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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二十七回 畏是非良婢进善言 赖功绩旧公爵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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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只落一场眼泪去不成?”银蝶方爬起,又福了两福请入,贾琏只槛外辞了,贾珍知园子里正值薛姨妈一行到访,只由他去了。

屋里银蝶带两个丫头伏侍的櫛浴一番,开箱柜取了内外衣物伺候的穿戴一新,拿茶使吃了,又端了糕点果子等,贾珍咽了两口油糕,便寻了尤氏榻上倒头便睡。银蝶只依贾琏所嘱,只叫见了的人不许吵嚷起来,使先知道贾珍还了家的话。又打发人叫了尤氏回来。

尤氏见王夫人姊妹同堂一派喜气,又见平儿去了,心里原有贾珍失了踪迹的话,只觉不堪奈了此景,一时见要往嘉荫堂赴宴,便起身作辞,道回屋去瞧了原回来伺候,王夫人知他几日不快,便只嘱他去了。尤氏辞了薛姨妈,胡氏送了回来。银蝶只当叫尤氏婆媳回屋的丫头必定是暗暗只告诉了贾珍的话,见尤氏进屋坐下,使胡氏原往上头伺候着去,胡氏依命的去了。尤氏又问他身上好的话,银蝶便道:“才刚爷家来,只见了那个样儿,心里窝闷只哭了一回,发了些汗,刚又洗了澡,倒觉好些,今儿索性也不吃了那苦口的汤药了。”尤氏又使手翻看了薛家拿来的拜礼,只问道:“哪个爷家来,是小蓉大爷么?”银蝶笑道:“不亏了奶奶心不瓷实,若不是我亲见了,我也难信的。自然是我们珍大爷,还有哪个爷进了这屋便可称了家来的。”尤氏听只站起,因往睡房里寻看,银蝶早伺候打起湘帘。尤氏进房见一人只枕上横卧,犹觉不象,只凑近了细时,早一手捂嘴只抽身的出来,往椅上跌坐了使帕拭泪,饮泣半日,方渐平息。银蝶早一旁伺候洗漱,等重梳了头,尤氏只嘱不许吵醒了,道还往嘉荫堂一起吃酒,便丫头跟着出来。

平儿这头略听了贾琏一番说道了,知是公公已回首,贾珍大归。才说为贾赦举丧的话,平儿只止了,便道要去上头伺候。一时贾琏这里听叫,也出来往榆荫堂陪贾政薛蟠等。贾蓉贾环子初贾棠等皆在下首桌上围坐,贾蓉贾环只在贾政贾琏桌上伺候,只桂儿总爱与王夫人等一处,又有他姊妹几个。

贾琏便叫了兴儿到跟前,附耳嘱了使请贾珍来。须臾贾珍走来,贾政一见了只吃惊站起,半日口里只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再无别话。贾珍只门内跪了向贾政请安,贾政早上前挽起,叔侄相对不觉唏嘘垂泪。贾蓉因不敢哭,只带着子初贾棠贾环磕头的拜见了,贾珍拿眼示意贾蓉起来小心伺候了酒桌,贾蓉诺诺退开。贾珍拱手只与薛蟠寒暄几句,薛蟠因不明所以,礼见了也无多余话。

酒菜早上齐,贾蓉贾环伺候着,蟠珍琏三人陪了贾政吃酒,说了北府的话,贾琏又道不日好与他父亲发了丧。祖孙三代一处,且饮且聊,时喜时悲。贾政见菜已五味,因咽了汤,便称要去,嘱贾珍等这里陪薛蟠。几个人见去,皆离席送出。贾蓉依命送到了复回了这里,进来兴头头回了,他叔公只叫回来伺候。

