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懦弱地想去死,也会懦弱地害怕死。”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
两行清泪静静划过她的脸颊。
“那我就再等等吧。”
维安愣了愣,随即有些慌张地递给她一张手帕。
但却又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好啊,一次也好,两次也好,就算有第三次第四次,我也会拦住你的。”
梅娅也不禁笑了起来。
“好。”她点了点头。
“别把妆哭花了。”
维安叮嘱道,又望向周围想往这边过来搭讪的人。
“剩下的,我就不陪你了。”
“我先走了。”
他冲梅娅摆摆手,刚走出两步,却又折返回来。
“我猜你大概是把我给你的信烧了吧。”
“唉?”梅娅一怔。
“果然是这样。”
维安一脸预料之内的表情,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封同下午那份一样的烫金信封。
“拿着吧,这回别烧了。”
这次维安没有再回头,径直离开了宴会厅。
梅娅看着手里的信,不由得想起了今下午那封被自己烧掉的信封,本来是为了让自己断绝所有留念而烧毁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手里。
火光……
她这才模糊地记起了一些往事。
十六年前,因为战火变成孤儿的自己,作为玩物被卖给了已经六十岁的弗莱多昂伯爵,在遭受了连续的屈辱对待后,再也忍受不住的自己选择在那个地下室的小房间里点火自尽。
在被浓烟夺去意识时,似乎有人从墙的另一边赶来。
那个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说了很多的话,让自己坚持住。
对了,
那人好像说过,
“我会阻止你的。”
梅娅从回忆中惊醒。
身边靠过来的人们,表情或是羡慕,或是讨好,就连自己那个平日里素来看不起的所谓叔叔欧恩,也对她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她换上如旧得体的笑容。
眼底却尽是眷念。
原来维安没有说错,
只有自己是初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