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其实刚才就醒了。

他感觉到鬼鲛的目光在他脸上游走，不知在想什么。等了许久，只感觉粗糙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他的眉毛。

于是，他睁眼有些戏弄地望着他。

顿时，他感觉脖子下枕着的肌肉明显紧绷了一下。真奇怪，事到如今还紧张什么呢。

鼬轻轻地笑了，又不知为什么感到一阵悲伤。

鬼鲛的眼神变得有点陌生。在月光下他的皮肤有种细闪的光泽。

他真的更像一条鱼了。

鼬突然产生些奇怪的冲动，近乎是一种急切的放纵，带着莫名其妙的如释重负。

他不假思索地径直拉过鬼鲛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只手，贴在脸颊上。

他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盯着他的眼睛说：

“……都可以。”

偶尔也让我再放纵一次吧。

脑子里的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断掉了。

鬼鲛一把扯过鼬，死死地抱在怀里。

鼬怔愣了一阵，见他没有更多动作，随即扒拉着想要挣脱。鬼鲛死死摁着他的脖子，他后颈的皮肤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不知是鬼鲛的还是自己的。

鼬又挣扎了几次，没有成功，索性也就把手搭在那对厚实的肩膀上，任由他这样拥抱着。大面积皮肤传来的温度烘得他身体暖暖的，两腮逐渐酸涩起来。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肩头传来鼬闷闷的声音：

“别去[晓]了，我们再看看其他工作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