贾珍便道:“既知来此伺候你表叔吃酒,便叫人拿了大杯来。”贾蓉答应了,门口吩咐拿酒取来大杯盏,又命往厨下传话在添几样酒馔上来。一时珍琏蟠,又拉上贾环,早又吆五喝六起来。那些仆妇丫头因见了贾珍在这里,皆窗外觑瞧,又向人只说起,私底下四下便只传开了。一时使人打听了嘉荫堂那里已散,方只放过了薛蟠,薛蟠已吃的醉步趔趄的,只抱拳笑辞,口里犹道:“今日原因老姨爹只一处,倒叫规矩的糊涂了,改日我那里安顿完了,再请你们往我那边,大家聚坐一回,看那时哪个又是我对手。”贾珍见他只不伏,因一笑命贾蓉好生送了回去。贾蓉领命向外头叫了人备车,叫几个人搀扶了薛蟠出去,贾珍等跟着送出。见薛蟠门口只上了车,便叫贾蓉贾环送回了屋里。这里贾棠子初便送了珍琏各自的也离了。

珍琏二人回房换下吃酒时袍服,另穿戴了,贾琏便请贾珍来见了王夫人。此时薛姨妈等也回去了,尤氏等送出园门口复过来只与王夫人闲话,众眷陪坐与王夫人吃茶行食。见贾珍来,不免感极眼中落泪。王夫人止了贾珍叩见,因嘱尤氏近日用心调理了贾珍膳食,再添加了几套衣物,尤氏站起的应了。一时礼毕,皆依命的归坐,听王夫人道:“一家子老小又得个主心骨了。珍儿也不必想着来我这里立规矩,早也年过五十的人了,才回来,先养好身子是头等大事。再有京里族中的听你回来,可该闹着请你往他家里吃酒,你还得应付去。竟好生歇缓一阵子,若有了要紧事,自然打发人叫你再来这里。大老爷丧礼,依我倒先不急,先置下上好棺木选了日子成殓了,再园子里挑一处供着牌位,琏儿家的也好带着哥儿姐儿日日供了茶酒,烧纸的暂供奉了灵堂祭奠着,老爷和我,一家子也须祭拜的。如此只因想大老爷才家来,该做一回阴寿,取迎回的意思,再议了发丧日子。让大老爷能多在园中几日,能看着一家子如今光景,想他在天之灵必也是欢喜的。”王夫人说着早以帕拭泪。

贾琏坐着越发落泪不止,平儿也只忍着,拿帕子为贾琏拭泪。贾珍起来控身应了:“是,老太太思虑很周到。”又听使珍琏两房先回屋歇下,他兄弟妯娌只站起辞了出去。剩下史林芳官李纨彦婆媳这里陪坐。那时子初桂儿贾棠等早往园子别处嘻戏,只润格芷菁三姐贾梅儿在此,姊妹几个便央王夫人使人叫了薛瑶来园中一处顽。王夫人便叫周瑞家的立刻带人往薛姨妈那头去了。一时便回来回话,道:“姨太太和大奶奶倒叫姐儿跟了我过来,原是姐儿各人道了明日再来,还说一路进京来,车坐的也乏了。”他姊妹姑侄几个听了只得罢了。林黛玉只揽了润格,嗔了道:“这丫头,也不看家里许多事还忙不过来呢,老祖宗也该早乏了,不说安静坐着说话给老祖宗解闷,倒由着性儿添事。”润格拉了他义母手,只撒娇道:“原是姊妹一处大家的意思,要叫了薛瑶来,母亲只派着女儿不是。女儿还有个道理。”史湘云笑道:“瞧他越发兴了,只该怪林姐姐平日惯的他他。”王夫人笑道:“听小孩子说话才可解闷。让润丫头说说,你们又有什么道理的。”

