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站的量子计算机显示出那串坐标的真实位置——上海陆家嘴环形立交桥。全息投影展开城市立体图，立交桥的图案赫然是放大的双蛇衔尾图腾。

"你设计的。"莫远山——或者说现实中的白越——的机械义眼投射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我们站在未完工的立交桥上，我正将一枚青铜芯片埋入混凝土中。

能量体形态的我突然被拉入量子通道。穿过光怪陆离的数据流后，站在了车水马龙的立交桥上。现实世界的阳光刺痛了不存在的眼睛，行人穿过我的身体，无人察觉这个幽灵。

桥墩上刻着微小的蛇纹，与虚拟世界里的妖纹一模一样。当能量体触碰纹路时，整座立交桥突然量子化，露出内部巨大的青铜结构。最核心处悬浮着一个光球——那是被加密的人类集体潜意识接口。

莫远山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当年你偷偷连接了全球网络。"青铜结构开始旋转，投射出恐怖的全景：每个主要城市的地下都有相同的装置，正在将人类梦境转化为能量。

我突然明白虚拟世界里的"修仙"是什么——那是潜意识被数据化的过程。而"妖力"，其实是未被转化的原始量子波动。能量体的手穿过光球，触到了底层协议：一个用蛇语写成的终止命令。

正当要激活时，三百个克隆体的能量体突然包围立交桥。她们融合成一个巨大的蛇形光体，衔住我的能量体飞向高空。下方城市开始虚化，露出覆盖全球的神经网络——每道流光都是一个被连接的人类意识。

"不是终止，"蛇形光体发出三百重奏，"是解放。"它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如雨般落入每座城市的青铜匣建筑。我的能量体被带入量子领域，看到莫远山正在与另一个"我"对峙。

那个"我"浑身缠绕着青铜锁链，眼中转动着齿轮："本体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