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翻了个白眼,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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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热带雨林登陆。雨林一天三场雨,沉绿的树叶遮天蔽日,无处不生着青苔。不见天日的环境里,潮湿的水焖蒸着热气,埃列落在队伍最后,不停地擦着面颊上的汗,大衣绒毛的内胆与汗水粘在一起,头脑昏昏胀胀。
他中暑了。埃列掐着鼻梁,强迫自己精神一些,跟着队友的足印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
“导儿,太热了,您和领队说说,连口冰水都没有,我们真走不动了。”
“是啊!药材和防身用品都在他们身上,最重的设备我们背,这叫什么事!”
同伴看着新陆人走远了,也抱怨起来。
老秃头望了一眼飘在树林间的红旗子,和身边拥挤的树根,畏畏缩缩地收起脖子。
他打算说些勉励的话,但是看着身边灰头土脸的学生,又觉得难办至极,最后不太情愿地说:“休息十分钟,然后我们追上领队。”
“耶!!!”
一行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如临大赦,立马将设备丢在了一边,点起应急灯,扇起风来。埃列磕磕绊绊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甩掉大衣,眯起了眼睛散热。
热气一股一股地腾出身体,胸前的银骨哨映着应急灯的光,与呼吸同频次地微微闪烁着。
闪烁着,闪烁着。
埃列感觉到一种无名的焦躁,他侧过一只耳朵,丛林不知何时隐去了虫鸣声,只听得到师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他的眼睛忽然清明起来,猛然坐起身来,四处打量着。
“埃列,你还会鲤鱼打挺呀!”那些闲聊的师友看到他这副样子,不明所以地笑他。
他没有理会他们,谨慎地环顾着黑黢黢地林间。那种……焦燥,像是猎枪的的枪口,但更像是……视线!
一双金色眼睛点亮在埃列的身后。
“有…有…”师友惊地大张着嘴。
埃列转身,一只头颅若狼,身形似虎的猛兽扑出灌丛,双爪磨地冷厉生寒,仰身扑向他的脖子。
“关灯!!”埃列喊出声。
丛林屏住呼吸,重新归为一片黑暗。
银光倏忽出鞘,恐怖而黏稠的黑暗被白刃切作两半,暗红的鲜血霎时喷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