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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紫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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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劭继续推动铁门,门后面蓦然冒出一声呼噜之音,透过虚开的铁门,扫视实验室,眉间一松,一人仰躺在地上,一人俯伏在地上,一人侧卧在地上,一人仰躺在座椅上,一人上半身俯卧在桌子上,心下低吟了三个字,“活死人。”

蓟劭侧身穿过门缝,出手试探四人,呼吸正常,还有一人断断续续地打着呼噜,打呼的正是侧卧在地上的那人,只是他手中拿着三株草。

蓟劭返回门前,一手做着手势,示意何酝进来。

何酝接收到信号,四人复刻着蓟劭刚才的路径,一躲一闪,一跳一跃,悄无声息地进了实验室,吴刑警最后进的实验室,反手轻轻关上了大铁门。

他们捆绑了睡梦中的五人,束缚着手脚无法活动,绳痕明显勒的肌肤开始出现青色。

手拿三株草的那人,并没有捂住他的嘴巴,其余四人的嘴巴被塞得毫无缝隙可言,若以同种方式塞住鼻子,五分钟内定会窒息而死。

何酝一手揪着那人的双唇,使他无法张开,一手掐那人的人中,好久也不见那人醒来。

蓟劭的脸色不知何时阴沉了多许,走向前去,轰一声,一硬拳砸向那人右脸。只见那人右脸深陷,头部直接滑向左侧。这一拳,似疾飞的子弹正中靶心。

祁笠一怔,视线落向那人右脸,只见冷白的肌肤竟是青一色。

何酝一手试探了那人的鼻孔,“还有呼吸,没死,也没睁眼。”

“挨了一拳,还不醒吗。”吴刑警一脸诧异地盯着地上的那人。

蓟劭从那人身上跨过,何酝则移向那人右手臂,一手继续紧捏着双唇。

轰一声,又是一拳砸向那人左脸,这一拳的力道比上一拳整整加了数倍。拳落之际,力道竟将何酝一同弹出半步之远。

“嚯,还不醒,猪都没他睡得死。”吴刑警说。

蓟劭沉着脸,低沉一声,“换个人。”

那人的左右脸颊鼓起,圆圆的,活似鼓着腮,呱呱狂叫的青蛙。

祁笠一脸诧异,内心嘀咕,“打成这样了,还不醒?莫非吃了什么东西。”

何酝、蓟劭,还有两名刑警各自拳头砸向其他四人,然而结果极其不理想,四人同第一个人一样,睡得死沉死沉的。

“别打了,不会醒的。可能吃了什么东西,比如安眠药、麻药。”祁笠望着桌面上的三株草。

“这是百山祖冰晶,国家一级保护植物,重点野生保护植物,濒危植物。”祁笠的语气逐渐加重,倏尔,峰回路转,语调降了下来,声音平缓,“却枯死了。”

“百山祖冰晶,只开花不结果。开花即意味着死亡的到来,一生只开一次花,全世界仅存六十株,它们生长在沂山一带的深山老林。”祁笠一脸黯然失色。

“二十五年前,沂山的大火烧死了它们,当时的植物学家言教授带着团队,拼上性命也只救出六十株。”祁笠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双拳撑在桌面上,颤着音,双眸瞠的极大,垂眸盯着桌上的三株植物。

何酝望着祁笠,察觉祁笠的双手微微发颤,大跨步走向前,一手搭向祁笠的肩膀,“没事,我们会抓住王良,植物学家保护好了剩下的百山祖冰晶,以后只会越来越多,不会有灭绝的一天。”

“为了救百山祖冰晶,言教授的学生,死了。”一字一顿地从祁笠牙缝中挤出。

顿时,实验室更安静了,甚至听不见几人的心跳之声,只剩下被绑着的那几人的呼吸声。

“两条年轻的性命换回了六十株百山祖冰晶,他们没有等到毕业典礼,而是死在了大学的最后一个寒假。这三株……如果不是王良偷窃走私,此时此刻它们依旧好好地活在沂山。”祁笠停顿了几秒,一字一言,“王良!”

“你是说,当年为了抢救六十株百山祖冰晶,死了两名大学生吗。”吴刑警说。

祁笠点了点头,凛冽一声,“有人为了保护它们,不畏生死,有人却为了一私之利,恶事做尽。”

脑中不由得闪过蒋焕的声音,那些年,空筱白遭受了王良多少次的挨打,欺凌,恐吓,这一刻,清清楚楚地一股脑地涌出。

“王良欺凌空筱白多年,依旧不知悔改,走私濒危植物不够,还杀了万稳。”

祁笠的双拳不由得加紧了几分力道,青筋从冷白肌肤表层翘出,赤红着双眸盯向何酝,声音低沉有力,“王良会判死刑吗。”

脑中只剩下了一种声音,王良必须死刑,不论何酝给出什么答案,纵使他终其一生,也要以植物学家的名义,亲手送王良上死刑之路,王良不死,他绝不罢手,为了那些千千万万的学者,为了那些不辞辛苦、视死如生的植物学家,王良必须死。

杀鸡儆猴,只有王良死了,那些躲在阴湿黑暗角落的人,或许会收起脚爪,不再伸向濒危植物,走私国家植物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那些为了保护植物的志愿者、学者、植物学家也就少了一分危险,再也不用同走私犯整日恶斗智斗,在某种意义上,对那些已逝的人而言,也许会瞑目了。

何酝怔住了,伸出的手臂悬在空中,“王良杀了万稳。”

“王良不止杀了万稳,那死去了的两名学生怎么说,怎么算,又该怎么销,这笔账怕是算不清了。”气流从祁笠牙缝中冲出,音色凛冽刺骨。

一瞬间,几人似觉身前掠过一阵冷气,皆是一怔。

蓟劭更是懵怔了几分,心下沉吟着,“这笔账怕是算不清了,你,我……我们的账该怎么算,你走了,我……”内心轻叹了一口气,又低沉了一声,“对不起。”

