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倩大概没听过季芜这么说话，张了好几次嘴最后说了句:“小芜，我是你妈妈啊。”

你怎么能算得这么清楚呢？

“你也从来没当过我是你女儿。”季芜从座位起身，顿了下，又说:“为了那点养育之恩呢，我奉劝你一句，你觉得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亲家暴的家庭会比父母离婚的家庭更好吗？”

“至于说为了孩子这种话，别把自己的人生系在孩子身上了，他长大了也不会感谢你。再退一步说，你都已经抛弃过一个孩子了，再抛弃一个对你来说就变难了吗？”

季芜说完就快步离开了这个餐厅。

呼吸到外面炽热难耐的空气时，居然都让她狠狠松了一口气，停住脚步，用力呼吸了几口。

心跳慢慢平复。

季芜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了回去，打开门的时候发现他们还没有回来，她居然又松了口气。

以她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回房间。

关灯。

坐在地板上。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

被黑暗吞噬的时候，季芜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整栋楼仍旧很安静的时刻，她起来打开了灯，回到书桌前，抽出一张草稿纸。

一会儿后，给手机里的一个联系人打了电话。

对面很快接起。

季芜听到自己含着哑意又过分平静的声音响在这个夜里:“月龄姐，我有件事儿想和你商量，明天方便见个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