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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十八回 迤流居双玉逶乡郭 降麟子奉祖望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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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四棵榆树,左右齐宅基宽沿各栽着桐槐椿树等,只显得门前阴翳蔽日。门厅前丹墀阶矶,两端圆柱支起雕瓦门楼,柱前一对石雕守门墩,三四级台阶步上门道,举步一尺高三指厚木槛,左右两扇厚重木门,五道黑铁门钉,铜锁辔上吊着门环。进门小小穿堂,两侧门房,一明一暗,此三间依着门墙玄关原属抱厦房。左手边一间,曲尺两面墙壁透着窗,下剩两面只抄手栏杆围着,自房顶因吊着细竹帘,皆半卷着,内里靠窗一张八仙桌,木椅两边环围摆着。右厢开着两合木门,内设大炕,桌椅等。步下穿堂石矶,走入正院,只豁然开朗,上头墙角长着丛修竹,正房山墙和围墙角长着高大皂荚树,三间正房两暗一明,院中筑着鱼池,此时池水干凅,池中只伏立着太湖石。甬路皆青砖铺就,经鱼池两侧复合拢了通向正房檐台阶。青砖路在鱼池侧南延伸向南边小跨院,这边一溜女墙,隔开两院,只有青砖筑的拱形门相通,拱门内外藤萝葡萄搭着架子,攀附着女墙。正院两进,前后皆三间双檐上房,间隔着小小天井。一应偏厦厢房等皆在南边跨院内,只前后断开两所空院,前头为门前院,后头一所占地颇大的花园,乃房主日常为种植草药所用,如今早荒废,只有几株果树和些花草灌木尚发生机。

时已涉冬,屋门前吊着袷门帘,屋内当堂炭火炉鼎烧着,一张大条案横在大圈椅后,条案两厢两溜木椅,屋内南厢主室为套房,房门外靠屋门窗这边丢下小小碧纱橱。北厢两个房间。此亦为穿堂,因后头天井两侧隔着院墙又有门相通,是以此上房后门便不开启,原有屏风隔着,房主迁走后拿去折屏,这里布置时只拿一道青幔遮住那处门墙,条案依幔摆放,纱厨那里门窗透进天光,西北房间窗门也洒些光亮,众人扶王夫人正中圈椅上坐了,序齿的两厢椅上坐着。彩霞等向条案上斟茶,端了茶盘献茶上来,众人才拿茶杯,门口茗烟请传饭,于是,贾蓉等挪开炉鼎,院中早几个人抬进八仙桌,原是门房那里摆的,此时挪来一处的吃饭,用罢再原搬挪过去的。玉钏门口要了沐盆,茗烟早带人提着水壶过来伺候,彩霞等进房中向才带来的包袱里取出手巾,向盆内热水里拧了,拿进请众人净手。尤氏便问王夫人,王夫人只叫众人更衣,几个人因向跨院去了,回来只见桌上一个大笼屉摆在正中,满满盛着大包子,一共九个人围桌吃饭,九个白瓷碗又盛着白米粥,几个大瓷盘内几样菜色。

