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号,同室操戈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这些往事,涉及新选组污点,藤堂当然不会明言,每天依旧嘻嘻哈哈,夜里偶尔感慨,失落不已。
心里的迷惘早就存在,随着时间逐层积压,有如愈加厚重的浓雾,不知何时才能化开。
当下,藤堂帮林芷芯做杂事,既是左右无事,也是能够借此探听些情报。
有关雪见,或者有关芷洲……
不知道为何,藤堂直觉认为,雪见或服部希与芷洲关系匪浅。
索性这段热闹的时日,藤堂与雪见熟稔起来,每当巡查回来时,也能与她分享些有趣的见闻。
就比如今天,藤堂正是兴致勃勃告诉雪见:总司觉得那女孩很像千鹤,我看一点也不像云云。
雪见也跟着好奇,还问千鹤关于那女孩,她是否亲戚家的孩子。
对此,千鹤一头雾水,表示完全不认识。
于是,就在雪见感叹竟有这般巧合,冲田在此插话,说巧合得都不像巧合……
藤堂反而警觉,问冲田是不是察觉到,那女孩是间谍之类。
话未讲完,冲田就挑眉,还调侃藤堂与林芷芯待得久,这都能想到一块去。
藤堂因此当场愣住,半天都缓不过神来;没错,见到那女孩,林芷芯也是疑窦重重。
她想到火字幕布后面的画,叫做千鹤的小孩,她喊的名字确实是“薰君”,不会真是他俩?
今天遇见那位南云薰,分明是姑娘家,怎么说都不像是男的!
按照千鹤年岁,若真是“薰君”的话,应该是个少年才对!
这时候,斋藤走过来,打断这场对话,说是土方有事与他们商议,也不避着女孩们。
她们也很快就知道,在商议的究竟是何事——幕府将军上洛,新选组奉命去二条城警备。
这是新选组受到朝廷的肯定,绝大部分人说不兴奋是假的,但是也有少数人,他们对此截然相反。
最显眼当数冲田与藤堂。
冲田是因为身体不适,被迫留在屯所,而藤堂则是自愿留守。
于是,女孩们除了千鹤以外,雪见与林芷芯都选择待在屯所。
是夜,好不容易做完杂事,林芷芯就坐在大殿下方休息,百无聊赖地捶着酸痛的地方。
“希,你怎么在这?”藤堂想去居酒屋喝酒,路过此处却碰见林芷芯,想避都避不开。
林芷芯牢固抓住他手臂,装作是在兴师问罪:“鬼鬼祟祟搞什么,是想偷溜去做坏事?”
藤堂第一反应就想甩开,但可惜无果。
束手无策时,藤堂只能没好气冲她吼:“才没有!你还不放开,大不了我不出去,这还不行吗?”
林芷芯起初还不信:“说谎骗人是小狗,我才没那么容易受骗。”
藤堂气极,刚想着再反抗,林芷芯就一路拖着他,直至大殿廊下坐着:“你!喂……做什么?”
林芷芯还是没放手,就这样问他:“你有心事,别想搪塞过去,若不是这样,你为何拒绝去二条城?”
藤堂低头,闷闷的声音传来:“切,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发现,还是你这家伙,我可真倒霉!”
林芷芯就势一肘子过去,冷哼道:“少废话!你说重点行吗?”
僵持良久,藤堂抬头仰望时,林芷芯还箍着他手臂:
“自从认识近藤桑他们,无论在试卫管,再是上京,至今为新选组浴血奋战到现在,我越来越不懂。”
林芷芯不语,想着这是不是如斋藤所说:石头里面渗水,长此以往,最终会毁掉这块磐石?
话匣子打开,藤堂就自顾自说下去:“京都的治安,他们看起来已经不在乎,只一味地去讨好幕府。”
说到这,藤堂开始叹气,再接着说:“我也想着为这个国家,我能否做些什么,可如今我……唉!”
藤堂与伊东他们走得近,这是不久前的事。
在此,林芷芯亦有提及:“你认为伊东桑他们,更加深得你心?”
藤堂闻言,不由得有所慌乱:“这……”
林芷芯失笑,继续说:“若是有一天,伊东桑他们有叛逆的想法,你可会追随?”
这下子,藤堂大惊失色:“什么!这怎么可能?”
林芷芯摇头:“很有可能,你忘记山南桑?他被伊东桑如何奚落,近藤桑与土方桑再清楚不过。”
藤堂更加难受:“嗯,这事我也很后悔,若不是我从中斡旋,伊东桑他们不一定加入,也就不会……”
林芷芯打断他,高声说:“没有如果,也不是你的错!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闻言,藤堂就想反驳,林芷芯却不愿意听他说:
“那群孩子欺负你,我拉着你跑开,还说那些话,也不全是为你。”
“你……真是林芷洲?”藤堂瞠目结舌,没想到她会主动承认。
林芷芯亦然,想想有些后悔:
“我看不惯你被欺负还不反抗,就替你教训那些人,如果你遭到报复,会不会怪我不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