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受灾变后,中央就派驻了东领地人,建立新村一处,每年巡检南领地,收取税金。也是他们下了命令,不允许村民在夜间赶工,只怕响马见到火光,在夜里劫掠村庄。”
“那一家的老太太独自过活,日子有难处,交不满税金。我看着他可怜,就为她引荐了这种红色丝线的漂染方法,让她悄悄制作——您不要取笑我。我曾经在西领地读过几年书,所以懂得一些方法,可以这些奇珍特产卖出高一点的价格。”
“这等事,不足为外人道。”
“哦。”
漏洞百出。不过埃列懒得与他争辩,单刀直入地问:
“既然有难处,何不求助于神与神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昏暗的环境让埃列产生了幻觉,他分明听到了一声冷笑,但却不知道那冷笑自何处而出,埃列紧绷起神经,稍微凑近了这个自称为村长的儿子的家伙。
这家伙分明仍摆着那种和善又虚伪的微笑。
哼……
“这等小事,怎可惊动神子?”村长儿子又礼貌地笑了笑,向他鞠了鞠躬,步伐稳重又缓慢地离开了。
埃列也恰好地结束了这场不太愉快的对话,目送着村长儿子走远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左前胸的位置,摸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徽章。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村长儿子看的是探险队的徽章。
埃列抿了唇,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村长的儿子离开的方向,抬步回了村西的毡房。一进屋,厚厚的毡垫就隔绝了潮湿的风,屋内的泥炉被烧得红透,躺在床上的拉穆特挥手向他打招呼的同时,干燥温暖的炭火气息扑面而来。他不自觉地舒了舒眉头,一把将自己摔到了另一张床,扑进了枕头里。不过麻布面的枕头枕起来并不舒服,于是他翻了个身,滚到了床铺的里侧,背对着拉穆特,抚摸了两下胸前那枚写着新陆文的徽章,若有所思。
“苦大仇深的,怎么着,又被热情的乡亲盛情招待了?”
“……睡了。”埃列扯下徽章,放在枕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