王夫人吃饭又问了车上拿来的都搬进来了,玉钏回是暂堆在门房北炕上,椅子上,门也先叫锁着,只等这里皆吃过了,只取出被褥这里铺陈了,便是布置齐了睡房。庙里用的茶炉子才拢了火,一时炭火起来再拿了门口来烧了茶。王夫人道:“你们几个换着也向厨下寻了吃的去,如今还要多少人伏侍不成,吃好吃赖总别使饿着。”又问几个上层管事的,门口回才接了诸眷进门,听老爷独自往地头操持,皆自自回去了。玉钏依命招手叫了几个人出来,门口紫娟便使其他人先向跨院去问吃了饭,他先屋里支应着。又见兴儿拿着小托盘,上摆着酒壶酒杯上来,紫娟接着,问了跨院的话,兴儿忙掀开门帘使拿酒进去,紫娟伺候摆上酒,贾琏见酒因问起贾政,说着走出门口,正要叫请了贾政回来,便见李贵那头听问早跑上来,只站着低了头回道:“才去地头请老爷回来,老爷却道要赶冬至前松了田土,等开春好下种。只叫送了饭去吃,才已给老爷送过去了。”贾琏道:“糊涂东西,这门凉天气,还叫老爷吃冷饭去,就该回了我,我好去亲请回来。”李贵回道:“那里原有人住着,地头早搭着茅庵,那草庐里原有土炕有灶台呢,烧火的干柴麦荐稷子还比房子高呢,又怕冷?”贾琏叹了进来,吃饭也无绪,只吃了两杯酒,等宝玉贾蓉贾琮吃罢,摆手示意跟出来,附耳的嘱了,又向王夫人道了瞧瞧庄子,便叔侄几个往田间来望贾政。所幸原只在此庄寨所辟地亩,为铁槛寺田庄。李贵带路,只一盏茶工夫便是走到了。几个人轻了步子,向地头草屋走近,隔窗便听说话声,果然是贾政在内。遂绕近门前,叔侄几个只一字站着请安,见贾政正拿着烟旱袋,嘴里只吐着烟雾,一阵心酸。草房内原住的人见情,早支吾了走出,由他爷几个便宜说话。叔侄几人见其叔父叔公屋里土炕边搭腿坐着,听使坐,也围着炕沿和绝地上几个矮凳马扎上坐了,三辈人只一番长话,贾琏知其叔父势必要一径在此打发日子了,贾蓉也懂了度日原自养自足为事,宝玉贾琮听一半忘一半,又见贾政向炕沿坐板下磕了烟锅,只向墙角水缸里拿瓜瓢自舀了水吃了口,道:“我也觉吃这样生水的好来,原是那头辘轳井里才打来的,果然甘甜无杂,也只许身上发汗时喝下最佳。且瞧,只顾这里讲话,那个看庄子的老阚已拚了那一截旱地了,不好,我不能叫他撂下太多,你们且去罢,等来年我点瓜种豆的,好给你们吃用。”贾琏叹了,跪辞了他叔父,便先走去。宝玉等正要作辞,见贾政早向门边伸手拿起锄头扛了,只向地垅走去,一面背身摆了手使皆去,只得看了会子,也往回去。

只说王夫人等搬去村寨居住,铁槛寺便只剩下尤氏贾蓉婆媳,银蝶自是跟着。因焦大寿材已叫贾母所用,林黛玉早给了尤氏三百两银子,此次离了又给了二百两周济这里,尤氏也不推辞。焦大只在下屋睡觉,白日背着竹筐打草喂牲口,洒扫尤氏等住的院子,架着柴车出去砍柴回来使用。尤氏贾蓉夫妇择了后院偏厦厢房住着,出入只走后角门。寺里只恢复了常规,广纳香火,只互不相干,主持也便按月付了尤氏香银以资度日。尤氏独占用一间厢房摆下织机纺车,日只操持井舂纺绩针黹,虽有贾母所遗分与的奇珍,然贾珍一无讯息,贾蓉无计日无所赖,城里米店住了几日便嚷累得腰疼,再不去了。胡氏也怀胎有孕,尤氏便只要等贾珍回来再作打算,并不想讨扰了黛玉望了秋风的,是以日计十分清苦。寺里既山门大开复纳香火,机关更只严谨起来,是以大虎只跟了王夫人一家往村寨里,尤氏早也将要紧箱笼包裹也叫王夫人代为收管下,王夫人便只使黛玉为收着。

时下林黛玉早喜结珠胎,王夫人只使多歇了静养,宝玉也因叫暂撂下学里念书的话,只等黛玉娩下新生再理论。王夫人早使周瑞家的叫来林之孝家的,使搬来跨院门房屋里住着,伺候料理日常琐事,厨下仍为柳家的在伺候,浆洗针线活儿繁杂时,也只好打听了村上几个干净伶俐的年轻婆娘,应着份钱或常派短做。这里也只精打细算过起日子来。

