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干科研工作的人就是累,您还别说,嘿,2天前,不,精确时间35小时49分前,我还是一个苦逼的研究生,在导师手下跑跑实验、带带学弟学妹。
最近学妹的研究进展落后求到我身上了,我这当师姐的,还是科研工作者!说什么也要帮帮忙啦!
连带着自己手头的实验和导师叫我跑的实验,愣是加班连轴转了三天没合过眼睛。
哇,真的是,起身一瞬间就天昏地暗了,等我醒过来就变成了一个山谷里的吊死鬼,脖子疼,声带肯定是受伤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这具身体再次被勒死之前,连忙把脖子摘了下来。
叉着腿收拢起奇装异服的长袖和下摆盘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思考着问题。
凭借我科研工作者的推理能力,这可能就是我脖子挂上去前的垫脚石,挂死骆驼的最后一撮稻草,似乎是这样的说法。
看着身上奇奇怪怪的非日常服饰,我要发挥我科研工作者一颗红心向太阳的思考能力,从实际角度出发,切真务实地开始我的推理。
假设1:在我昏过去后,我的好友为了给我个惊喜,布置了现场,然后把我挂上去。
但是从脖子真实的疼痛以及曾经暖暖的很贴心现在冷冷的让心哇凉哇凉的裤子来说,这可能是个仇人。
好的,让我们来推翻这个假设。
假设1:在我昏过去后,我的仇人为了给我个惊喜,布置了现场,然后把我挂上去。
嗯,为什么还是假设1?开玩笑,我们搞科研工作者的,会把一个推翻的假设留下来吗?到时候写论文肯定是以可以出结果的假设为假设啊。
好的,以此推论,身体还是我的身体,裤子上的碳酰胺也是我的碳酰胺。啊,真O儿丢人。我连忙撸起又长布又多的袖子,看了看,我可爱的小狗型胎记不见了,哇,是谁!是哪个好心人在我昏倒后还斥巨资给我做了激光美白手术!但是我们搞科研的还有一招最致命、最简单的!我简单的抬起右手看了看指纹,我食指上可爱的圆圈闭环指纹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左旋!不!我们科研工作者拒绝这种不完美的指纹!我要去磨掉指纹!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不完美的也要毁掉!花了二十分钟一边泪流一边咬牙切齿,终于平息掉我心中因为指纹所导致的完美主义被破坏的怒火。
我们科研工作者!接受事实!
好的,以此推论,这不是老子的身体。那么新的假设又可以提出了。
假设1:大脑移植手术,我的脑子被移动到了新的身体里,然后像弗兰肯斯坦一样被电击后,我就复活了,开个玩笑。即使搞科研我们的幽默感也不能落下!
假设1:大脑移植手术,我的脑子被精细地移动到了新的身体里,然后在神经和血管接驳好了之后,我就像吃了魂斗罗复活勋章一样复活了。
然后我摸了摸我茂密的青丝,好的,不是秃头,太好了!身为女性的我最怕的就是秃头了!女孩子秃头也太可怕了!还好我家的家族谱系里除了外来的姨丈,应该是没有秃头基因的。唉,想到这不由得心疼起了表哥,大好的帅哥,以后秃了头...想想就很有意思啊。
然后,那个重要的环节又来啦!驳回!伤口都没有怎么移植!难道是从鼻子里把【原来的】脑子勾出来,然后把【我的】脑子塞进去吗?开个玩笑,熟知历史的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梗,唉,单身多年的死宅是这样的,自己抛梗自己接梗,超级熟练的!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明明是我先...咳咳,先回到话题上。
假设1:昏倒时我的头撞击地板后由于弹性太好与地板来回撞击,把脑电波弹了出来。虽然以前嘲笑这个梗很多遍,但是现实永远比电视剧更离奇啊!
同时我们还可以提出假设2:这就是我这二十多年来看的那些超级没营养,当做脑部休息的穿越小说里的魂穿!但是灵魂是什么?真的有这种东西吗?如果存在,它的重量真的是21克吗?唉!对了,还有一条!电石火花间我又想到了什么。
假设3:路过地球的外星人突然变成好奇宝宝做了个移植记忆的实验!把我的记忆拷贝或者是剪切粘贴到了这里!但是原主的记忆呢?我怎么接收不到?难道是被格式化了?
不知不觉,想着想着就躺在了地上,摆出我最舒服的姿势,反正衣服厚,撑着头,抠着脚思考了起来。你建立假设有什么用,这实验也进行不下克啊,除非我睡着了一睁眼又回到了原来的身体进行对照试验。唉,我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呢?熟悉的环节又要来了。
假设1:挂掉了,按照以往的社会新闻来看,可能是猝死,我记得社会新闻里就有个熬夜打游戏在网吧猝死的,唉,我这种科研工作者,真是天妒英才的常规结局!
假设2:植物人,按照这种设定来说,我还有回去拍第二部的可能!呃,但是我孤家寡人,爸妈早就驾鹤西去,谁给我的掉线小号续费呢?不知道交的学生医保有没有用。
想到这我不由得喜上心头,滚开吧,英文文献你这高冷御姐!滚开吧,中文文献你这严肃学姐!滚开吧,论文格式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滚开吧,无穷无尽的实验!那我到这岂不是天命的旅游放松,想着想着觉得背上有点痒,我又挠了挠背。
“你是谁?”瞬间我的寒毛就竖起来了,不是声音有多吓人,相反有点像学妹喜欢的那些唱歌的网络明星?我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虽然我曾经是个二次元,但我对动画声优也没有什么研究。
但是,这荒郊野岭,就像搁你家你正看综艺哈哈乐呢,突然就有个你不认识的声音在背后说话。撂你身上你也寒!你跺你也麻!
