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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帮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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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说了那么大一堆话,没说要感动到他人,至少也算个道谢吧,毕竟戚颐年总是在他身边带给他很多温暖和帮助,这一点江浸无论如何都会承认。

但是,这人竟然真的没被感动啊,还在那讨价还价的说想要报酬,打起了隐藏在狐狸尾巴下面的小算盘,不愧是数学学得好的人,做事脑子也灵光的要命。

合计一番话下去戚颐年就找对了一个重点——不亏本。

“那你想怎么样不亏本?”

“你下次选我做同桌吧。”

“什么?”

江浸有点意外,刚才什么矫情又做作的发言统统被他遗忘在脑后,戚颐年想要的酬金就只有这么一个简单条件吗?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同桌,刚一开学就被于淑娴安排坐在一起,这才不情不愿的做了一个月的同桌。但是后来,也的确是戚颐年主动找他想要续费来的,说起来每次都是他主动多一些,而江浸是在被动的承受。

江浸下定决心,不就是再和他做一段时间的同桌吗,“那下次考试后我来和于淑娴说。”

“说什么?”,对方偏偏不依不饶,一定要听到心里所想的那个回答。

“说,我想和你做同桌,别人都不行。”

“好。”

屋子里又陷入短暂的安静中,如果没有没有人说话的话将会是一片沉默,很难想象这所不算大的房子里只有戚颐年一个人住,那他大多数时间可能都是与试卷和寂寞打交道,因为平常他也制造不来什么声音。

江浸家里幸好还有桃A在,以前放学早的时候他常会和猫一起出去玩,有时候会爬到树干上吹风,有时候也会拿着小小的玻璃瓶去河里捉小鱼,前提是把罐头倒出来吃掉。后来江浸上初中,能陪伴桃A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它已经不是当初好动活泼的那只猫了,变得沉静懒散,脾气倒是一点没减,只有下午放学才能被放出来在江浸身上拼命找存在感,那应该是他们两个一天当中最放松自在的时刻。

可是戚颐年面对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墙壁和数不尽的试题,相对而言更枯燥无味。

“外面天色开始变暗了,或许你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比较好。”

戚颐年顺着厨房的窗户看向外面,由于这栋楼比较靠近公路,可以看到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簇簇白色羽毛。

雨天总会格外安静,因为车流变得少了,很多司机都会选择回家休息而不是冒着雨天路滑的风险去抢拼车的单子,因此今晚的霓虹灯光和明晃晃的车灯都少了很多,四周更加暗淡冷清。

江浸本想还是回去取钥匙,他不习惯麻烦别人,也不想麻烦别人家里,小时候去亲戚家里让他至今还怀揣着那么恐惧和抵抗,不敢轻易相信一个人,也不敢轻易幻想美好的梦境,他怕醒来一切都将会远离他。

戚颐年没有对他说“今晚留下”,也不是“你要回去取钥匙吗?”,而是给了他最好的建议。你想留下,那这里随时都可以来,你想走的话,我也会撑着干燥宽大的伞陪你走进雨夜。没有强求和婉拒,但永远让人安心,因为无论怎么选我都会满足你,亦或是陪伴你,像一种无附加条件的纵容默许。

江浸被恶劣的雷雨天气妥协了,他低下头去看年头多被磨得很亮的地板,“那我能白住一晚吗?”

“当然可以。”

江浸有点想笑,刚才不也是戚颐年说要做“不亏本”的买卖吗?怎么现在求他收留一晚又免费了?两面三刀,不可深信,是不是先把人骗过来然后要算高利息?

“桃A怎么办?”

“它没关系的,以前我也经常在外面住。房间很大,它可以在里面随便玩,猫粮和水都很充足,感应灯也有,它不怕黑。”

“那好”,戚颐年放下空杯,去卫生间将俩人一同淋湿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清洗,很快传来有低沉节奏的翻滚声。

洗衣机开始工作后,江浸的肚子也开始跟着翻滚起来,发出不满的咕噜咕噜声,被戚颐年敏锐的捕捉到。

“想吃什么?我来做。”他走进厨房里,熟练的摘下围裙围好,随即温和的看着江浸。

“随便做点什么就好了,那个,我给你打下手吧。”

总在那里坐着江浸感觉哪哪都不自在,他不习惯去别人家里待着,也不好就那么一直享受戚颐年的照顾,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

江浸也跟着走进厨房里,还没等他去洗手打算给戚颐年打下手,一双修长劲瘦的手臂从他腰后来环过来。

他瞬间被吓了一跳,也不管什么打不打下手了,直接就转回去:“戚颐年!”

