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我指着结果:“你们想做的事,成功可能非常小。”
科雷格表情凝重,并没有表现出失望:“那12月的其他日期呢?我当时忘了让你也计算一下。”
我拿出另外几页:“已经计算了,但……”这些日期也都不利。
我本来要安慰他,但想到他的失望背后是很多人、包括阿尔伯特的努力,于是提出再试一下。
“我再看一下更远的其他日期,你等一等。”
在这个年代,计算星盘相当慢,我一边画图,一边把意念导向明年1月份。慢慢的,意识离开了纸张和公式,我看到那些日期了,它们像一个个节点排列在一起,像一个个小窗口,在一条细线的串联下。这条细线,就是他们为之努力的目标。这条线在每个日期背后都只是黯淡地通过,只在极个别的地方闪出一点亮光,但这亮光也很不明显。
状态加深,1944年,1月、2月、3月……
一路灰暗,这说明都不合格。
越看得远,越想看得真切,能量消耗得越快。我能感觉到呼吸急促,头痛欲裂,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腔。
5月……6月……遥远的地方,有个亮点……
不行了,好像在水里再也无法憋气一样,弹出了状态。
眼前白纸慢慢显现,刚才无意识在上面画了一个近似的圆形,有着不规则的边缘,就像一团爆炸形成的光。
我真的很想帮他们,可是没想到整个星相都在和他们作对。
我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这种计算看起来很费心力——”
“对不起,科雷格,”我冒出眼泪,“找不到合适的日期,直到44年后半年也许才会有一点可能……但我看不清……我想希|特|勒可能会一直活着……”
科雷格倒吸一口气:“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有说要那个人死——”
“不用隐瞒了,你们密谋的真正目的,我都知道了。”
科雷格许久不言,再开口时反而没有了刚才的惊慌:“看来阿尔伯特说的是真的,他说自己什么都没说,但你就知道到了他做过的事情。”
“我和他太过熟悉亲密了,有些事情会感应到。”
“他还要求|我不要私下找你占星,但我实在忍不住,”科雷格说,“最近有人传说希特嘞有神的保护,因此运气格外好。你的计算……似乎没有反驳这一点。”
科雷格把我桌上的草纸都收集起来,放在壁炉里,用打火机点燃。他看着那些纸腾起火焰,火光给他整个人笼罩了一层悲伤的轮廓。火焰熄灭,他一言不发地拿起帽子,准备告别。
“星相看不到所有的事,”我解释,“每个参与者的意愿都会,都会影响结果……”
“我没有失去信心,”科雷格平静地说,“只是想通过星相看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被特殊的运气包裹着,——也许有。但那不能改变我们。即使他得到全宇宙的支持,我们也要告诉这个宇宙,还有一些人在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