何酝缩回了手臂,揣在衣兜里,凝视着祁笠,“我尽力。”

少顷,何酝察觉祁笠的眼神舒缓了一点儿,再次伸手搭在了祁笠肩膀处,是那留有牙痕的细肩,轻缩手指,似回应着祁笠,“我会抓到王良,刑罚也会制裁他。”

祁笠不再说话,偏过身,垂下双眸,小心谨慎地收起了三株已死去的百山祖冰晶。

何酝等人捆绑穿着白衣大褂的五人时,蓟劭已将实验室的摄像头找了出来,拽下五人的大褂,遮住了摄像头。

吴刑警从未见过百山祖冰晶,走向前,好奇地瞅着三株草,它们的细茎晶莹发光,一手指了指三株草的细茎,“祁教授,它们的茎是透明的吗。”

祁笠嗯了一声。

吴刑警继续说:“如果它们没枯死,百山祖冰晶的花朵也是透明的吗。”

祁笠点了点头,“当初植物学家发现时,有几株的花苞已经绽放了,晶莹剔透,就此给它们命名百山祖冰晶。花瓣最外表皮其实是银色,因为表皮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的薄壁组织,色素其实是淡淡的青色。所以花朵看上去是淡青色。”

吴刑警摸了摸头,“百山祖冰晶有医药价值吗。”

祁笠说:“没有。”

吴刑警说:“那他们走私百山祖冰晶做什么。”

祁笠说:“标本,制成标本。它们一生只开一次花,有人为了留住百山祖最美的时刻,会将它们制成标本,只有这样,它们才会永远停留在开花期。”

“这群走私犯,奶奶个腿的。”吴刑警气得一手按了按太阳穴。

“王良走私时,这三株百山祖冰晶还未开花。如果早一点发现王良,它们也许还活着。”祁笠自责不已,神色忧郁怅然,心下低沉着,“刚到紫蔓山的那天,不应该休息,早一点寻找枯藤水,早一天发现,它们就能早一步获救。”

“吴警,收了它。”蓟劭轻微弯腰,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探出,啪一声,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闭合。随即,一手拿起笔记本递向吴刑警。

“上了密码。带回去,祁贽刑警能破解。”蓟劭说。

吴警刚拉开背包拉链,蓦然一激灵,“哎哟,我去。那条蛇已经放了,差点忘了。我还以为去哪了呢,太瘆人了。”

哈哈一声,另一名青年刑警望向他,“吴警,不至于,不至于。”

吴警抹了一把冷汗,这才将笔记本电脑放进背包。

“卧|槽啊。”另一名青年炸了毛似的,猛然向一旁狂退了几步。

“你咋的了。”吴警一脸好奇,听声音吴警说的是当地的方言。

“蛇吃蛇,我艹了啊。”那名青年汗毛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直落地面。

“秦警,你也怕蛇?”蓟劭疾速上前,查看情况。何酝、祁笠也围了上去。

“我不怕蛇,但架不住渗人啊。”秦警脸色铁青,还未缓过神儿。

“是剑齿紫蛇。”祁笠走向前,透过玻璃箱,望着剑齿紫蛇吞着另一条蛇。

“剑齿紫蛇属于毒蛇,性喜食黑眉锦蛇。是黑眉锦蛇的天敌,它此时吞着的正是黑眉锦蛇,蛇身呈紫黑色。”祁笠翕动着嘴唇,扫视周围,并未发现第三条蛇。

“就为了看蛇吃蛇?”何酝走向前,“实验室里放了两条蛇,一条有毒,一条没毒,还能做什么。难不成为了取毒?”

“枯藤水剧毒、剑齿紫蛇剧毒,全是毒,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祁笠一手扶额,不禁脑筋传出一丝疼痛。

“不止两条蛇,他们也在养蛇,先前抓的那条,应是逃了出去。”蓟劭说。

“对,逃了出去,刚好被我们碰到。”吴警说。

祁笠等人又仔细搜查着实验室,凡是可疑有用的玻璃器皿统统收在背包里,几人忙得抽不出一点空闲,而蓟劭站在实验室中心,时不时望向监控。须臾,一手摸了摸耳麦,一阵嗡嗡声响起,是电流发出的声响。

“蓟教官,何队,祁教授……”耳麦中传来祁贽的声音。

“何酝和祁教授在我旁边。”蓟劭说。

“我知道了。”祁贽说,随即又开始呼叫起来,声音急促有力,“蒋焕,你吱一声。”

“蒋焕,怎么了。”蓟劭问。

“我们分开之后,再也联系不上蒋焕了。电脑显示他们的红点时移时不移,有时停留一个地方很久,有时移动极快。你们有发现王良吗。”祁贽说。

“没有。”蓟劭说。

“蒋焕,很有可能发现了王良。”祁贽、蓟劭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祁警,你干么。”耳麦传出一名警察的声音。

“你们俩继续顺着这条道走下去,我原路返回,去和蒋焕汇合。”祁贽手中托着笔记本,狂奔了去。

“不行啊,祁警,你一个人,不安全。”又传出一名警察的声音。

“你们别跟来,继续向前走。”祁贽听见身后急奔而来的脚步声,蓦然停下脚步,一手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红点,继续说:“这些红点移动的轨迹最终形成一幅地图。”

那两名追赶而来的警察顿时停下脚步,望着祁贽愈加模糊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黑暗中。而洞道内仍断断续续地传出一阵疾奔的脚步声。

“我们走了。”洞道内回荡着那两名警察的声音。

“祁教授,监控室在哪。”蓟劭一手按下开关,耳麦再一次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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