未几年关又到了,因罹难苟安的只逢节伤怀,也无心作兴,只依着此处乡俗稍举动年事罢了。跟着又值贾政寿日,先一日便叫了赖家林之孝等来,另几个护院值夜的一起搬挪桌椅布置好了,早又打发人叫来贾琏一家并尤氏一家同料理,两进上房屋中余下两三间空房,便早早又擦洗铺陈了,以备丁眷逗留晚来歇宿下榻。

是日并无戏文杂耍等热闹,也只几房近族连同旧管事的聚了院中摆宴,几个酒桌一处恭贺吃酒罢了。席间独贾琏只吃的酩酊大醉,不免捶胸蹈足自骂自怨,一时又自抬手扇了脸的骂起凤姐来,王夫人邢夫人同了尤氏黛玉娘儿们只堂下坐着饮宴,听丫头说起,往窗前站了,一眼见院中酒桌上贾琏烂醉如泥只面红醉话不断,只命周瑞等拉起扯进屋中,平儿门内接着,玉钏等几个人搭手扶进房中使炕上躺下。尤氏另银蝶向跨院厨下取碗醋来,伺候为贾琏醒酒,邢夫人命平儿近旁伺候着。贾琏酒醉失仪闹得皆去了兴致,午后酒阑便各个辞了去了。至晚饭时贾琏方渐清醒,黛玉早命人端饭菜进房中,平儿伺候着一处吃了,又伏侍盥洗罢,是夜贾琏便和平儿一屋里安歇,只这里歇住了。早起方辞了王夫人回花枝巷去了。

宝玉回房因和黛玉说起凤姐的话,宝玉窗下书案前椅上斜坐了,格子门帘此时高挑着,便看黛玉炕边依了靠枕歪着,笑道:“平日看凤姐姐也罢了,实不想背地里竟有些动作的。如今倒落得监里受苦,看琏二哥成日只是怨忿起来,料是不管的,听紫娟只说平儿也只偷着探监过几次,太太也常打发周姐姐城里瞧了,给了吃食褂子鞋袜使监里用。此次又牵连着抄家祸事,哪个纵想管一管,也觉棘手的。”黛玉侧转身,随手又拿过炕头曲尺陈设的厨柜边拿过一本黄历,只翻看着道:“凤姐姐管家时日久了,也是应了树大招风,身在其位事不由己的意思,原是各人运数,又合着家败,才闹到这步田地,我心里实不忍他受了那样苦楚,凤姐姐又是太太嫡亲的侄女儿,明儿我先探探太太口气,再叫茗烟问了赖管家,花了银子原有限,才是阴鸷功德的事。”宝玉见紫娟拿茶上来,两手取下托盘中茶杯,走过格子门,往炕沿坐了,黛玉早坐起,接了杯吃茶。宝玉笑道:“我算是话多的了,又闹你白操心,还不知多养着,只管又想劳起神来。叫我说什么好呢。”黛玉嗔道:“所以才要多做积德的事。你又蝎蝎蛰蛰的,哪里就累死我了。不过说几句话,发了钱给了,你只命你的那俩人专管跑跑腿,多进城问问几个管家,能着花了银子,只救出人来才是。”宝玉只得应了。

早起黛玉问了,紫娟回贾政已往地头去了,便趁晨安来独见王夫人,说了凤姐的话,王夫人便说起邢夫人因凤姐祸害家族,只压派了他的话,说时只以帕拭泪。黛玉早明王夫人意思,遂辞了回房,茗烟等早听命院中伺候,这里又使叫来林之孝,黛玉堂间坐着,众人门口侍立,周瑞家的早跟来伺候。紫娟依命取来一千两银子,门口给了林之孝,林之孝受命带了茗烟等去了。

