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够呛,可得到的功德却没多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啦。”它说着,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粉色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希望静娘能信守承诺。
静娘轻轻叹了口气,想当年九尾狐神即便打输了神战,也死的壮烈。竟不知是受了谁的蛊惑,留下这么两只黑白不分、善恶不辨的倒霉妖灵,生生让后辈女子受了无数的苦,平白把远古姻缘与繁衍之道搞的失了传。这两只妖灵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她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无奈地说:“嘿,你和那只黑狐狸啊,就是两个小傻蛋,被人家骗了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察觉。唉,也不跟你们细说了,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你们只需要知道,只要我当上了祭司和村老,肯定会把九尾狐的祭祀大典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到时候,不光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会祭拜你们,我还要想办法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祭拜。”毕竟,你们两个也撑不到我办大典的那一天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们俩掌管的道得变一变,不能再只局限于姻缘和繁衍了。时代不同了,得顺应变化,多为大家做些实事,让大家真正得到好处,这样才会有人愿意一直祭拜你们,九尾狐的传承也才能长久下去。能做到吗?”静娘目光炯炯地看着九尾狐灵,等着它的回应。
九尾狐灵一脸迷茫,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着,可怜巴巴地说道:“可我们俩真的只会这些呀,别的我们也不会弄啊,你说说,让我们管些啥嘛?”
静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它一眼,提高了些音量道:“嘿!你们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延伸延伸吗?就说管姻缘的,要是想让女子都来祭拜,那你就该管管不让她男人打她,让夫妻双方都相互体谅。哪能光盯着女人,不管男人呢?得对双方都有约束和限制,这样姻缘才能美满,大家才会信服你,主动来祭拜。懂了不?”静娘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九尾狐灵明白她的意思,“你们得区别于其他神明的特色,才能吸引信徒啊。”
杨婵听着,觉得静娘仿佛是在说真的,又仿佛是在讲笑话。
静娘看着九尾狐灵,继续振振有词地说道:“还有你这个负责管繁衍的,一天天就知道生孩子。难道就不晓得优生优育这回事儿吗?你得把那些关于优生优育的好措施、好办法都告诉大家呀。要是有人来拜你,你就把这些给人家用上,让生下来的孩子健健康康、聪明伶俐的。这样一来,大家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会更愿意来祭拜你,也会更相信你的能力。你光靠老一套可不行,得跟上时代的步伐,明白不?”静娘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九尾狐灵能听进去她的这番话。
九尾狐灵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我觉得我也没错呀,你瞧瞧你们村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又聪明又漂亮的,我这管繁衍也没出啥问题呀。”
静娘皱着眉头,着急地说:“你就知道盯着孩子,怎么就不看看产妇呢?生孩子,死了多少产妇啊!你就不能保佑一下产妇的身心健康,让她们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吗?只关注孩子可不行,产妇同样重要啊!你得把这方面也重视起来,这样大家才会真正感激你,九尾狐的威望也才能更高呀。”
杨婵在一旁静静听着静娘和九尾狐灵的争论,总觉得这个场面不太正经。她突然想起了那只安排坏姻缘的黑狐狸,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手轻轻一挥,一道灵力闪过,那只黑狐狸便被“提溜”了出来。
村中,敖丙化作一缕清风,悄然无息地飘落在村老的宅邸之上。
宅邸内,隐隐约约传来交谈之声。
敖丙身形一闪,隐匿在窗棂之外,凝神细听。
屋内,村老之子风平正与邻居之子对坐而谈。
风平眉头紧蹙,满脸愤懑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道:“我妹妹在董家村,从没过一天舒心日子!我爹也真是糊涂,对妹妹那般苛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和我家娘子都打心眼里支持妹妹留在家里,凭她的本事,定能带领大伙致富,可爹就是固执己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语气中满是对父亲行为的不认同。
邻居之子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怅惘,缓缓说道:“风平啊,我可是从小看着静娘长大的。自她小时候起,我就知道这姑娘不一般,聪慧过人,心地又善良。那时,我还曾厚着脸皮向你爹求娶静娘,满心想着能与她携手一生,可你爹硬是不肯,还狠下心把她远嫁。如今静娘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丧妻。本想着再次求娶,能与静娘有个结果,哪晓得你爹还是百般阻拦,非要逼迫静娘再次外嫁,唉,真是造化弄人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言语间满是无奈与遗憾。
风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爹到底是怎么想的。静娘这么好的妹子,能干又善良,为村里做了那么多事,可爹就像被蒙蔽了双眼,天天在家骂她带坏了风气,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两人沉默片刻,话题一转,又聊到了村子的现状。
风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急切,“你说我爹和老祭司,他俩合起来管着全村,定出些莫名其妙的规矩,不许咱们年轻人去草堂读书。你看看邻村,人家村子里有人学了法术回来,呼风唤雨,厉害得很。还有人学了技术,回来开作坊、搞营生,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咱们眼巴巴地看着,心里能不着急、能不眼热吗?”
邻居之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就是啊,咱们年轻人也想有出息,想为村子做点实事,可他们却处处限制我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被困在这村子里,无所作为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现状的无奈,声声叹息在屋内回荡,久久不散。
敖丙听着他们说话,感觉这村里对村老和老祭司的不满,已经快压不住了。毕竟,说话之人是村老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