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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残酷姑母的行动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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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白日里繁忙的殷府逐渐沉入睡眠,十个房间里有九个是熄着灯。穿堂风疾速跑过,留下刺骨的寒冷。丘玄生和戚红一前一后沿着墙壁前行,停在苍秾房间窗边。

房间里漆黑一片,丘玄生试着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两人在黑暗里打手势确定前进方向,戚红指着苍秾房间紧闭着的房门,询问丘玄生要不要打开进去一探究竟。

丘玄生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和戚红一起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两人放轻脚步走进去,依稀听见里头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擦亮火折子点起油灯一照,潜藏在房间里一身黑衣的苍姁立马慌得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苍秾小姐?”丘玄生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问,“房间里都熄灯了,苍秾小姐没在睡觉吗?

苍秾掩饰般往书架后藏,戚红高举起油灯说:“你这身打扮看着不简单哪,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要提醒你,殷大娘的书房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去了那里一毛钱都捞不着。”

“我呸,你才是贼呢。”苍秾白她一眼,“我不想让我的镯子留在孝妈妈那里,鬼知道她会不会给我玩调包。”

戚红问:“不就是一个镯子嘛,有这么重要吗?”

苍秾比划道:“我那是纯银的,银的。”

“不就是一个银镯子嘛,能值多少钱?”戚红还是不理解苍秾的行径,转头对丘玄生道,“玄生,你怎么看?”

一五一十地跟她解释太费时间,丘玄生拉住苍秾往屋外跑:“苍秾小姐快跟上,我慢慢说给你听。”

苍秾稀里糊涂跟着她走,丘玄生顺势向她科普了刚才戚红和自己的推论,信息量冲击得苍秾半天没缓过神。

一行人继续往前,面前的房间里凝结着一团昏黑,桌前有一点微小的烛光。三人在黑暗里打手势讨论要不要打开房门看看是谁在里头,最后丘玄生和戚红二比一决定开门。

出局的苍秾被迫担任开门人的重责,当她推开房门,屋里的岑既白立即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小庄主,怎么是你?”丘玄生还没反应过来,转眼就发现她竟然不用搀扶就能站在桌边,“你怎么站起来了?”

僵在原地的岑既白下意识咽掉嘴里的蟹壳包,戚红看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冲上去要跟她拼命:“我就知道你是装瘸,在客栈门口你还站起来扇了我一巴掌!明明都恢复了还好意思装病让我们照顾你,你要不要脸啊?”

“你才是最不要脸,凭什么说我!”岑既白和戚红拧着对方滚到地上,两人互不相让直接撕打起来,岑既白边打边骂,“你欠我们的一辈子也还不清,骗骗你又怎么了!”

这两人碰翻桌上的蟹壳包,苍秾赶忙出手救下食物。大半夜的打架就是扰民,丘玄生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别打了,正事要紧。小庄主快跟上,前情我慢慢说给你听。”

苍秾把抢救回来的蟹壳包递给岑既白,岑既白这才愤愤不平地跟在众人身后往前走。丘玄生又将她与戚红的研究发现讲给岑既白,岑既白也是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

等到岑既白找回理智,众人又走到只剩一盏烛光的房间窗边。戚红在窗纸上戳出个洞,往里看到的区域很是有限,四人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丘玄生戚红岑既白三人压倒性的胜利,苍秾再次担任起开门者的角色。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苍姁趴在桌上瘫着,察觉到有人进门,她捂住自己的手臂高声吼道:“啊啊啊啊啊!”

苍秾正想说话,苍姁抢先骂道:“变态!”苍秾还想说话,苍姁抄起手边的凳子就往她头上甩,大声叫骂道,“人渣败类偷窥狂王八蛋淫贼流氓禽兽厨余垃圾猪狗不如!”

椅子擦着苍秾的脸颊飞出去,砸在门框上差点撞到丘玄生的手。苍秾回头对丘玄生笑了笑,说:“没想到我会被自己的母亲用这种词汇辱骂,”她眼含热泪,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仰倒下去,“对不起,我承受不了这么多。”

丘玄生惊慌失色,冲上前扶住她:“苍秾小姐!”

听见外头的响动,屏风后的殷南鹄快步跑出来准备救人:“怎么了,哪里有变态人渣败类偷窥……”

“啊啊啊啊啊!”苍姁以高分贝尖叫打断她,闪到殷南鹄身后跺脚道,“我的左手!我的左手被她们看见了!”

