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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夏花名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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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起来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夏天。

夏日祭那天,莲收到了成为“鸽子”的邀请。家里人都忙着准备夏日祭,她去开门的时候也只以为是姐姐琳的朋友上门来喊人了。刚想要呼唤在打理头发的姐姐时,她看到了门口栏杆上歪头咕咕叫的鸽子。

“咕咕。”

鸽子的翅膀下掉出来一个小卷轴,轻轻一拉就能看到内容。

收件人:野原莲

保密等级:绝密

野原莲阁下:

经综合评估,你在忍者学校期间的战术素养、心理素质及理论成绩均达到暗部预备役选拔标准。

因为自荐入队,无担保人,现给予最终考核任务内容如下:

【监视并接近宇智波麟,任务周期一年。】

任务决定期限:

即日起至明日日出前。

任务实动信号:

接受任务即回复本信件“同意”,拒绝任务即停止回信,并自动放弃加入暗部后续。

读完后,信纸自行燃烧,消失在空气之中,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转身从家里拿出来一些昨天姐姐帮忙一起剥出的玉米粒放在门外窗台上,鸽子雀跃着跳上窗台埋头大吃。

“莲,快来,该给你梳头了。”屋里的琳唤了她一声。

“好的,姐姐。”她拍拍衣服,将姐姐缝制的莲花手包在鞋柜上摆正,重新关好家门。

白鸽瞧了瞧自己腿上多出来的东西,又赶紧低头吃干净玉米粒,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看,慈织!我给麟麟做了夏日祭的浴衣!当然,你们几个的都有哦。”

一大早加奈就来拜访了慈织他们,她带的衣服也实在有些多,大人的两套,小朋友的三套,麟看得眼睛都直了,每套都要拿起来比划一下。不过他拿起自己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去看慈织,慈织一有动作就悄摸摸伸向跟对方相似的一套。

“我就,这套吧。”琢磨一会儿慈织终于有了决定,他要穿水色的白金千鸟纹。

“那我要这套——”

麟忙不迭选中近似的苍蓝的水波纹,还有可爱的猫猫角带搭配哩。

而童难得回来,他坐在一边静静微笑,不应也不拒绝,只看他们,只做欣赏。

“加奈姐,我只是暂时回来,可能赶不上晚上的烟花大会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小童……太可惜了……”加奈怜爱地摸摸他的脸颊和脑袋,随即忙活起来给麟做打扮。

实在是太热闹了!

从宇智波族地到木叶的大街上,处处洋溢着祭典的喜悦,走出去几步就有一家全然不同的摊位在等着大家光临。

麟和慈织,和十一班,走着走着就成了包含第七班的九人队伍,不过第一次来认脸的波风水门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追着一位留有张扬红发的姐姐跑了出去。然后又一会儿经过了分别抱着止水和鼬在闲谈的宇智波大家长们,美琴正在给宝宝们买糖果,顺手就塞给麟一个苹果糖。瑞被新花拉着进了一家捞金鱼摊,宇智波了也难得地出了门,跟在不远处,纯冷脸看两个孩子玩耍,也完全不理慈织的闲聊。

他们周围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多,大家三三两两分散开互相打招呼,麟舔舔苹果糖,一边想,带土哥哥什么时候才会把买好的发簪送给琳姐姐,卡卡西借了加奈姐姐的卡片机也不知道有没有按下过快门,凯前辈想要比赛他就用拍照比赛搪塞,啧啧啧……

“叮铃叮铃……”

一连串悦耳的碰撞声,仿佛穿透了世间一切嘈杂和壁障直直落入他的耳朵。

“嘻……”

人群对岸的少女在轻笑,那是一张与野原琳相似,但又稚嫩得多的脸孔。她提着一串漂亮的风铃走过十字路口,在人群中格外清晰。

那个人是谁?