我扭过去,看到一个和这身体类似着装风格的小哥。哇塞,我这单身二十多年的理科糙汉的芳心,瞬间就大动,妈妈我梦想中的男朋友终于出现了!
这就是古诗词里那啥,貌比潘安,看杀卫玠!只要家里有这人就不会少水果那种。
看他的服装,这里是什么古装拍摄基地吗,但是和我们那电视上一般大批量出借横跨各个剧组的服饰不太一样啊,难道这个剧组特别扣衣服?哇,看他那衣服质量,看我这破抹布。
等等!为什么剧组里的群演小姑娘要到这荒郊野岭来自挂东南枝?这么思维奔逸着也不能不理会人家话。我只能抖着刺痛的声带沙哑地说“我就是那啥,一闲人,nobody。”出自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唉,寂寞的人生中方方面面都可以玩梗。
然后小帅哥就笑了起来,哇,我这陈年老糙心,扑通扑通的,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什么叫做洗眼睛。“你和我家以前的小白挺像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新的小白了。”
哈?什么鬼?玄幻小说里白胡子老爷爷找主角当传承人?不是我说小帅哥你可能需要做一下MOPI,对台词也不是这时候对吧。
“嗯姆嗯姆皮爱?什么东西?”小帅哥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难道我自说自话说出声的习惯又出现了!
“算了,总会知道的。奕涵。”小帅哥不知道叫了什么的名字,然后一个八尺大汉就噌地一下在空气中出现了。你这群演还组合发疯的?嗯???这是什么电脑特效?
然后大汉就把我架走了,看着他的胸肌腹肌叉腰肌,看看我的小胳膊细腿儿,我就和电视上的白莲花女主遭遇□□一样乖顺地走了。
唉,明天可能社会新闻版的标题就是:《震惊!花季年华小帅哥竟做出如此行为,男默女泪》
一路爬上了一个精致的剧组马车,可能是出于对我的嫌弃,单人vip包车。
沉默寡言的健壮司机师傅带着我一路兜风,颠啊颠的,带着一屁股的碳酰胺我也不敢玷污这些看起来还蛮精致的道具,默默地抱腿坐在底座的木板上迎着冷风吹,顶着驾车的叉腰肌大汉复杂的目光。不是我说,我一个坐汽车都能晕车的人,前庭觉如此脆弱不统一,等到颠到我怀疑人生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也就和葛O一样瘫在里面,头枕在坐垫上,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生无可恋。
终于停下之后,我看到了掀帘子的奕涵小哥哥,应该是这么写吧,听着有点像我们家梓涵,黑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的眼前浮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我爸,我初中班主任,我高中教导主任,我大学导师。
心里不由得一寒,忐忑不安,很有眼色地知道是到地儿了,乖顺地爬了下去。
我导师当年就是看我如此机智又聪明才会收了我的。
(还在异世界的导师幽幽喝了口茶,说道:“是家里还缺个跑腿照顾熊孩子的人。”)
视野一片广阔,哇,好大的影视城,看的我不由得震惊地长大了嘴。真的是刘姥姥进了城,城墙超高der,就是太古色古香了,交通工具也非常原始。希望这里能有什么管理部门的建议邮箱,我一定第一个去投信要求换成更现代化的交通工具。
这剧组尊的是土豪啊,这布景,这房,这吊角,这飞檐。看着非常真实啊,可惜我是个理科狗,虽然电视看得多,但是没有任何文学素养,对这些建筑知识全是一知半解仅来自于极少看过的几部古装剧。
只能知道就是很精致,就是很好看,要不是没有手机,不然一定要自拍一张发朋友圈,配上百度找的优美散文诗,好的,精致的理科生人设立好。
街道上的大家虽然人很多但是各自分工做着什么显得井然有序。
两个我不久前才认识的小哥默默往前走着,街上正在走位的人有眼色地让开一条道来,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待遇,我难道是来应聘剧中小白的角色?
然后按照娱乐圈文我应该还有什么隐藏的演技天赋。
像是我小时候打碎了东西我妈都一直以为是我表哥做的,我成功地利用了大人的面子规则从此开始甩了无数锅到中年预计秃头的表哥身上,估计到时候秃头有我一半的功劳。
然后升职加薪,出任天后巨星,迎娶帅小哥,走上人生巅峰。
小哥还没招呼,立马上来了两个动作简洁明了、一丝不苟的小姐姐。
小姐姐们穿着制式统一的青色古装,我也整不懂属于什么制式,总之在两个小姐姐的好身材衬托下显得还蛮好看的。
“带她去洗漱,然后带到东书房去。”小哥对两个小姐姐随意挥挥手,搞什么啊这种土豪的感觉,秉持着不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的精神,我在走前又看了几遍小哥的帅脸,多吃点冰淇淋对眼睛好,反正跟小姐姐走了等下可以和小姐姐们熟络一下。
恋恋不舍地跟着小姐姐们往不知道哪里的方向走,一步三回头地想多看几口小哥的帅脸,结果发现他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算了,听他刚刚说话等会还会再见,想到这里继续沉浸在带路小姐姐们高挑挺拔,步幅充满韵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