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在剧痛中醒来。

一股强烈的白光如同一道闪电般直直地刺入他的眼帘，他的眼睛像是被这道白光灼烧了一般，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他想要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刺眼的白光所笼罩。他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清晰一些。

果然是在实验室啊，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的手段，克里斯自嘲。

白色的人们忙碌地走来走去进进出出，他们的身影在白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虚幻。克里斯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心里想的是杰森发现他不见了会不会很伤心，这段记忆他会存在还是消失，杰森会去找他吗，可是他还什么都没有说……

他试图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体的状况。

肉眼可见的被改造提高了阈值。施加的痛苦越来越多，灵魂却被束缚在身体里。

灵魂回到了身体，却恨不得重新死去。

明天，杰森说明天就带他去撬蝙蝠车的。他们为此计划了很久，也摸清了蝙蝠侠在这一片的夜巡路线和他的车会放哪里。而他明知道蝙蝠侠会找到他，收养他，成为韦恩家的第二子。他将如此幸运，遇到这样会给他带来一场新生的男人。难道他还要阻止这一切吗？阻止杰森获得幸福，阻止他和布鲁斯生活，让他从此绑在他这个连实体都没有，还装成的第二人格的人身上吗？！

那太自私了。

而他舍不得。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间……明明就差一点，就真的只差这么一点时间……他就能，他就能、就能送他喜欢的人去往另一侧了啊……

就是离开在这样的前一晚。他想。操他妈的命运，操他妈的蝙蝠侠。

他们把杰森从他身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