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你妈病娇?”木棉丝毫不惧地对视苏荷,没好气道:“再和你在一起,我这把身子骨还要不要了?”
她身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却发现自己浑身都疼。
“你不能走。”苏荷紧紧抱住木棉,力道之大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你得一直陪着我,不可以离开我。”
她挽留,将木棉箍得很紧,就像是一只背着壳子的蜗牛,蜗牛可以一无所有,却唯独不能没有外壳,因为外壳就是它的家。
软肉硬壳,不能分离。
“这……”木棉心里很复杂,因为从早上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开始逃避。
如果她爱苏荷,那她和苏荷在《剧本》里一辈子又何妨?可关键就在于,她并不知道自己对苏荷到底是什么感情。
曾经她一直认为爱和性不能分离,所以她笔下每个h文角色之间都是有爱的,不管畸形的、扭曲的、变态的,她都描写得很好,可当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却迷茫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护林员种了很多颗的树,但她自己,却在这片名为“爱”的森林里迷路了。
“我要回家想想我们的事。”木棉硬着头皮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当/炮/友/,你自己选吧。”
她说这话时的神情视死如归,可最后却还是没能摆脱得掉苏荷。
“阿姨,您好,我是棉棉老婆。”苏荷扶着不太方便的木棉,一进门,就朝潇潇丢了个大爆炸消息。
“什么?”潇潇整个人吓到立正,一头顺滑的头发在此刻如遭雷击般竖起,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恪守礼仪,对着初次进门的苏荷笑了笑:“请你等下,我跟棉棉说两句话。”
她笑得僵硬,把木棉拽到一边:“棉棉!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谈得对象?什么时候结得婚?妈妈怎么什么不知道?昨天接电话的是她吗……”
跟倒豆子似地,她问了木棉一堆问题,可木棉此时也有一堆问题,在等着问自己。
“我俩还没谈,她自封得我对象,我俩怎么可能结婚,昨天是她把我电话抢走了。”她一一回答,心累不已。
潇潇听完松了口气,不过这个女孩既然对她女儿有意思,她倒是要出去会会。
“你家住在哪?”一改往日温柔的模样,潇潇板起脸问苏荷。
“景华街37号,180平,全款。”
“你家几口人?”
“我一个,孤儿。”苏荷回答得坦率,神色如常。
“不……”潇潇有点想说不好意思,但又不能弱了气势,便继续问道:“年龄呢?”
“24岁,身高178cm,体重120斤,存款暂时能有个几千万,自由职业。”苏荷一下把她想问得都说完了,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潇潇对着苏荷招了招手:“你跟我来。”她带着苏荷去了花园,而木棉并没跟上去,她上楼回房间,两腿跟没了知觉一般,每上一个台阶,都会牵动起那地。
推开雕花铁门的瞬间,潮湿水汽裹挟着热带植物的芬芳扑面而来。眼前的花园已经完全颠覆了苏荷对于“绿化”的认知。
这是她头一次来富人别墅区,里面果真如她想象得一般奢华。
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周围是鲜花萦绕,黄鹂翠鸣,那种植的椰子树不符合C市的生长气候,在这里,却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叶片广阔,像是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青色的果子,藏在层层叠叠的绿浪之间,底下还是种着些可以入药的石斛兰。
泥土湿润,埋着自动喷灌系统,每隔半小时,它们就会统一腾起细密的水雾,而她一路走来,却连一片枯黄的落叶都见不到,足可以见这里的仆人打扫之用心。
虽然早知道木棉家里有钱,可今日得见,苏荷还是被震撼到了。
“你是真心的吗?”坐在平日最喜爱的凉亭里,潇潇为自己倒了杯花茶,可苏荷却不敢跟未来的丈母娘平起平坐。
“我是。”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锅包肉,你说我爱不爱苏荷?”没跟上两人的木棉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呼叫起比她更加狗屁不通的锅包肉。
“主银,俺看过网上的资料。”锅包肉回想道:“爱是人类复杂的情绪,这个情绪不是单一的,它是多元化的……”
“别念了,我要被你催眠了。”木棉捂着耳朵:“苏荷爱意到百分百了吗?”
