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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正月里打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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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天就是为即将离开晋宜城的苍姁和殷南鹄开办的欢送会,在苍姁的强烈要求下,殷府上下张灯结彩锣鼓齐鸣,苍秾被龚付高抓去帮工,负责铺设府门口的红毯。

都怪苍姁吵着说要挣回面子,弄得比当年郝雯彩差点中了状元还高调。郝雯彩打着算盘计算红毯烟花和炮仗折扣,范臻香捧着一篮新鲜蔬菜往厨房走,就连那两个没有真才实学的尚柊和夏鑫都在抓耳挠腮地给两人写一路顺风的祝词。

前几天岑星咏就到了晋宜,直接让她看到小戚红弄不好会引发血案,保险起见还是让苍秾等人带着小戚红搬到忠姨家的别院里,让忠姨和孝妈妈一同保全小戚红的安全。

铺了五十米红毯的苍秾累个半死,跑回家准备喝水。刚进门就看到膨胀的喵可兽横在院子里,小戚红正努力往其中一个指头上攀爬。苍秾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冲进院中飞身抱住小戚红,朝院里问:“玄生!你在干什么!”

她这一声震得喵可兽抖了一抖,丘玄生从喵可兽底下的阴影里爬出来,拉开竹简收回巨手:“苍秾小姐不用担心,小戚红很喜欢和喵可兽玩举高高,喵可兽不会伤害她的。”

仔细一看小戚红身上没有伤痕,看着也不像是受过惊吓的样子。苍秾将她搂起来抱到膝上,抬头跟翻着话本的丘玄生闲聊:“怎么就你一个,小庄主她们呢?”

丘玄生淡然道:“今天是岑庄主来晋宜的日子,小庄主很想见她一面,就带着戚红去殷大娘家了。”

“她们又把麻烦活全部推给你?”苍秾怒而站起,把小戚红放到椅子上说,“说好一起带小孩,凭什么她们能偷懒?我去殷大娘家把她们叫回来,你和小戚红在家等着。”

这两人总喜欢耍小聪明,丘玄生向来逆来顺受,苍秾就见不得她们躲懒钻空子。一路飞奔到殷府门口,从龚付高那里打听到岑庄主在和苍姁说话,苍秾便飞速赶到苍姁院中。

还没进院门就看见戚红和岑既白趴在墙头,苍秾大步流星走过去,举起正义的铁拳:“你们两个又在听墙角?”

“嘘,这么大声会被里面的人发现的。”岑既白抓住气得上窜下跳的苍秾,指着屋子里说,“我娘说要给姑母梳头,结果找不到梳子了。她们现在在找梳子。”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苍姁披头散发坐在镜前,岑星咏站在她后面。岑既白满脸专注,苍秾问:“你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怎么还管叫她娘啊?”

“你懂什么,我想叫就叫。”屋里两人从抽屉里摸出梳子,岑既白激动地说,“快看,我娘要给姑母梳头了。”

无法理解这个人为什么如此兴奋,不过岑既白和戚红偷偷摸摸的本事没话说,找到的偷窥位置没有遮挡物碍事,看得全面清楚,甚至远近适中,可以听见那两人在屋里说话。

兴许是有话要说,苍姁显得十分忐忑。她拘谨地绷直身子,问:“岑星咏,你知道这回我叫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你的心思最难猜了,”岑星咏慢条斯理捋起她的头发一遍遍梳顺,猜度着说,“进门之前我听城里的人都在讨论,说你和殷南鹄参加了个奇特的相亲节目,你在舞台上说自己是真夜之魔女,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你。”

“你都听说了?”苍姁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猛地回头扯到头发,捂住脑袋道,“好痛,你能不能轻点啊?”

岑星咏揉揉她的脑袋,说:“听说牵手成功的嘉宾可以用节目组的经费去琉球岛玩。殷小姐愿意跟你去琉球岛?”

“嗯,殷南鹄没参加这个节目,是我后来私下跟她说的。”苍姁放松下来看镜子,借助倒影观察岑星咏梳理自己,“我们打算先到沿海的竣陵,在那里搭船出海。玩腻了再往北边走,直接坐船到琅州东边,穿过琅州去青州。”

“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岑星咏捋着她的头发,在镜子里跟苍姁对视一眼,打趣似地说,“你就不怕殷小姐是搞诈骗的,带你偷渡到国外把你卖掉?”