“只是左手?”苍秾猛地坐起来跟她理论,“我只是看见了你的左手就要被你骂成变态人渣败类偷窥……”

“啊啊啊啊啊!”苍姁再次以怪叫打断对方的谈话,她跟殷南鹄交换一个眼神,从身后抽出一把长伞道,“你们看见了我的左手,就别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就只是左手而已?”戚红吓得不行,把岑既白搬到面前当盾牌,“你的左手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被人看见?”

苍姁不想跟她说话,背过身去用绷带把手臂包起来。殷南鹄代为解释道:“苍姁的左手曾经被路西法诅咒,变成了承载着魔之力的手臂,平时必须用绷带包住。”

这个人一脸正经地说什么呢——苍秾等人还没来得及吐槽,苍秾就羞愤地跳脚道:“我说了不用别人照顾我,你还找她们住进来!我的左手是不能给别人看的,懂不懂啊?”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别大喊大叫的了。”苍秾还没缓过神来,站起来敲敲发痛的脑袋问,“白天就听见你们两个说要去见某个很神秘的朋友,能带我们一起去吗?”

“滚,不要装熟。”苍姁冷漠地一口回绝,“你们是谁派来刺探情报的先锋队吗?知道得越少对你们越有好处。”

她拉着殷南鹄跑出门去,飞身上墙。殷南鹄回头示意众人不要跟上,岑既白本想跟过去争取,却被苍秾拉住。

这时放她们走岂不是功亏一篑?岑既白还想跟苍秾理论,苍秾说:“她们不带我们不代表我们不能偷偷跟上。”

“有道理,苍秾你真行。”戚红摩拳擦掌爬上院墙,立下壮志道,“等查清楚她们要去见谁,你和我再去一趟孝妈妈的房间,看我们不把那个臭老太婆的家底偷个精光。”

她朝苍秾伸手,苍秾握住她的手翻上墙头,两人相视一笑。丘玄生问:“苍秾小姐,你怎么变成戚红那样的人了?”

站在墙头沐浴夜风的苍秾差点滑掉下去,戚红不悦地问:“戚红哪样的人?”

“不是的,我没有变成戚红那种人,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镯子。”苍秾跳回地面上为自己辩解,“那个镯子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我就是不想我的心血被孝妈妈抢走嘛。”

戚红不依不饶,继续问:“戚红哪种人?”

“这我就放心了,”丘玄生笑着拉过苍秾,稍作思考道,“不过偷东西是不对的,你不要和戚红去偷东西。我们明天和殷大娘说一声,让她帮我们向孝妈妈要回来吧。”

苍秾连连点头,戚红问:“为什么你们要无视我?”

丘玄生和苍秾兀自说起别的事来,戚红看向岑既白,岑既白撇过头说:“别看我,我是不会和你说话的。”

神经病啊!戚红险些气过背去,转念一想离开幻境是首要任务,便沿着殷南鹄和苍姁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悄声躲在屋檐上跟着走了半天,苍姁和殷南鹄停在一条小巷里,戚红顿住脚步,跟在身后的三个人刹车不及一齐撞上来。戚红怒道:“不是不想看见我吗,怎么还跟着我?”

“谁说我们是在跟着你了,我们是在跟着苍姁和殷大娘。”苍秾毫不顾惜方才诞生的一丝友谊,板起脸冷酷地说,“都怪你说什么日期的事,弄得我都拎不清状况。”

戚红回嘴道:“那又怎样,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帮你看出苍姁不是你娘,及时收手去找你的亲生母亲。”

苍秾哼一声:“得了吧,我和小庄主不一样。”

这回不满的成了岑既白:“喂,你哪里跟我不一样?”

她抓着苍秾要辩个清楚,丘玄生却指着那两道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道:“嘘,殷大娘和苍姁前辈要逃走了。”

转头一看,那两人果然在巷子里打了个转就朝反方向跑去,傻子都知道是在绕路甩开跟踪者。跟丢了就是前功尽弃,众人不得不暂时休战忍气吞声继续跟踪潜行。

那两人十分谨慎地绕了好几个大弯,稍有不慎就会跟丢。正当众人筋疲力竭之时,两人停在城东一户不甚起眼的人家门口,殷南鹄拉住还想再跑的苍姁,上前敲三下门。

应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孩,矮得殷南鹄和苍姁都没发现是她开的门。她像是在门后守候很久,听见敲门声就立马开门,朝门外欢天喜地地喊道:“娘?”

