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纪新雪眯着眼，追问道。

“你会知道的，继续上楼吧”周泽若卖了个关子。

这一层光芒黯淡，循着楼梯上楼，第三层，是属于周泽若的记忆。

书，异常多的书遍布在这个房间里。

“你的房间有这么多的书吗？”纪新雪扫着自己的记忆，记忆里周泽若的书很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多到居然连路都难走的地步。

“这是梦”周泽若解释道。

梦？

不等纪新雪细想，就看见“周泽若”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看起来是在七岁的时候，“周泽若”才来纪家一年多。

手上的是一本背面风格极简的书，死死地将书埋在胸前，怕是让人看到。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周泽若”把书往被褥里一塞，速度地开了门。

出乎纪新雪的意料，来者是“纪先生”。

“资料”“纪先生”压着嗓子，甚至在左顾右盼，像是生怕被什么人看到。

“纪夫人拿走了，我这边的备份也被销毁了”“周泽若”的反应全然不像个孩子，镇定自若地撒着谎。

“该死的”“纪先生”唾骂了一句，后又问道：“那你还记得多少？”

“实验结果证明：思绪技术理论上可以创造一个完整的虚拟世界，但是在没找到合适的中枢之前，成功率为0”“周泽若”正色道。

“为0？怎么可能？那她怎么会投入这么多？”“纪先生”略有癫狂地挠头，怀疑地看向周泽若。

“那就是她找到了中枢”“周泽若”不耐烦地回答。

“那中枢是什么？”“纪先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摇晃着“周泽若”，近乎逼问道。

“你觉得像她那种人会是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吗？”“周泽若”甩开他的手，讽刺道。

“纪先生”失语。

“周泽若”的话全然挑不出毛病来。

“中枢、中枢……”“纪先生”嘴里念叨着离开。

关上门，“周泽若”听了会墙角，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后才摸到床边把本子拿出来。

纪新雪启动轮椅的悬浮能力飘到年幼的周泽若附近。

随着本子被打开，纪新雪猛的一滞。

纪新雪和纪新月的实验对比数据。

只看到了一点内容，世界就切屏了。

梦醒了。

这是二十一岁的“周泽若”的梦。

这一幕的最后，是“周泽若”亲手篡改了数据。

“早期的技术不是很成熟，难免会出现谬误”周泽若别过脸不敢看纪新雪。

“所以，你延续了错误”纪新雪很想生气，但又没资格生气。

“我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周泽若不自觉地抠挖着指甲，直至出血都没能感觉到。

“那她那个时候还有救吗？”纪新雪无力道。

“没有”周泽若语气肯定，“她的大脑损伤已经到了延缓都是个大问题的程度，最多……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我只是在一次找研究手稿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件事，上面的资料太老，验证的时候才发现的”周泽若有点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画面再转，像是更晚的时间点，一个草根出身的少女进入了研究团队。

那是“虞醉”。

“虞醉”就像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一下子就攻克了卡了十几年的难关，当然，不是“周泽若”负责的方面。

而是——中枢。

多年以来的失败总算是找到了缘由，作为实验体的“纪新月”排异反应严重但外在表现不明显。

“纪夫人生下你们后，就没有再孕，所以那个时候纪新月虽然自由了，但是她不可能再去消耗你”周泽若继续解释道。

纪新雪没有反应，她能有什么反应呢？不管做什么都是找不到理由的。

重构中枢研究，面对人体实验，“虞醉”简直就是个反人类的疯子。

来者不拒。

甚至是以一种榨干自己生命的态度推进研究。

厚重的黑眼圈，纤薄的身体，每次都是这种死气沉沉地来找“周泽若”调资料。

虽然她们是平级。

“那个谁？纪家的大小姐，你们在谈？”这是“虞醉”对“周泽若”说的第一句题外话。

“是”“周泽若”并不避讳这一点，全实验室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大都不太相信她们之间能存续太久罢了。

“我会保密”“虞醉”冷哼一声，似是不屑。

而“周泽若”关注的不是态度，而是保密。

保密什么？只有那个。

似是觉察到“周泽若”不善的气息，“虞醉”嗤笑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句话从“虞醉”的嘴巴里吐出来，实在是不像一句祝福，反倒更像是一个诅咒。

“我承认你的天赋，但是你好像才来这里不久”“周泽若”避重就轻道。

“你又赶不走我，受着吧”“虞醉”毫不客气，直接硬刚。

“赶不走？我又没说要赶你走”“周泽若”拐着弯挖坑。

“那你就试试”“虞醉”全然不落下风，大有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气势。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气势汹汹，按一般情况来说，她们的关系肯定好不到哪去。

但说实话，她们互相卷进度倒还真就卷出感情了。

甚至倒一起和橙汁的地步——她们俩都不沾酒。

“我大学的时候住的混寝，有个叫苏平心的艺术生妹子，天天画一些诡异的画，活像个怨妇”“虞醉”回忆道，“后来才知道她真被人甩了”

“周泽若”噎了一下，这可真是巧姐回家——巧到家了。

“我当时居然还跟小鸢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有点不太对得起她”“虞醉”继续道。

“跟她吵过吗？”“周泽若”问道。

好几年没见过苏平心了，联系得也少，但不妨碍她吃瓜。

“没吵赢过”“虞醉”不雅地翻了白眼，带着点怨气道。

难怪只是有点。

“你那边放慢点进度，最近小心点”“虞醉”凑近“周泽若”耳旁，低声道。！

“想休息一下？”“周泽若”哼笑道。

“想”“虞醉”爽利接道。

果汁一杯接一杯灌下去，虽说不会醉，但是抢厕所是避免不了的。

在卫生间前，两人对视一眼，疯笑了出了泪。

“虞醉呢？”见这一段记忆还算正常，周泽若谨慎开口道。

纪新雪眸中看不清情绪。

“她死了”

“成为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