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骅神情狂热,眼睛是病态的红,布满血丝,激动的盯着眼前摆满晶核的祭坛。
晶核里的能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流向满是罪恶痕迹的祭坛凹槽,光亮逐渐遍布整个祭坛,充斥这个占地不算大的屋子。
蔚骅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按着兴奋跳动剧烈到不正常的心脏,控制着忍不住想要颤抖的身躯,一眨不眨的盯着祭坛正中央,被白光刺到干涩发红,不自觉流下生理性盐水,他才终于看到了,看到了他最崇敬的大人现身于这世间。
“恭迎冕下降临。”蔚骅单膝跪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低头压下眼中狂热病态偏执的情绪,听到耳边传来不可名状之声:“#!&*:?”
蔚骅站起身,回想着刚才的惊鸿一瞥,心脏剧烈跳动,他甚至怕这心跳声落入冕下耳中会吵到他,好在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嗅了嗅因大人的存在似乎都变得香甜了很多的空气,蔚骅没忍住抬起头,小心翼翼准备看一眼初次降临世间,他最尊崇的至高冕下大人。
谁成想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甚至可以看到黑色瞳孔眼睛里反射出他卑劣肮脏的模样,感知到冰冷像是仿制出来的呼吸,他心心念念崇拜至极的冕下大人。
直面暴击,蔚骅不敢置信,瞳孔地震,舍不得自己挪动位置亲自远离,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慢了倍速,只看得见这长相俊美冷傲,掺杂着混邪气质的男人。
男人伸出苍白的手,拽住蔚骅的头发,眼里泛着红光,贴近深吸一口气,随即甩开蔚骅,神色冷漠。
蔚骅一动不动,不顾头皮传来的疼痛,静静站在旁边,常年不见阳光,白里透着不正常病态感的皮肤上微微泛着红,垂下的眼皮遮住眼里多到快要溢出来的痴迷。
翻阅着从蔚骅脑子里提取的记忆,汲取有用的信息,男人眼角微弯,露出抹不正常,像是初学者刚学会怎么控制面部肌肉,硬生生扯出来的笑,在他脸上显得怪异具有美感,叫人心神恍惚,在场的蔚骅有幸成了迷失心神的那个人。
哦,也或许他的心神早就迷失不在他这个主人身上了。
“该去看看我亲爱的信徒了,走吧,宝贝。”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男人闲庭信步,走在前面:“宝贝可以喊我路邪,也可以更亲昵一点呢。”
心神震颤的蔚骅呆愣在原地,很快回过神来,红着脸跟上路邪的脚步,由于心神不宁,走的也歪歪扭扭的,跟喝醉了似的,乍一看场面有点搞笑。
前面的路邪其实不太熟悉用人类的形态走路,但他学习方面出众,用黑气操控身体,这不就会走了吗,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啊。
路邪心生骄傲,轻轻摇晃脑袋,结果不小心把脑袋摇下来了,没掉,就是相当于骨折,但这个像是没骨头,九十度脸颊和肩膀贴面,连接处的脖子软塌塌的,看不出骨头的形状。
黑气缠绕,把歪掉的脑袋扶正,顺便把这方面的皮肤构造加固,心中叹息,能量只够维持他分身降临这个世界,人类身体还是临时捏造的,不太稳固,稍不注意,多用一点力,身体就会散掉。
哪个邪神混成他这个样子。
路邪鼓鼓脸颊,顺着蔚骅的记忆走近邪祟组织大堂,大堂正中央矗立着一座说不上来不知名的雕像,黑气中夹杂几根黑到反光的触手。
看到雕像,路邪眼睛亮了亮,大拇指中指交错摩擦,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落下,雕像附近黑气弥漫,多了个路邪现在捏造的身体模样同比例比旁边本体雕像小一点的人身雕像,人形雕像倚在旁边的雕像上,下面站立的台子还有两个字,路邪。
大厅,近乎大多数内部成员都在这里,只知道祭祀差不多要结束,出于对冕下的尊敬,他们聚在这里祷告祈福,没曾想进来一个没见过的人。
看着从雕像附近拿了颗苹果,没控制好力道,把苹果捏碎成渣的陌生男人,跪坐在雕像周围面朝雕像闭目祈祷的信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场面诡异和谐。
众信徒同时行礼齐声:“恭迎冕下降临。”
又拿了个苹果,嚼吧嚼吧觉得没味道不好吃的路邪呸呸两声,没在意众人视线随手把苹果丢在地上,面对这一场面弯了弯眼,用黑气把信徒提溜起来,平稳放在地面:“不愧是吾精心挑选的信徒。”
思维发散了些许,方才想说什么转瞬间就忘记了,眉头微蹙,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地面,甚至有心思想,刚才扔的苹果好像不见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没引起路邪本人注意。
投了揉额头,路邪心中泛起疑惑,简单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去,没注意到背部衣料破开,探出一只纯黑如上号雕刻品,涂了黑色染料,有些反光的黑色触手悄悄晃了晃,类似于人类道别的挥手姿势。
做完这些,触手没有消失,顶部卷曲搭在无知无觉的路邪肩膀上。
等路邪的身影消失,大堂内的信徒才开始发泄压抑不住的心情声音,阴暗扭曲化成一滩水趴在路邪走过的地方徘徊,一时间原本威严庄重的大堂吵吵闹闹,地上天花板爬满了畸形扭曲勉强能看出人型的生物,甚至可以用菜市场这个词来形容。
至于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是被姗姗来迟的蔚骅取走了,这个组织首领是从实力最强者选出的,在混战中打赢了,成为最后站立的那个人就能当选首领之位,有资格去往祭坛亲自献祭。
抱有同样想法的信徒只能眼巴巴看着,悻悻而归了。
蔚骅趁乱站在讲台上,不顾众信徒怒视,让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信徒跪坐在该在的位置上,不情不愿的听着蔚骅的废话,还是被挑动了情绪。
毕竟,他们的信仰,终于降临了啊。
其实在路邪进来前,大堂里有零零碎碎的祷告声,可在他们感知到陌生人形生物时,齐齐睁开眼睛注视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可是,这男人身上的气息信徒们很熟悉,完完全全被吸引视线移不开眼睛,像是有种魔力吸引着他们的目光,信徒们生不起反抗之心,只想沉浸在此时此刻莫名其妙的喜悦中。
所以在他接近雕塑时没有动作,默不作声看着他接近信徒们视为珍宝,平时需远离两米不可触碰的雕像。
来迟了的首领顺着人群,隐入人群行注目礼。
信徒只觉得没有哪个男人能像现在这样吸引他们的视线,更别提任由他触碰雕像了,感知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控制着颤抖的肢体,面朝男人行礼跪拜,齐声祝贺喜悦尊崇:“恭迎冕下降临。”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信徒无声对着触手挥了挥手,尽量不发出声音吸引注意引得讨厌,在场信徒如出一辙,眼里浮现让人熟悉的痴迷激动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