麟并不确定,而且琳姐姐就在他的身边。

再看,她就像一个飘忽的幽影,让人不顾一切想触碰,而每当麟彻底失去目标时,转过街角又会不经意与那双棕色的眼眸相遇。她冲他回眸一笑,一阵幽香的风吹拂而过,那里仅剩一片翻飞而过的衣角。

他跌跌撞撞追向翩跹的紫色蝴蝶,一路追往村外,连自己何时通过了村子的大门也不知道。

这儿好像是村子里为烟花大会特别布置的地方,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两边是一整排大红木柱,头顶有粗绳编织的挂网,网上一路悬挂无数画着木叶徽记的滚圆红灯笼,因着靠近森林,往日来的人不多,但也有不少情侣到此幽会。

麟停下来,看着眼前唯一的道路,扶住膝盖缓气。越往深处越幽静,背离了村内的过度喧嚣,只有远处若有若无的清脆响声与阵阵虫鸣。他还以为自己有长足的进步了,谁知道才这么几步,手脚就都变得不听话。

“叮铃铃……”

风铃声过后,麟在前方灯笼长廊的末尾见到了有着棕色短发的女孩,太远了,身影依旧模糊不清。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麟着急地直起身子,按丸几的指导方法调整呼吸,一步一步往前去。

渐渐地又往前一段路,终于能看清了。

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饱满的苹果肌两侧分别贴有对称斜向下的灰紫长方纹样,嘴角是温婉柔美的笑,身穿点缀樱花的灰紫浴衣,从莲花纹样的紫色手包里拿出一包玉米粒拆开,一群鸽子围在她脚边等待喂食,而那只风铃就悬挂在她头顶的树枝上。

“每只都有哦,不要急。”鸽子们跳来跳去,还有的胆子大朝麟蹦跶过来,以为他也会给口吃的,不过随着小包玉米如流星般洒落,这群贪嘴的白色弹力球立马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鸽子们胡乱飞舞时,带起洁白的羽毛在麟眼前飘浮,他伸手抓了一根,正遮挡住眼前的少女。挪开时,又一次与她视线交汇。她微微歪头,邀请一般眨动眼睛。

麟迈出半步张嘴,格外小心地抬手:“你,你好。”

一开口她便被麟的可爱逗笑,用手掩嘴开口,她的声线与野原琳相似但略显稚嫩,好似细碎的风铃之歌。

“你是宇智波麟,麟君,对吧。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一路找过来,辛苦你啦。”

“是特地,让我过来的吗?”麟指指自己,不解地问着。

“因为麟君很特别,能让人一眼认出来。”她用食指抵住下巴稍作停顿,停顿到麟脸泛红才笑着接下去说,“开玩笑的,是有人和我提起过你呢,所以我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莲哦。”

“诶,注意到我,我我我……真,真的吗?”这个美好的回复冲晕了麟的脑袋,他任由莲牵住手来到鸽群中间,学着她拆开递过来的玉米粒一同喂食鸽子。

“其实我一直想把这个秘密分享给麟君,那样的话我们就是‘伙伴’了,以后就能一起守护这个秘密。”她摊开手掌,那些最胆大的鸽子纷纷聚拢,多到能在她掌上开出巨大白花,洁白耀眼。