苍姁抬头看她,露出个略带讨好的笑脸道:“所以我想问你要点零花钱,就算被骗了也有钱偷偷跑回来。”

岑星咏笑起来,苍姁扭捏一下,又说:“殷南鹄不可能是那种人的,遇到危险分子的时候她还叫我快跑呢。”

岑星咏帮她梳头的手顿住,忽然没头没尾地问:“苍姁,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帮你梳头吗?”

苍姁不明白她的意思,扭头看她:“为什么?”

“你坐在镜子前,看得清自己,却看不清身后。”岑星咏俯身让她看自己头上梳起的头发,“自己梳头总会遇到几根顾及不到的,若是叫旁人帮忙就能梳起所有的头发了。”

她背后有几绺没被梳起的碎发,有些几乎垂到脖颈间。苍姁吃惊道:“真的诶,你这里有几根头发就没梳起来。”

岑星咏直起身说:“因为给我梳头的人已经不在了。”

跟岑星咏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跟她讨论过感情问题,苍姁心里七上八下的,挠挠头说:“你是在说谁啊?”

岑星咏有条不紊地握着她的头发挽髻,答道:“从前我们还捉襟见肘的时候,一直是戚彦帮我梳头发。我觉得让别人梳头太矫情,也付不起让她当梳头丫鬟的工钱。”

苍姁僵住,岑星咏捆起她的头发,自顾自道:“但戚彦跟我说,庄主看不到的地方,我会替庄主顾好的。”

怎么偏偏提到戚彦的事,苍姁完全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戚彦,讪笑着问:“她……她还跟你说过这样的话?”

岑星咏放下梳子说:“是啊,戚彦走之后我也没再专门请人帮我梳头,只是几撮头发而已,散了就散了。”

她在搬到苍姁身侧的凳子上坐下,顾不上在意她给自己梳的头发如何,苍姁问:“岑星咏,你还怨她吗?”

“我何曾怨过戚彦,我恨不得忘记我在瑕轩原看到的所有事。”岑星咏说得云淡风轻,顿了顿又问,“苍姁,这次你是想清楚了才答应和殷小姐走的吗?”

“我不是要走,我和殷南鹄走了神农庄不就只剩你一个了?我们只是想出海度个假,过段时间就会回神农庄的。”苍秾时刻留意岑星咏的表情,说,“而且你这段时间忙着做你的研究,我和殷南鹄总不能傻子一样杵在家里。”

“你真的想好了,以后要和她在一起?”岑星咏像是有别的话要说,话到嘴边又咽下了,“苍姁,你喜欢她吗?”

她那表情跟期待孩子回家的空巢老人似的,苍姁慌慌张张拉住她说:“喜不喜欢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啦,不过以后要是每天都能看到殷南鹄,应当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岑星咏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说:“你喜欢就好。”

屋外偷听三人组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岑既白寻思道:“这就是大人之间的对话吗,感觉好深奥。”

苍秾翻个白眼,伸手要把岑既白抓回去:“深奥你个头啊,别把玄生一个人扔在家,赶紧回家带孩子。”

岑既白躲开道:“我不去,我跟叫戚红的命里犯冲。”

戚红义愤填膺:“官人你怎么这样讲话,好伤人哦。”

看她那样岑既白就来气,一脚把她踹出去。戚红脚下一个不稳摔到外边,引得屋里的岑星咏和苍姁走出来查看。

鬼鬼祟祟容易被当成小偷,岑星咏不认识眼前三人,苍姁挠挠头打圆场:“还没向你介绍呢,那个相亲节目就是她们几个策划的,改天叫她们也给你找几个心动嘉宾。”

戚红僵在原地不敢动,岑星咏把她拉起来:“幸会。”

还是没办法正常跟这个人交流,戚红警觉地躲到岑既白身后。岑既白正想跟她说话,走近道:“岑庄主,我们家有位大厨会做神农庄特有的蟹壳包,你一定要去尝尝。”

好在岑星咏平易近人,即便三人出现的方式格外可疑,但也还是友好地点头。戚红跟着问:“岑庄主,听说你在做一个很厉害的秘密实验?这个实验是做什么的啊?”

“滚一边去,人家做的秘密实验凭什么告诉你?”岑既白一脚把她踹开,“岑庄主别介意,她脑子被驴踢过。”

被连踹两次的戚红怒不可遏,冲上来跟岑既白撕打:“一直在踢我的根本就是你,别想赖到驴身上!”