却不知宦海仕途风水只是转换,那名望日高的钦点御使兆昌龙一片秉政无暇尽粹痴心,竟是遭了班方只劾奏了□□是:表呈忠义,暗纬沟壑,皮里春秋,假公济私。兆昌龙闻听如此,只恨此生尽占风口处,最难当此人心不古,便呈辞求去了外任。兆昌龙既离京,又使一帮妒怨者只造舆,道乃为金蝉脱壳之策略,凭添猜忌。那朝堂也属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便只好任之。

兆昌龙既出京,那京院只收了宝玉这里八百两银子,便作了案结道是:尤氏女居家洒泼越礼,自戕身死只属纵性抗矩异端。又有贪财一案乃判结:贪脏敛财原为妇人侥幸而为之,因未知根源究竟,且当日所受不当之财已尽数呈缴,二罪从轻并罚监禁一年。

宝黛听了此话,心头不觉松泛,黛玉又只拿出三百两银子,命茗烟等再往城里去打点通融一番,只如此这般嘱了,另使拿去些果点衣物给凤姐。茗烟兴儿两个领命顾不得坐歇,只忙忙的又进城来。一时到了察院狱庙,因已往来几番,无人阻拦,得过好处的也知事毕,因抱拳打了招呼的笑问:“二位作何又来?”

他二人先往凤姐监中递进吃食衣物包袱,方使狱卒打酒买肉的进来,赔了监管头目二人且吃酒,酒上脸时,便各个封了五十两银子,只道为谢过二人帮忙。他二人前番已受了的,知事已然了结,不便再收,只假意推让一番,茗烟便将来意告知使听了,又只附上二百两封包,他二人方接了,便拍打胸脯的道:“能交了二位这样朋友,也是咱哥俩的造化。兄弟只管放心,自古无功不受禄,此事只包了我哥俩身上。”说完亲执壶倒满酒杯。四人因站起的干了,兴儿撂下杯便抱拳辞道:“我们且在街上静候佳音。”监管二人送了他俩出来,又复辞了,方往街对面酒楼上窗前坐着,好看动静。那狱卒头目二人迳往府院书房寻来。

只说按院因凤姐才得了好处,且又如何不知荣宁两府京中气势名望?此时正在书房闲览邸报,忽见监头站立门外,隔帘因问起何事。那二人谀笑进槛,先自怀内取出那二百两封包呈了案上,只退步躬身回道:“先荣国府贾老太太已死在家庙里了,那家人来烦请老爷开恩,容那位琏二奶奶回去送丧,等丧事完了,只叫原回来处刑。”察院听此只长叹,半日只摆手另下去了。

狱头二人喜不自禁,退步出来忙回狱庙,只开启牢门,将凤姐叫至外头坐了,又道喜,又伺候倒茶使吃了。好言好语只打发使去。凤姐取出包袱内钯镜,梳拢头发,只蘸着茶水抿了两鬓。站起因福礼谢辞了,便是走出来。心知此一回离此处,便皆妥了。

茗烟兴儿两个只在对面阁子上靠窗坐着吃茶觑瞧,早出来见过了凤姐,又给钱叫了载人马车,请凤姐坐车中,他二人原只骑马的依附马车送回。凤姐车上问起如何好了,听是宝玉黛玉叫使银子此番得脱了监锁,只冷笑不语。因知胞兄王仁也已黜禄归返金陵老宅门里去了,庶弟王信同着上房尽也随去,王夫人毕竟是嫡亲姑母,倒没什么要紧,只得依了兴儿,硬着心肠先回了花枝巷贾琏别院。

一时到了门首,兴儿先进去报信,只见五儿丰儿两个出来接应,平儿早已身怀六甲,半日也出来。巧姐不顾邢夫人阻拦,早跑出来哭道凤姐怀里,凤姐只见巧姐和几个人皆只粗布浆褂,不由心酸落泪。

贾琏堂前端坐,并不使见。邢夫人害火眼,又用错了药,房里躺着发热,平儿伺候也累的病了。那秋桐早告了假回了娘家去。全宅里二十口上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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