伙伴也好,共犯也没关系,就在这里许下我和你,共同的秘密。麟的眼里映出莲如池中夏花盛放的脸庞,她手捧活着的白花,像是独属于这个夏日祭的花之妖精。

“好,我和你约定,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麟的小指穿过鸽群,率先做出承诺。

“咕咕。”鸽子还想吃手心的玉米,但莲的手指缩了回去,最后的玉米粒散落一地,鸽子们纷纷争抢起来,然后那只手也用小指勾住麟。

他们背后是缓缓升空的烟花,灿烂炸开之时,鸽子纷纷惊起,扬起漫天的羽毛。

“就这么约定啦。”她笑得越发动人,用另一只手接住其中一只没飞走的呆鸽子,低头梳理羽毛时,指腹隐秘地摩挲着它脚环上的“根”字。

【任务对象日常行为举止偏向单纯,常害羞,容易亲近,并非真正情绪化。】

麟最近还没从烟花大会里醒过来,总在想下一个节日几时到。一下课就坐在那儿傻笑发呆,对比平时最爱走神的新花都要夸张。

看看自己手里精致的手作信封,再看看第一排那个卷毛傻瓜,新花不禁为对方的桃花运感慨,然后啪一下把这封漂亮的密信塞进麟怀里。

“喂,麟!莲酱让我转交给你一点东西,哼……也不知道是挑战书还是什么别的。”还是不要说情书的好,毕竟莲也没明说……

“莲……?”麟一怔,下意识把这个名字和烟花大会时美丽的花朵联系起来,他小心打开看了一下,只有两个词。

【明天,秘密】

“哎你——读书读傻了吧!野原!莲!野原莲!”新花鼓起脸颊,替对方打抱不平,引来班里人纷纷侧目,“人家是隔壁班里的班长呢!”

“走了,新花。”瑞突然过来,轻拍了一下还想瞧一眼的新花,又飞快走向门口。

“来了啦,姐姐大人等我——”

“野原……?莲?!!诶诶诶诶——”麟的叫声同样被大家围观,他拼命抱住脑袋,整个人像个烧红的虾子缩进座位里。

琳姐姐的妹妹,完全没听说过,莫莫莫莫非是琳姐姐提起过但是自己没有留意,会不会太冒犯她了,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要,要不要现在就去隔壁班道歉,还是,还是下次去秘密基地的时候,好好跟她道歉呢,她是因为琳姐姐才知道的我吗?听别人说的这种事,会不会是“吊车尾”啊……她毕竟是班长,一定是隔壁班成绩最好的吧,这样的她居然,居然会关注自己……

莲,野原莲。她抱着班里的作业从窗口经过,留意到麟的狼狈模样,便靠近窗户,轻敲几下来引起麟的注意,随后冲他微笑一下,见他理会自己后又一副满足的模样立刻离开。

呼,呀……

麟一愣,嘴角也不由自主勾起来,随后重新用双手捂住脸。他知道自己脸红得跟苹果一样,不得不用力深呼吸,甚至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这傻笑的模样一直持续到放学后回到家里,带土和卡卡西不知为何在家门口拉拉扯扯,然后慈织一把薅起两人,直接带进屋里,不过进去没一会儿三人又齐齐探头出来。

“小麟啊,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吧。”慈织小心翼翼开口。

“肯定有了。”被喊过来一起吃饭的卡卡西笃定。

“是谁?!”带土拉下战术风镜锁定麟,好像真的很努力想憋出写轮眼来分析麟的小秘密。

“没……没有……”麟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腿上,坚决要否认。

“和带土平时的反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也毫无区别。”卡卡西毫不留情给他下了判决书,连带土一起。

这没什么的,慈织不会约束麟和大家发展友好感情。就是麟从进门到吃饭心不在焉,再到用超级蹩脚借口——“出门看鸭子”溜出去的模样,叫人稍微有点儿担心。

“肯定是约会去了,嗝——”摸着吃圆了的肚子,带土打嗝打得毫无形象。

“麟这样搞不好就是跟带土学的。”卡卡西毫不留情戳歪带土的风镜,又去戳他太阳穴。

“我哪有!”

慈织眼疾手快拉回要跟卡卡西闹起来的带土,又把话题转移出去:“小麟也是第一次交同龄异性朋友,特别开心也正常啦。”

“那个,慈织,新花不是吗?”坐回去的带土发出新的疑问。

“哦,等等,带土不知道吗,新花是男孩子。”

“哈???”

“哎,傻瓜……”

还是这个地方,尽管烟花大会过去,但红灯笼一直没有撤去,路上安静得只有飞鸟振翅的声音,麟有一次远望到那个棕色头发的模糊身影,她刚刚放飞了一只鸽子,一步步自上而下走来,面容逐渐清晰。

“又见面啦,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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