眼神盯着我们吧......”那两个人还在试图狡辩。

“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实渕的妹妹啊，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这样的。”

“哈？你这话说得，好像随便搭讪欺负别的女孩子就是对的一样。”叶山一脸看白痴地看着这两人。

“什么搭讪，他们就是打球输了不服气，跑来找茬的。”有了人撑腰，田井中律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还擅自地跑过来说了很多赤司君的坏话，莫名其妙的。”

赤司征十郎听到这话，“呵”了一声，只是双眼没有笑意，只有冰冷的寒意，“我倒不知道，盐阳的人这样输不起。”

“还拿篮球砸凳子，说什么我们是为了看男人才来的，被我们反驳之后就拉扯澪，简直是人渣。”田井中律越说越生气，“这样的人......”

感受都秋山澪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田井中律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觉得气氛不对，秋山澪不希望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来，毕竟他们刚刚比赛完，不能有负面的消息。

但是实渕玲央在秋山澪平复情绪后就放开了对方，非常迅速地一拳就朝对面甩了过去，“我的妹妹们，可不是能被你们这些渣滓能肆意评价的。”

“哥哥！”秋山澪本来已经平复得差不多得情绪瞬间变成了对哥哥的担心。幸好赤司伸手拦住了实渕玲央。

“玲央，动手的话是会被禁赛的。”虽然非常生气，赤司却总能做出理智的判断，“一会我会向盐阳的监督致以问候。”当然要问候的不只是篮球队的监督。

“对不起，赤司君，我们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一想到告诉了监督，他们就会被处罚停止篮球活动，甚至还会获得校内处分，这两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是篮球比赛输了的话，”秋山澪拉着实渕玲央的衣摆，仗着赤司站在自己面前，生着气瞪着对方，“那就光明正大地在篮球上赢回来啊，去欺负对手的支持者算什么本事，太差劲了。”

赤司闻言，内心竟然逐渐平静下来了，真是拿她没办法啊。他快速打量了女孩一下，发现对方没有受伤后隐约松了口气。果然不应该留下她的。

“是的，是的，对不起，是我们手欠，那个妹妹......”

“叫什么呢！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大块头的根武谷站了过来，俯视着这两人，“还不快滚。”

赤司征十郎伸出手，像在课室里一样，将女孩拉了起来，垂着眼将少女刚刚层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动作十分地自然，而还在后怕的女生也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拿过少女背包的实渕玲央看着两人愣了一下，但很快遮掩了过去。

“走吧，秋山，之前不是说想吃车站附近那家的文字烧吗？”担心刚被吓到的少女心情还没彻底平复，他说话的声音比以前更低沉了，声音也小了很多。

从来没见过赤司队长这样说话的叶山小太郎用手肘击了一下根武谷，“真少见呢，你说是吧，根武谷？”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摸着肚子，“不是说去吃饭吗，走吧，我肚子饿了。”

秋山澪朝着赤司轻微点了下头，“谢谢，赤司君。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然后不忘伸手去拉她的好姐妹田井中律，“抱歉，律，都是我说要来看比赛，才牵连到你。“

“说什么啊你。”此刻田井中律整个人又精神起来了，背着包随意拍了下澪的头，“让你自己一个人来更吓人好吗。”她安慰自己的朋友，打算将话题轻轻揭过去，“话说，澪你真的，去看球类的比赛还真会遇上各种各类的事呀，那个篮球砸过来的时候我都以为要砸到你了。”

“律！”果然这个调侃让少女成功从刚刚的情绪中彻底走了出来，嘟着嘴看着她。

“这并不是秋山同学的问题。”

秋山澪和赤司征十郎一起开口。赤司停顿了一下，“抱歉，秋山，那天我还跟你说不会有什么意外，我当时应该留在这陪你们的。”

若是近来有什么能让赤司征十郎这位天之骄子感到后怕的，也许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了。一向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的人，除了国三那次的篮球部的失控外，再一次体验到了内心失控的感觉。

但回应他的是少女的摇头，“同样的，这也不是赤司君的问题。”

“是是，不是澪的问题，也不是律的问题，更不是小征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实渕玲央看着他们三个人这样，不禁被逗笑了，“我明知道澪这个体质，就不该答应让你来的。”

这话惹的得少女转头去看他，“连哥哥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