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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 「慷慨与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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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愣神之间,战斗已经不可避免。哈利一声令下后,你们都开始甩出曾练习过的咒语拼死对抗食死徒。

你紧张地念咒,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你总是不受控制地在战场上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雷纳德·沙菲克沉默地站在食死徒之列,但他没有攻击你。有那么一瞬间,你甚至觉得他的魔杖尖端刻意避开了你所在的方向。

这种动摇并未持续太久。

在汉娜为了救人而喊出盔甲护身时,你父亲朝着汉娜挥动了几下魔杖,便将他们击飞——你眼睁睁看着汉娜被打晕并瘫倒在地上,吓得你差点忘记呼吸。

眼看他的魔杖沉默地指向你,你知道没时间再犹豫了。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你第一次对着自己的父亲施咒。

然而咒语却没有平日那样精准,毫不留情面地偏移了目标,划破空气,击中了不远处的架子,玻璃碎裂的声音瞬间被混乱的战斗掩盖。

你的视线终于与父亲交汇。原以为他会愤怒,或是失望,亦或是以食死徒的冷漠威胁你——但他的眼里一片平静,无波无澜。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你,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等待。可你不知道,他究竟在等什么。

你的呼吸瞬间紊乱,手中的魔杖握得更紧,可你却无法再举起它。

“克拉——!”

有人在喊你的名字。你刚要回头,一道刺目的白光直冲而来——猝不及防,强烈的冲击力将你甩飞,整个世界在你眼前剧烈晃动,像碎裂的镜面。

你重重摔在地板上,耳朵嗡嗡作响。

战斗还在继续,尖叫、咒语、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可你的意识却被剧痛吞没,一点一点地沉入最深的黑暗……

之后你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你艰难地睁开眼,所见之物逐渐清晰,脑袋沉重得像被灌了铅一样。

空气中仍旧残留着咒语交错后的灼烧气味,玻璃球的残片映着昏暗的光,衬托得周围似梦中幻境。

你的四肢发麻,甚至感觉不到手中魔杖的重量。缓缓抬起头——你看到凤凰社的几个巫师们站在中央,还听见穆迪在高声喊着什么,而卢平则在检查汉娜的伤势。

而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食死徒被牢牢地束缚,他们的魔杖都已被缴械。

雷纳德·沙菲克当然也位列其中,他跪坐在地,双手被绑在身后,黑色的斗篷染着灰尘。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无法移开视线。

他不曾想挣扎,也不曾开口,没有任何想向你解释什么的迹象。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或许你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就像他不曾知晓真正的你一样。

这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克拉拉,你还好吗?”你这才注意到卢娜蹲在旁边,她在用一贯飘忽但专注的眼神观察着你。

“嗯……我没事。” 你勉强地应了一声。

卢娜望向那些被制服的食死徒。

“小时候,我总盯着妈妈的照片发呆……虽然她已经不在了,我仍然会想,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她自言自语道。

“但我爸爸说,就算是处于不同的世界,妈妈依然爱着我们。”卢娜轻轻转头,那眼神仿佛能直击你的灵魂。“你刚才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就有点像以前的我。”

你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颤抖了几下。心里默默佩服卢娜的洞察力。

你想否认——想说自己和她的情况不一样。你和父亲之间隔着的,从来都不是生死,而是另一种无法逾越的界限。

可你说不出口。因为当你刚才望向他的那一刻,你的确想知道,父亲是否也会想着你。

“活着的人,有时候反而离得更远。”卢娜的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刻意的安慰。

你没有回答,但你听懂了。

你还未理清混乱的思绪,耳边便传来凤凰社成员的声音——

“唐克斯伤得不轻,得送去圣芒戈。”卢平的声音沉稳,但你听得出他的担忧。

“还有那个女孩。”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是金斯莱,你知道他说的女孩是汉娜。

汉娜依旧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像是陷入了无梦的沉睡。让你感到一阵心慌。

“我可以和她一起去——!”你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行,小鬼们回学校,庞弗雷夫人会照顾你们。”穆迪瞪着你们,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已经惹下足够大的麻烦了。”

你咬了咬牙,却没再开口,心底仍有不甘。

卢平轻轻一挥魔杖,唐克斯和汉娜的身体被漂浮咒托起。你看到卢平低声对唐克斯说了什么,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力气回应。

“我们会照顾好她们。”卢平最后朝你们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带着两人幻影移形离开。

你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随即看向其他的成员,却发现哈利不在其中。你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

回去的路上,你们才从穆迪口中得知——哈利已经被邓布利多直接带回了霍格沃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校医院的夜晚一片沉寂,只有床边的药剂瓶在微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庞弗雷夫人早已替你们处理完伤势,让你们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灯光已经熄灭,夜色透过高窗静静落下,勾勒出被单起伏的轮廓。你听见罗恩翻身时含糊的咕哝,赫敏的呼吸缓慢而沉稳,纳威睡得很熟。

卢娜的病床就在你旁边,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轻柔,仿佛仍游离在梦境与现实的交错地带。

而你久久都无法入眠。

你盯着天花板,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放空。可黑暗降临后,思绪却愈发翻涌,像潮水将你一点一点拖入深处,无法挣脱。