浅粉色围裙松松垮垮的围上他的腰,还没等人系紧就倏地转了180度,围裙都跑到腰后面去了,只剩下两根细带还攥在戚颐年手里。

“怎么了?”,戚颐年觉得他现在的样子非常有趣,本来白皙透着血管的皮肤变得绯红,在耳廓和脸颊那里尤为明显。

江浸有点恼火的突然转过去,以为是戚颐年故意捉弄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叫了出来,由于矮人一等,还得微微仰起脸才能恶狠狠的瞪着身后的人。

“你说怎么了!你干嘛突然……”江浸猛的用力想挣脱他的手臂,可是却感觉一圈很明显的线条束在他的腰间。

他低下头看,是两根围裙上的细带,还没有被人彻底系好,松松垮垮的堆在他的腰上。

……所以,原来他是想帮自己……

“只想帮你系个围裙而已,不是要帮我忙吗?别溅到凉水。”戚颐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道。

只是帮他系个围裙而已,反应居然这么大,反倒是吓了他一跳。

“哦……我刚才就是”,江浸弄清了前因后果,已经从怒视变成眼神闪躲,慢慢盯着围裙上的粉色细带,一边言语模糊,拼命想着借口,“就是,为什么我要穿这件粉色的?”

戚颐年慢慢收敛了笑容,但嘴角仍然上扬,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不然呢,你想穿我身上这一件?”

“没什么,换起来挺麻烦的,我只是不喜欢穿粉色的东西。”

江浸在心里狠狠呼吸一下空气,紧绷的心瞬间顺畅不少,总算找到一个勉强应对的借口了,想要骗过榜一还真难。

他等着戚颐年帮他重新系好围裙,然而抬起头看他时,那人眼睛也同样落在他身上,眼底带着笑意和期许。

“怎么了,不转过去吗?这样穿可不对。”

戚颐年笑着看着他,整个人很放松,轻轻倚着厨房的白色墙壁上,两只手臂没有僵在半空而是搭在自己的腰间,细带在他手里也放松了很多。

江浸很听话的转过去了,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叫抬手就抬手,叫站好就站好,乖乖的等戚颐年替他系好围裙,然后就开始像正经帮厨一样忙碌起来。

戚颐年叫他打鸡蛋,他去冰箱里拿出鸡蛋自信满满的敲着碗边,以前这些简单的小事他都会做,只是很久没有进过厨房而变得生疏。

前两个鸡蛋打的非常顺畅漂亮,在他准备打第三个时就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很多买来的鸡蛋按理来说都是光滑圆润的,即使有点瑕疵也顶多就是表面被磕磕碰碰后留下痕迹而已。但这个鸡蛋上面粘了一粒不大不小的黄豆,牢牢的吸附在外壳表面,怎么也扣不下来。

戚颐年让他做的就只是打个鸡蛋而已,还不准他搅散,但是一看到这种自带附加物的鸡蛋让江浸十分不悦,这对于强迫症来说看着心痒。本来简单打个鸡蛋并不需要在意上面粘着的东西,可他不行,他非要给弄掉看着才舒心。

再第三次尝试无果后,江浸加重了力气才终于将那粒黄豆成功扣下来,代价就是用力过猛导致鸡蛋真的破了,蛋清流了一案板外加顺延到地上。

“啊……怎么办?”

江浸后退了两步,防止踩到更多蛋液,但是厨房就那么小,他往后退两步正好撞上了正在洗菜的戚颐年,本来对方听到他的惊呼后以为是他伤了手,正要转过身来查看,一回头就看见江浸跌进他怀里。

他把人扶好站稳,“怎么了?受伤了?”