润格便走过来依了王夫人道:“今儿在嘉荫堂一处吃酒,孙女儿早瞧见了,老祖宗和我母亲娘亲原都十分爱薛瑶妹妹呢,叫他来我们这里只和我一处的住着,也天天儿一起来这里给老祖宗也解了闷,岂不好呢?”王夫人只搂了润格笑道:“小小年纪也有这份孝心,不亏了上下都疼你。”黛玉笑道:“原是我女儿聪明。”润格过来道:“母亲今儿也说了薛瑶妹妹聪明呢,又这样夸女儿起来。”王夫人笑了道:“这孩子记性好,连哪个同瑶儿说的何话,也记得,又刚好拿这话来这会子只顶了嘴的,真真鬼精灵的一个,尽惹我发笑。”李纨笑道:“这里他姊妹几个,凭哪个也细心不过他去。这孩子竟只与别个不同。”彦氏也笑道:“润儿妹妹,这一程子你也不往我们那里去了,你爱吃的果子酒,这几日就起窖了,等几日我请老祖宗往我们那里吃酒,你好一起过来来。”润格走近福礼谢了道:“谢大嫂子只惦着。明日我就去向伯妈和嫂子请安去。”彦氏笑道:“说好了,我先叫他们预备了你爱吃的,好等你来。”润格答应了,回了黛玉身旁坐着。

王夫人笑道:“横竖瑶儿早晚只过这里来顽,你们几个不用急这一日半日的。哪里又见过这样只一见了,便时刻也撂不下的孩子去?”众人笑道:“原是物以类聚的意思,这里的想那个,那个只怕也一般的念着的。”因看了窗外天色,王夫人便叫李纨婆媳也回去,道:“黑了,该早回去早歇着。”遂使皆散了,众人一一辞了出去。

王夫人见都去了,进了房中只往榻上歪着。靖文伺候拿了毯子搭了,小丫头榻沿墩身的轻捶腿。玉钏往香鼎内添了香,见王夫人闭目假寐,因回道:“等到了大老爷出殡,咱们家里的道士姑子都现成,也不用花银子向外头请去。”王夫人只嗑目道:“终究是祖上阴德,人是少了,只对着如今行事,且大老爷又没个官衔的,如此也罢了。”玉钏才说起道士的话,忽又触动一件心事,便走近的道:“前些日子本有话要回了老太太,又怕说了叫老太太劳神添了恼的,叫我几日里只觉左右不是,竟是混忘了。”王夫人睁了眼看他笑道:“既是早该说的,且直说罢。”玉钏便使房里几个人皆出去听唤,见都出了门外,方接道:“才刚因说起达摩院的道士,又想起的。见老太太几日里又是与姨太太多年才见了,又是爷也回来,的,人也精神好了,便这里说了,也是伺候了一场的意思。”于是便将八月十五夕大观楼后头众眷聚坐吃节酒赏月时,他看见史湘云和尤氏指点达摩院说笑情景,后林黛玉向史湘云弹撒了酒星止了的话只说了一遍,末了道:“虽说如今不比早日里家大业大的阵势,只是依着常理,便是小门小户人家,也须忌讳些是非理短的,惟此一事最叫人起风吹草动之嫌。老太太一心敬道信善的,收留了游方道客,只园子里多住着内眷,忽刺来了外头的男人,这,我也不知如何说了。”说只止了,且等王夫人,见王夫人枕上只合眼,嗓子里“嗯”的一声,示意他接说,便道:“我已是起了头,索性说了,老太太费心听了罢。不说人行事说话皆以理以眼见为据,然万事也须有个提防处。俗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哪个奴才心里有了怨艾,竟拿道士只生出造谣荼毒的恶话赖话,岂不白叫饿狗只呲牙恶咬了这一口?竟将老太太一番好心只颠了个过儿去。我这会子说了,也只是向老太太提点了这里的闲话,为着皆太平安宁的,并不为图了什么。流难了许多年,如今眼见好些了,正该多保重些才好。只那起蛆心下流人的嘴也是头等谨防的。”

