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是一个伪命题。
看似是一句伟大而又普通的就像是能够治愈人心的词汇一般,仿佛只需要对着中二少年说一句做自己,就能够畅快淋漓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的说出来,实际上前提条件哪怕不多,也足够拥有致命缺陷。
比如库洛洛,他可以做自己,他不付出代价,代价在别人身上索取。
而你,你曾经如果做自己,早就死得什么也不剩下了。
所以做自己这三个字,会因为前提条件而变得冲突起来,在库洛洛的嘴里暧昧模糊混淆着概念,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总是如此。不过你也不遑多让,因为那轮夕阳同样在你眼中坠落,同样的归于寂静。
你轻笑了一声,裙摆开叉处的绳结打在大腿上,勒出起伏的肉感来,不知何时,库洛洛的手搭在了上面,手指轻轻把玩着那个绳结,想要扯下来一般,又迟迟没有动手。
“你变化很大,尤其是背后的两个东西,已经消失了。”
库洛洛似乎是一不小心,用指甲在你腿上剐蹭了一下,你维持着笑容,鬓发上的玫瑰在风中轻轻抖了抖,似乎谁也没过问你为何要用这么一朵花来代表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包括库洛洛。
“压力很大吧?要在他们的注视下不断地前进,背负着东西而无法停下脚步,你真的付出了很多。”库洛洛像在夸你,他的手掌心很宽厚,带着热度,覆盖在你的腿侧,轻轻握住了那团肉,又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你:“伊妲琳,你为什么不再控制我们了也,只要你愿意,我们哪怕有抗性也会忍不住地对你好,所以是为什么呢?”
你把这条腿架在了他的腿上,开叉扯得更大,你眯着眼,看他的手指顺着纹路一点一点地碾压。
“啊,他们很烦呢。”
“自己想死,自己不想死,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压迫在我头上,把我改造,送我去你们任何人的床上,然后意图在我肚子里诞生,哈!”
“还好这个世上有很多奇妙的东西,有他们,就有解药。”
你也微妙地混淆了一下自己的概念。
你本来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有很多奇妙的东西。
或许别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库洛洛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这个世界?还有哪个世界呢。
人无意识说出来的话语会侧面验证一些事实,从你的谈吐里,从你的用词里,词汇是表达,表达会加入潜意识,于是你总是在控制自己的用词,以避免自己在库洛洛这里翻车,哪怕是现在也一样,毕竟你是穿越的这种事,你知道未来这种事,还是得隐藏起来。
除非你足够不要命地想来一场狂欢。
当人不会死的时候,就会失去对生命的敬畏,你不觉得自己会一直这么怕死,只要你不断地死不了,重生,你就会不断地减少畏惧,而后你会变成另外的模样。
所以你很期待未来的自己。
“我现在没兴趣跟你玩那些游戏。”你顺畅的坐在了库洛洛的身上,一切水到渠成,你搂着他,他的下颚垫在你的胸口,他温柔注视着你,你也笑意吟吟:“省略那些掏心窝子的假话,真枪实弹的干一顿怎么样?我要你和我一起。”
库洛洛轻轻笑出了声:“我真的会更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哈哈,那还真是,感谢你咯?”
你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握住一把小库洛洛,满意地发现它早就罚站,只不过是因为库洛洛表现得太普通你才没有发现,真的是,装什么装啊,闷骚。你在他身上笑得控制不住自己,你捧着他的脸,眉开眼笑:“真的是,库洛洛,你也喜欢吃奶油面包啊?”
库洛洛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你没有引诱他,他却这种样子,真是,哈哈,天大的笑话!