“没有,只是鸡蛋破了,是我手欠弄的……”

戚颐年已经拿好了厨房用纸,蹲下来擦净狼藉,“我来处理,你去帮忙洗菜吧。”

磕磕绊绊中戚颐年已经在江浸的帮忙下做好了饭菜,一道是糖醋鸡蛋,还有一盘炒花菜,米饭是刚从电饭煲里焖好的,一顿简单又满足的晚餐开始了。

饭是在有些空旷的客厅吃,戚颐年应该是经常一个人在家做饭,竟然也不比外面的饭店差很多,闻起来就香气四溢。

糖醋鸡蛋是江浸很喜欢的菜,是由他独特的味蕾所决定的。不仅喜欢吃酸的,一切糖醋系列他都很喜欢。

戚颐年也吃起来,当尝到鸡蛋时略微皱了下眉毛,“好像醋放多了,都尝不到甜味了。”

“不啊,我觉得挺好的。”江浸吃的很欢,眉眼里都是满足,看起来比平时乖顺。

他是真的觉得一点都不酸,如果糖醋是有比例的话,那他希望一定是3比7,没有点酸的东西怎么能叫好吃。

吃饭后戚颐年独揽了洗碗的活,让江浸先去房间里做作业。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外面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辆晚回来的车从楼下经过的辗转声,带来两束刺眼的光线。

卫生间里洗衣机早已经停止工作,只有戚颐年拿到窗边晾干的两把伞还在断断续续的滴水,以及厨房里洗碗时的碗筷碰撞声。

好像这也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可暂时称之为“家”的感觉。一个温暖的、不是独自一人的、有欢笑也有安宁的地方,有熟悉的人和事物,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归宿。

也让江浸飘零了许久的一颗心慢慢沉淀下来,不再去胡思乱想那些过去的事,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做过那种恐慌的梦了,这一切的原因都离不开戚颐年的努力。

大概他们真的能成为好同桌,甚至是好朋友,这一切都在一点点实现。

江浸坐在椅子上,现在是他霸占戚颐年平日学习的位置。他会在这样一张简单的书桌上刷题到深夜吗,还是会把手机平稳的放到一边拍下每一张都很清晰的解题过程发给他……他现在触碰到的每个地方都仿佛看到了戚颐年的身影,在学校里他们天天坐一起,只需用手肘往旁边推一下就能隔着校服衣料触碰到他的手臂。

整个时空里仿佛存在着很多一模一样的戚颐年,他们都在这里随意的走动,有时会拿书静静诵读,有时会提笔思考复杂的数学题目,或是仰头靠在后面的床上给他发明天的天气预报,充当他的天气助手,还有刚才他来不及换好厚重的衣服拿起伞冲出门的样子……每一个都是戚颐年,都是那样无论对谁都温柔的真诚少年,除了那一晚他在教学楼里轻拥江浸的戚颐年,那是江浸见过他最脆弱的模样,即使事后很多年也很难见到他憔悴又难过的样子,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无坚不摧的,没有一切能阻挡他的脚步,他永远阳光又内敛,温柔而真诚。

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戚颐年洗好碗筷过来,“做的怎么样?有不会的题吗?”

“嗯。”确实有,还不算少,江浸在题目序号前已经拿铅笔画了无数个圈,一点思路都没有。

“喝点水吗?晚上吃了很多醋。”他把杯子搁在桌上,自己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看书。

少年的腿很长,没有全部伸到床上,而是曲起一条腿立在床上,另一只脚随意的搭在床边,和桌子挨得很近。

其实这点酸度对江浸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甚至他还能吃下很多话梅。对了,提起这件事江浸想起来之前戚颐年给他的那包零食,他没有听他的一天只能吃一点,而是几顿功夫就都给炫光,早就没了。

“嗯,我想起来一件事,跟你有关。”戚颐年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地理课本,垂眸看着江浸,“上次给你的话梅,你有按着我说的吃吗?还是一口气都吃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谁都没刻意提起这件事,可是在此刻却不谋而合的想起来曾经的过往,这就是所谓的默契吗?

只不过来点有用的不行吗?这是什么鬼默契!

江浸自然撒谎不留痕迹,“没有啊,还剩几包呢。”

戚颐年:“是吗,我觉得最好吃的应该是绿色的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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