王夫人听只不由欠身的坐起,玉钏一席话只怆了当年花袭人寻来说的关乎宝玉名节的话,使他闻之惊心的。只拉手道:“我的儿,你只不知我苦心留下道士住了进来,只为那一日往道观里打醮,我对着神仙供案只许下宝玉能早回来,方致一场拜礼。所以不敢怠慢了道家,只应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却忘了底下奴才这一层。八月节才晚团圆酒,倘有些素日里嘴里只不干不净的婆子媳妇,也和你一样儿,只瞧见云儿那般举止言语,难保不生了狭怨荼毒的私恶话,偏他姊妹几个皆空房守着的,珍儿今儿才算回来了,只……如今只说这样倒如何是好,宝玉也不知是逛够了没有,总也没个影儿,没信儿。又不能叫道家遭了我收了又要撵去的奚落,这便怎处方是个万全法儿?!”说只觉懊恼的,口里念佛眼中落泪。

玉钏见王夫人理会了利害处,只急恼起来,少不得出主意道:“老太太倒不必熬煎的,珍大爷已是,家来了,想宝二爷也快回了罢。如今咱们心里有了这口算计,不妨且再等一阵儿,等大老爷发了丧往南边归了祖茔,便只叫珍大爷出面,可许多发赏了那几个道人,也不辜负了老太太一番善念,好话说了托劝了使离了园子只去了,岂不妥当?”王夫人嗐叹,道:“亏了你能想到这里的话,竟替我周全着。我跟前有你一个强似几个人的用场。你们新琏二奶奶倒不来说了这话,那算是个细心的。”玉钏笑道:“老太太是听了我的话,一时恼了糊涂了不成?琏二奶奶原不比我们奶奶和亲家奶奶,屋里有主事的,他想说,只怕落了如是挑事非的,再者他才多大岁数的人,想起这个还臊不过来呢,哪里敢开了这口?这也是我细想了几个晚上,才和老太太这里单说了,“王夫人又叹了几叹,道:“嗳嗳,原是我犯了急闹得也当真糊涂了。这竟是个鱼头的茬,也只我想法儿择了,又推了哪一个去?”这里正说着,门外早请传饭。

一时伺候的吃了晚饭,洗漱了吃茶,至掌灯时,便有几个孙子孙女儿只结伴的来向这里定了昏。王夫人又向贾政说了道士的话,贾政便道由着贾珍管了去,一夜无话。

倏尔年关已至,因玉皇庙里设着贾赦灵堂,园子里年也未能如去岁好过。贾珍主持合家拜了宗祠,草过了元夕。贾兰朝贺罢回来只在园中伺候。祖孙吃团圆酒,又商议了择日觐见北静王,好报了贾珍已回京居家的话,再谋算贾珍战功能得了赏赐名爵。众亲丁一处只议了一回,便先使贾兰在班中疏通,假日谋见北静王。一时贾政使散了,叔侄几个辞出。

贾蓉送了贾珍回至秋爽斋,尤氏接入,贾蓉门口只辞了回去。贾珍坐着吃茶,夫妻二人又计较了不日改立宁公门楣,正说话,贾珍忽想起焦大来,因问了,尤氏便将焦大已老死,客殁途中草掩荒冢的经过因由备细告知了贾珍。贾珍只长叹道:“升平时节,那焦老儿只絮叨爷们儿多行不是的,哪知战时方显得英雄本色。倒叫他总怀着怨忿煎熬的死去了,可见天下间事只难尽人意。”因叹罢,便叫人唤了贾蓉来见。贾蓉那里听叫,忙只过来。

贾蓉进来门边侍立,向尤氏请安。又听他父亲使叫来当日跟着焦大,并亲见掩埋焦大尸骨的人来。一时那三四个人来,门口请了安,只槛外站着。贾珍便命贾蓉带了这几个人,再派了人一起,只往焦大埋葬处掘取回遗骸回来,道:“大老爷客逝边外,焦大为着寻我,那样一把年纪,也惨死了外头,竟不知死前吃了饱饭也吃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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