最后的余光已经消失了,黑暗主管了流星街,一切都在黑暗里进行,生存与求生总是在交织进行。
你们回到了幻影旅团的基地,库洛洛跟你直接回到了房间,接下去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时间。楼下的人听着楼上的动静,库哔早就用念封住了耳朵,窝在角落里等待时间的流逝,飞坦伤还没好,但你也没再折腾他,所以基本的行动力还是有的。他与侠客,他们聊着天,说着话,偶尔露出什么冷笑来,而派克诺坦一直保持了沉默。
从感兴趣到欣赏只不过是两个概念,但到喜欢这一步就是阶级跨越了。
你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来面对库洛洛,汗水滴落时,库洛洛的表情也出现了松动,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哪怕那个时候「你」强推了他,他也只是像欣赏局外人一样欣赏着你们的行为,直到你醒来,露出惊吓的表情,库洛洛才很有兴趣。果然啊,只有你是你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那种纯粹的吸引力,这一刻的满足就像是摘下自己最想要的果子一般,落进掌心里的实质性快乐在涌动。
你的黑发和他的黑发融为一体。
你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吞吐着彼此的吐息,念力交织。
你离开他,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再回到他身边,你是在报复呢,为了自己的自尊心,也是为了好玩,现如今他的事情在你身上都算是好玩了。库洛洛扶着你的腰,他产生了自己是猎物的错觉,不,或许不是错觉,你真的在计划着什么,只不过太漫不经心,太游戏人间,很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想玩个大的,但是库洛洛看出来了。
“再多一点吧……”
他低沉的笑声在你耳畔响起,融化的冰雪,火焰在燃烧,他点燃你们之间的空气,你们在这一刻,契合至极。流转的春水浮动上口鼻,他每一寸身躯都要融入其中,在混沌中感受类似于百花齐放的宿命感。曾经他望着你的眼神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他只是用几句话,就让你浑身不痛快,让你像个笑话,也只做了几件事就让你不得不挣扎求生,现在你带来的重量,让库洛洛专注的看着你。
你们连结在一起,像是思想也能共同。
你用指腹抵住他欲开口的唇瓣,闪动着流光的双目低垂,你的黑发在身后摇晃,抬手将鬓发上的红玫瑰取下,放置在他汗水淋漓的锁骨间,夸他一句漂亮。
你并不排斥这样享受,没道理只有男人才能获取乐趣,而女人不行,女人就是吃亏。
你也享受,享受长相好的人,身材好的人,念力强大还能让你满足的人,你可不会管他们能不能支撑得起来下一次,你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必须满足你。所以库洛洛会和别人不一样吗?笑话,席巴也一样,对你来说他们都是工具,为了让你自己高兴而产生联系,交易也好,兴趣也好,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你观赏库洛洛他们,就像曾经自己被观赏一样。
很明显,现在这个你才值得被他们放在眼里。你当然不屑一顾,因为这种事真的是很让人不爽,弱者无罪,普通也无罪,但是在这个世界普通就是原罪,是能被随意对待的最佳理由。
库洛洛显然还游刃有余,他隐藏的实力比你知道得多。
“你知道吗?我大概能杀了你。”他任你摆布,像被风吹雨打快要凋零的小白花男主,说出的话却那么的叫你想笑,于是你也确实笑了,腰肢一刻也不停歇地晃动着:“那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也好。”
“你是真的认为我不能在世界各地找到你,把你的蛋都捏碎吗?”
这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警告。
你居高临下望着库洛洛,你深信不疑他做得到:“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或许我只是想看你能走到多远。”
“我其实很期待你来尝试,但是……。”
你开始不停地笑,你抚摸自己的肚皮,温柔亲吻他的面颊:“晚了,库洛洛,我选择了你的基因,你会有个和我的后代,开心吗?”
他挑起眉头,望向你的腹部。
很平坦,看不出任何起伏。
“我现在很喜欢你,很喜欢你。”你挑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乖,让我们玩得再久一点,让我们对彼此更了解一点……让你这种天真的想法和我的过去一样死掉。”
你能不知道库洛洛的阴险吗?
哪怕是不防着他,也要防着尼特罗,金,帕里斯通。
你从来不觉得靠蛋就能让你无限重启了,你孕育出的蛋有限,可是你的时间是无限的,你在不停地在世界各地撒播种子,像整个世界都成了你的蜂房,而你的底牌不是蛋,是希尔维。
“我将永存。”
你微笑。
“我将不灭。”
你歪了歪头,带着浓烈的恶意。
“我希望你们尝试,甚至希望你们拼尽全力来杀我,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拼尽全力去杀你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法真正的恨你们。”
库洛洛像是懂了,你从来不把底牌摆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都是家常便饭。
曾经你不能坐桌子前跟他们对视,现在你一脚踹翻了桌子,你很厉害,也很努力,他非常赞同你的狂妄,因为你可能真的做到了,哪怕整个世界都合起来追杀你,你也无所畏惧的地步。
“伊妲琳,我对你刮目相看。”
“别废话,再来一次。”
“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