跟这两个人一起出场就做好了丢人的准备,苍秾木头人似的站着,祈祷岑星咏注意不到自己。岑星咏没太在意,低头说:“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个实验我无心再去做了。”

苍姁错愕地问:“你不做了?为什么?”

“横竖都是失败,不如不做了。”岑星咏放松身心倚在门边,远眺着院墙外的天际说,“你和殷小姐离家远游,若是我再不主持大局,神农庄就又得败落一回。”

之所以把苍姁赶到殷南鹄家里来就是忙着做研究,这时却说不做就不做了。另外四人都紧张地看着她,岑星咏耸肩一笑,对苍姁说:“其实我想在兴州本土培育出琉球岛特色的海苔,正巧你和殷小姐要去那边,托你们给我带一些就行,这个项目如今没有做下去的必要。”

居然是这种理由,苍姁笑着给她一拳,趁着气氛融洽说:“算了,我有件事想问你。这件事我瞒着你很久了,要是你生气我也不敢说什么,只希望你能宽大处理。”

“怎么,你又逃学?”岑星咏讶然道,“难道你在张老师家私塾的毕业证书是伪造的?这我可饶不了你!”

“谁说是那种事,我才不搞学历造假。”苍姁提高声音盖过岑星咏的胡思乱想,她犹豫不决地措辞许久,终于目光瞥着岑星咏问,“岑星咏,你还……还恨戚彦吗?”

岑星咏看向别处,平静地说:“我不恨她。”

苍姁又瞟她一眼:“如果我告诉你戚彦没死……”

“戚彦她没死?”岑星咏顿时变色,她遽然出手抓住苍姁,连声追问道,“是你和殷小姐把她藏起来了?那天戚彦的死是你们做出来骗我的?”

“不是不是,你冷静点。”苍姁被她的反应吓个半死,慌忙摆手说,“戚彦她是死了,可是我和殷南鹄瞒着你放走了另一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在我们神农庄待过的……”

岑星咏松开她后退几步:“小戚红还活着?”

似乎还有谈判的余地,苍姁赶紧张口胡编:“她根本不记得家里的事,估计是吓傻了,整天只知道吃和睡,日常生活倒是可以自理,对神农庄构不成威胁的……”

她的话岑星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岑星咏定定地望着苍姁,问:“你们把小戚红安置在哪里?”

就连最了解岑星咏的苍姁都不懂她那个表情代表着什么,仿佛那个从惨案里逃生出来的人是她自己。岑星咏再三恳求,苍姁骑虎难下,只好带她出府前往忠姨家的小院子。

院里一片欢声笑语,丘玄生还是坐在桌边翻书,殷南鹄把荷叶盖到小戚红头上,正在跟她追逐打闹。

看清那个被殷南鹄抱在手里的孩子,岑星咏身形一晃就要倒下去,站在旁边的岑既白赶忙扶住她。苍姁跑进院子,问:“殷南鹄,你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自己来这里?”

“我来找苍秾,听说她不在家里就准备在这儿等一会儿,”殷南鹄摘下小戚红头上的荷叶,与丘玄生相视一笑,“小戚红的精力太旺盛了,玄生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岑星咏推开扶着自己的手,快步过去搂住殷南鹄身边的孩子。以为她要害自己的戚红时刻防范,捏住袖子里的银针说:“她这是做什么,下令弄死我全家的不就是她吗?”

岑既白暗中掐她一下,脸色不算好看。殷南鹄任她抱住小戚红,走到苍姁身边问:“你告诉她了?”

“总不好一直瞒着,”苍姁叹了口气,跟到岑星咏身边说,“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让她留在殷南鹄家?”

“我……我要把她带回神农庄,”岑星咏抱住小戚红不放手,苍姁怕她杀人似的将小戚红往回拉,岑星咏说,“过几天你和殷小姐要出远门,让别人照顾我不放心。”

她看出苍姁还是有些戒备,放轻声音发誓似地说:“我何必要伤害小戚红,小乌菱年纪那么小,正缺一位玩伴呢。以后就和从前一样,把小戚红养在神农庄好不好?”

之前设想过许多可能,苍姁认为要想岑星咏接受小戚红的存在,要么由她和殷南鹄联手打岑星咏一顿逼她签下军令状不再动小戚红一根指头,要么一阵辩论商讨劝她改变主意迷途知返,总之都得费一番功夫,不可能轻轻松松。

没想到让她接纳小戚红竟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苍姁自己也有点搞不懂情况。众人的想法跟苍姁差不多,殷南鹄扯一下苍秾的袖子,示意她跟自己到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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