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散的扑克牌落入戴着红手套的手中，手腕翻转间消失不见。黑白的小丑咧出大大的笑脸，"提问！小丑将牌藏在哪里？"唯一的观众捧场地鼓掌，小丑显然很受用，双手叉腰笑得往后仰。

"有点难办呢。我想它应该会在……"取下头顶雪白的哥萨克帽，这位观众从中取出消失的扑克牌。"这里"。少年小丑的笑定住，接着绽开更灿烂的笑容。"你真有趣～提问，你的名字是？""费奥多尔。"

如何囚住一只飞鸟？教会它追求自由，再让它明白，真正的自由不存在。

浓重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马戏团燃起熊熊大火。无法逃生的人类与动物发出绝望的嘶鸣，小丑的笑声和汽油一起洒遍每个角落。

西伯利亚的风雪能刮进骨头缝里，平原上是一望无垠的白。小丑打扮的少年蹦跳着走路，银白辫子末端坠着的红色绒球欢快地跃动，少年推开木屋破旧的门，外界的冷空气迫不及待的涌进温暖的木屋。"费佳～我回来了～"

"请将门带上。"费奥多尔咳了几声，用被子将自己捂严实。果戈里不满地撇嘴，淡黄色的圆形光幕在门后显现，他的手从中伸出来关门，人在沙发上扯陀思团着的被子。费奥多尔好脾气地分了一半被窝给他，抱着电脑缩成一团。

壁炉燃烧的轻微" 噼啪"声和敲键盘的"咔哒"声混合。过了许久，果戈里忽然出声。"需要小丑帮忙吗？我亲爱的挚友费佳～"

果戈里的生活骤然精彩起来，俄国之外的一切都无比新奇，将费奥多尔抛在脑后。费奥多尔也不在意，忙于死屋之鼠的事。

飞远的白鸟终会回来，在它意识到天空亦是牢笼之后。

"费～佳～☆"银发青年将脸凑近费奥多尔，扑克牌遮住左眼，银色眼瞳盛满恶意，冰冷的金属贴上脖颈。"在此提问～亲爱的费佳会不会死在这里？"

"杀死我并不能让您获得自由。"受制于人的陀思黑发在地上散开，温顺地仰视扼住他脖颈的施暴者。"亲爱的费佳是我追求自由最后的阻碍，所以费佳你死掉好不好。"果戈里语调愈发悠扬，手中的小刀往下压，血液顺着脖颈滴落在陈旧的木地板上。

"您要知道，追求自由本身已然不自由，真正的自由从来不存在。"刀没有再往下。"如果这是您所期望的。"费奥多尔将脖颈送上刀口，小刀瞬间消失了。

小丑面具般的笑终于破碎了，"你赢了．费佳。"取下左眼处的扑克牌，清浅的碧瞳剔透。"我从未拥有自由。"费奥多尔的脸色苍白，血液湿润散乱的发丝，面上是悲悯的微笑。"我亦在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