站在门口的苍姁和殷南鹄面面相觑,那小孩看清这两人的面容,突然仰头大哭起来:“你们不是我娘!”

深更半夜里小孩的哭声格外瘆人,苍姁赶忙蹲下伸手安抚她:“你娘没有来,先让姨娘抱抱好不好?”

那孩子仍是哭个不停,躲开她的手后退几步。苍秾等人借着哭声遮掩爬到房顶,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瞧见原本熄了灯的屋里猝然亮起烛火,睡在屋里的人起身快步走出屋子。

夜色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到她一脚踹翻那个孩子,骂道:“喊什么,生怕仇家找不上你?”苍姁吓得不敢动作,她直接将那小孩揪起来捂住嘴巴,低声逼迫道,“蠢东西,你再喊一声试试,信不信我把你锁起来?”

丘玄生立即认出那人是谁:“是沈飞雪。”

“沈……”岑既白舌头打结,“那那个小孩是……”

地面上的三人正为孩子的哭声束手无策,殷南鹄试图把她抱过来,说:“别说这种话,会吓着她的。”苍姁也跟着说:“小戚红,让苍姁姨娘抱抱。”

年幼的戚红抽噎着问:“为什么是你们,我娘呢?”

“你娘工作很忙,她去东街收保护费了。”苍姁手舞足蹈地胡说八道,“你知道的,东街有那么多户人家,得收到猴年马月啊?你娘她肯定要忙上一个月才来见你。”

这不是能让戚红满意的答案,她仰头又要哭喊,沈飞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钱袋把她的嘴堵上。苍姁的正义感忽然上线,指着沈飞雪责问道:“你这不是虐待儿童吗?”

沈飞雪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苍姁转头又揪住殷南鹄:“你所谓的朋友就是沈飞雪?她真的会带孩子吗?”

“我那个女儿你见过的,就比她大几岁。”沈飞雪说得毫不关心,她不知从哪摸出根麻绳迅速将戚红两边手臂栓在一起,“这孩子太吵了,隔三差五一个没看住就往外面跑。一个月里她走丢了三次,下回我可就真的懒得找了。”

“你别上火,这不是我和苍姁不方便嘛。”殷南鹄赔着笑说,“价钱的话好商量,你能不能再帮我们养几天?”

“这不是钱的问题,”沈飞雪看一眼旁边怒气上头的苍姁,“你们在瑕轩原弄出那么大的阵仗,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我带着她就像带着朝廷钦犯,这是加价就能解决的事?”

苍姁语气不善,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沈飞雪毫不在乎地笑出来,“想让这孩子安定下来,那就去劝岑庄主高抬贵手啊。叫岑庄主别对戚彦的家里人赶尽杀绝,至少给她侄女留一条贱命。”

这话就是冲着找不痛快去的,苍姁果然中计,上前一步说:“你胡说八道别扯上岑星咏,她不是那样的人。”

沈飞雪拽紧手里的麻绳,说:“你也别用这个态度和我说话,不然明天我可不知道这孩子会跑去哪。”

把戚红留在她手里只会让戚红变成把柄,苍姁立马道:“好,你把这孩子交给我,我现在就带她回神农庄。”

眼看局面就要无法控制,殷南鹄赶紧站到两人中间调解矛盾:“就劳你再照顾她几天,过段时间我会带报酬来。”

“殷南鹄,你没看出她是在要挟你?”苍姁气得不轻,说,“有本事就把小孩给我,以后的事情我自己担。”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戚红张嘴要哭。沈飞雪又踹倒她,说:“岑庄主要戚彦全家的命,你不听她的话留了个小的,你就不怕她怪你,到时候你也落得和戚彦一样的下场?”

苍姁赌气道:“真到了那时候也是我死,和你没关系。”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殷南鹄急得团团转,“这时候最怕的就是内讧,你们各退一步,行不行?”

苍姁不说话,殷南鹄拉住沈飞雪说:“我们今晚来是来看孩子的,不是来吵架的。你别和我们讨价还价,要是岑庄主想追究你也算是从犯,下场会和我们一样惨。”

沈飞雪看上去还是不满意,眼睛直往苍姁身上瞟。苍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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