脑海里不断闪回着神秘事务司发生的一切——汉娜倒下的那一瞬间,父亲沉默地站在食死徒之列,魔法交错的火光,还有你对着父亲挥出的那道红光。

你渴望从他的沉默中捕捉些什么,想在那些微妙的目光变幻里,拼凑出能理解的答案。

你还想向汉娜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你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沉入梦境的。

当晨光穿过高窗洒落进来,你才从混沌中醒来。金色的光芒透过半开的窗帘,如细细的丝线,将白色的床单染上一层温暖的柔光。

你微微睁开眼,窗外的天空已经从深蓝褪成浅金,昨夜的混乱仿佛被折叠进了朦胧的梦境——然而,残留的疼痛提醒着你,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你有些怔忡地坐起身,即使是休息过后,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抬起头,你看到一片紫色的袍角出现在余光里。紧接着,邓布利多教授走进病房,温和地环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孩子们。”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透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所有人都齐刷刷望向他。

罗恩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喃喃了一句:“天哪,我还以为昨天的是场梦……”赫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金妮则抿着嘴没有作声。

邓布利多静静地站在病房中央,他没有刻意拉长语调,也没有流露出严肃的神色,而是温柔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昨晚的事件,已经在魔法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没人说话,但你们都明白他指的是魔法部承认了神秘人的回归,整个巫师世界将迎来不可避免的动荡。

“你们做得很好——你们所拥有的勇气,智慧,以及彼此间的信任,才让这次行动得以坚持到最后。”他的声音不带虚伪的恭维,眼底透着不加掩饰的认可。“不过,我也希望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更加谨慎。”

他讲到这时,赫敏轻轻吸了一口气,罗恩则下意识地绷紧了背脊,连纳威也不由得低下头

邓布利多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停在你身上。

“克拉拉。”他停顿了片刻,随即轻轻地补充道:“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那语气里没有压迫感,甚至称得上温和。但你还是无法拒绝。你点了点头,拉紧身上的被子,像是这样就能让自己保持镇定。

庞弗雷夫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挥了挥魔杖,为你们设下了静音屏障。魔法无声地在空气中流动,像一层透明的雾气,将你们的谈话隔绝开来。

邓布利多在你的床边坐下,沉静地注视着你。

“……你母亲没事。”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你的耳朵里,像是一道松开的风筝线,让你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瞬间崩塌。

你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直到这一刻,才猛地吐出一口气,似乎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束缚。

“她昨晚已经被凤凰社妥善转移,不会受到食死徒的威胁。”邓布利多继续说道。

你早该猜到凤凰社不会坐视不管,不会让她被卷入这场战争的风暴之中。

可你还是忍不住害怕,已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母亲会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一封信、一道咒语、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

但现在,她安全了。

你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试图让胸腔里那股紧绷感散去。

“谢谢您,教授。”你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坚定。

邓布利多轻轻点了点头,神情透着温和的安慰。这次,他的语气稍微变化了一些,像是要引导你去思考另一个问题:

“克拉拉,你昨晚的选择……让我很欣慰。”

你抬头的动作顿住了。

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你对身为食死徒的父亲施展了缴械咒。可你不敢直视这件事,你甚至还没真正弄清自己当时的心境。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你的嗓音很低,几乎压过了自己的心跳。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蓝眼睛沉静得如同深邃的大海。

“孩子,世界上从来没有‘该做’的事,只有选择。有些人最终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而有些人,从一开始便清楚自己要走向何处。”

他的语调平缓,没有说教,也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任何直接的评价。只是将事实放在你面前,让你自己去面对。

邓布利多顿了顿,目光深远,然后缓缓开口。

“德拉科——他也即将面临自己的选择。正如你昨晚所经历的那样。”他静静地注视着你,没有直接给出后文,而是等待着你的反应。

你猛地抬起头,胸口微微一紧——他怎么会知道?接着你无法控制地想起德拉科看着你施咒时的表情——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嗓音在神秘事务司回荡的回响。

这些细节像潮水般翻涌上来,将你困在记忆的漩涡里。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德拉科的傲慢只是伪装。他习惯筑起高墙,将自己与世界隔开,可你曾无数次从他的眼神、他的举止、甚至那些沉默中窥见了他真正的模样——

他是矛盾的,骄傲而自卑的。是被命运推着前行的人,就像你一样。

可这不代表你愿意承认。

你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甩开那些纷乱的思绪。

“可是,他和我不一样。”你的声音透着疲惫,像是刻意把自己抽离出来。

“是吗?”邓布利多微微歪头,既不质疑,也不否定。“你确信——他内心深处不存在任何善意吗?”

你咬了咬下唇,指尖在被褥上缓缓收紧。

德拉科当然有善意。它藏在细枝末节里,藏在那些未曾被光照亮的角落。

你见过他在你被抢走的课本上留下的笔记,见过他将你的秘密收进口袋,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呢?你仍然无法把他和你归为同一类人。如果你承认了那些温柔的瞬间,就无法再骗自己,那不过是一时的错觉。

以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些过往还重要吗?还是说它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我只是想保持慷慨和真诚……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你垂下眼帘,轻轻地说。

“不,这恰恰是最难能可贵的。”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像是在久远的记忆里听过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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