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之随即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声音低沉:“这都是陈年旧伤,早就不疼了。”
伏珈微微颔首,眼神自他的脸上缓缓落在他的手上。心跳不自觉加快些,她只觉耳边嗡嗡似有东西叫唤不停,而眼中除了面前之人再无法容纳其他的。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份姿势良久,偶尔有风吹过,她的裙角飘扬,与她面前之人的衣角先是紧紧纠缠在一块,而后倏然散开。
等伏珈再次回去时,眼睛里倒是比之前多了份笑意,萧瑾之原来与她的心意是相通的……
回忆收起,仔细看伏珈的眼里还停留着几分憧憬,但随之又很快被恨意冲淡。
“后来呢?”谢漾抱拳斜靠在柱上,语气平淡地问道。
伏珈没有立即回复,而是抬手覆在眼睛上,从半敞的纸窗上透过的那抹光太过刺眼,她的眼睛实在酸涩的很。
一行清泪自眼尾缓缓划过,她翻了个身子,将被褥拉高,声音朦朦胧胧透出:“后来无非就是我被骗了,他当时口口声称喜欢我不过是别有企图,他年幼便与我相识,接近我也只是为报当年之仇。”
“那你呢,是真心喜欢他的吗?”谢漾又问道。
“喜欢啊,若非喜欢的不得了,又怎会为他舍弃一切,还与师父决裂。那日我要不是执意如此,我又怎会失去我曾最敬重的师父,更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不人不鬼,手里还沾满鲜血,不过好在后来我将他亲手杀害,也算了结心头之恨。”她的声音很快也很轻,抓住被褥的手指捏紧。
虽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揭过,但即便如此谢漾还是能听出背后的痛苦。她摇了摇头,喉咙间溢出叹息,后背离开柱子,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吱呀”一声,谢漾拉开房门,刚迈开一步时,只听她道:“过几日我便会去衙门认清罪名,说到底凡是杀过人就是罪人,即便杀的是十恶不赦的人也本该是如此。”
“那你可曾悔过?”谢漾没有回头,眼睛直视前方廊上那端缓缓向她走来的贺祈年。
“不悔,那些人先是那般残忍杀害那些无辜女子,又在背后随意议论贬低她们。他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即便杀了他们几百次也难抵他们的罪恶。”
不知为何谢漾听到这话时心里感到暖暖的,她没有再回应伏珈,将门轻声合上后拉着贺祈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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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眼下你给师父写信是要做何事?”贺祈年低头看着正伏在案上认真写信的谢漾不解道。
“这是秘密,我可不告诉你。”谢漾摇了摇手中毛笔对他道。眼下只盼望着信能赶在伏珈去衙门前到,这样以师父的能力或许还能帮到她。
“什么嘛,师姐你好小气,算了那你不若告诉我今日在掌柜那都发生了何事?我见你的心情好似比之前要好些。”贺祈年说话间也一同坐下,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着。
几缕月光透了进来,不偏不倚撒在他的身上,他的双眼亮晶晶的,似藏有星辰。
谢漾当即放下笔,一手托住下巴,假装思索片刻后道:“那就更不行了,这可是更大的秘密。”
贺祈年听后别过头,重重哼了一声,任谢漾说些什么都不肯回头。无奈之下,她只好使出这招,伸手挠了挠他的腰间。
贺祈年怕痒,没一会就往她那边倒去:“好师姐,我知道错了你就快停下吧。”
“那你还气不气?”
“师姐你明知故问,我又哪舍得生师姐你的气。”他的声音很小,被风一吹就散了。
谢漾也没听清重问一遍,他也只是挑挑眉笑而不语,想来应该不重要也没多放在心上。怕他在这太耽误她写信,便随意打发他回去休息,毕竟明日一早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