“主银,到了俺会提醒你的。”锅包肉并未收到消息提示。
花园里,潇潇问了苏荷很多问题,大多数都是“你会不会对我女儿好“,“会不会一辈子对她好”之类的……
可是傻潇潇,一辈子又怎么是能说说就算的?但苏荷也没有不耐烦,她一遍又一遍地保证,潇潇才放过她:“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会。”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庞大的信息量。
“你们大小姐在哪个房间?”苏荷回来,发现木棉并没有在客厅等她,一时不悦,便随机问了一个下人。
下人停下擦桌得手回答:“大小姐在二楼第三个屋,您有什么事?需……”
在知道木棉在哪后,苏荷直接上楼,她现在好像得了传说中的皮肤饥渴症,必须得和木棉粘在一起,一离开,她就浑身不舒服。
“锅包肉,我现在好苦恼。”不知苏荷已经赶来得木棉,还在屋内和锅包肉对话。
锅包肉挺了挺胸脯:“主银,你有啥子都可以和俺说嘞。”
“是我先钓苏荷的没错,我也承认我冷了她两天,但我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木棉叹了口气:“我这算是玩脱了吗?”
“主银,虽然俺看不见你俩酱酱酿酿,但根据昨晚的时长来看。”锅包肉无情揭露了事实:“你确实玩脱啦。”
“我也没想到啊,我……”木棉还没说完,苏荷就进来了,她听见脚步声,赶紧装睡,因为她暂时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面对苏荷。
她闭眼,不料,苏荷进来就脱衣服钻被窝,就跟猫瘾发作得重度患者一样,一把搂过木棉就开始贴,然后将头埋在颈窝深吸。
她表情餍足,而方才还跟大字型一样躺着得木棉,现在整个人都开始像颗蛋一样地挛缩。她伪装拙劣,偏偏本人还浑然不知。
紧接着,苏荷又开始不老实上下地游走,她用手偶尔往上撩拨两把,偶尔往下撩拨两把,木棉硬忍着,仍然在装睡。
“还不睁眼吗?”她在木棉耳边吹了口气,木棉痒得缩了缩脖子,终于装不下去了:“你就当我睡着了,行不行?”
“不行。”苏荷啄了她一口,喜悦道:“我见过你妈妈了,你妈妈也同意我们在一起。”
“什么叫也?”木棉嘀嘀咕咕:“我又没同意。”
“你再说一遍试试呢?”苏荷纤细有力的手指继续往下摸,逐渐触碰到危险地带,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木棉瑟缩了下,害怕苏荷对她“动手”,于是怂怂道:“我累了,需要睡觉。”
“嗯。”苏荷点头,木棉便只当她同意:“呼。”木棉轻松地叹了口气,接着,她便如含羞草般开始舒展起自己的身体。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你不是说了睡觉吗?”察觉到身下异样,木棉咬牙切齿。
“你睡你的,我动我的。”苏荷像一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笑得十分欠揍:“你睡了,我/爽/了,这样两不耽误。”
你爹的!木棉胜负欲上来了,她可是yellow文作者,被压一次就算了,怎么能被压第二次?
眼下,木棉要反了。
她翻身而上压住苏荷两只手腕,接着就没了动作。她平时是怎么写前戏来着?先脱衣服,亲吻,然后……
木棉在心中回想,按照自己写得yellow文执行。
第一步脱衣服。她上手,可苏荷自己就把衣服脱了,所以这步省略。
第二步亲吻。到亲吻了,关键是怎么亲?木棉记得她写得是“唇齿交融,互相推舌,涎液……”
她俯身,看向自己身下嫣笑得苏荷,觉得自己有些做不到。……
等等!她在干什么?木棉愣住,她是不是又鬼迷心窍了?
“继续啊。”苏荷唇角含笑,等着木棉的下一步动作,可许久过去,木棉依然没有动静。
于是她忍不了了,接着一阵风从木棉耳边飞过,“唰“得一下,她就在下面了。
危!!!
“不公平,应该你一次我一次。”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的木棉,一直叫喊着不公平,可这种事哪来的公平?
“忘了告诉你,我前世跆拳道和巴西柔术双修,都是黑带。如果你想当上面的话,还是做梦比较适合你。”苏荷身体力行,还不忘趁机炫耀一把自己曾经的功绩。
木棉喘息,浑身都是两人运动时所出的汁水:“TMD,你果然是黑心棉实心砖。”她后悔不已,本以为《剧本》需要被拯救的人是苏荷,却没想到是如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