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舅舅,曾经在北京读大学,后来我大舅舅留在了北京,以至于我未成年时期为数不多的旅游,都是去的北京。
尤记得,有一年,刷视频无意间看到有人直播紫禁城的初雪,心驰神往。
后来每年冬天,都没有去过,只是抱着手机,隔着屏幕看。
我便一直想去紫禁城拍一套写真。
青春没有售价,硬座直达紫禁。
我丢下C,大中午才下动车,呲溜一下被我大舅舅抓住了。
他又老了,舅妈也是,表弟上一年级喽。
我又坐上了地铁,吃饭,喝奶茶,放行李。
舅妈的香辣大虾一如既往的好?
下午,他们去上班了,表弟上学去了,我溜一下就窜到潘家园,这三月的天,这里依旧人来人往。
这里的旧书摊子,是那样摆成一排,七年前我来的那次,甚至在这里能看到泛了黄,做满笔记的毛选。
但是这《霸道总裁爱上我》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在这里,所以说买了一只木簪子,带了将近有半年,摔断了才发现,那tomato是小叶紫檀。
……虽然我也不知道小叶紫檀含金量有多高,可是我头发长,那些18cm的簪子根本就不够用!那个木簪子真的很好很好用!
我东窜西窜,这里的格局大变样,卖给我木簪子的是个白发老太太,我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好叭,也许……她老人家……
我有些忐忑,去问路,北京人还是习惯讲“东西南北”。
我没意义,可是我真的找不着北。
有个老大爷说,那白发老太太今儿有事,明儿来。
他说话好快,又是相当地道的北京话,我还要在脑子里翻译一下。
好叭……白跑一趟。
我回我舅家去了。
晚上八点半,表弟在写作业,舅舅舅妈在办公,就我,闲。
我麻溜的溜了,站在天桥上眺望。
八点半,这个首都的道路还在堵。
这对于这片土地来说,可能是常态。但在我这个从小到大生长在一个逢年过节都不带堵车的城市来说,罕见。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没见过我家那地方堵车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天桥。
也许,是因为在永安,我知道的,只有永安一中门口有一座天桥。
而永安一中,高手云集,又与我无关。
但,永安一中有自己的游泳馆,在很长一段时间,那是永安唯一一座游泳馆。
我还记得,不知道在哪,我无意间听到的一首歌:
“北上广,好风光。”
八点半到北京,华灯初上,川流不息。
性格使然,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终其一家人都要在北京拼套房。
家乡尚且未见富足,人们想得仿佛只有逃离。
网上常有人感叹:“历尽艰辛的飞升者,成了围剿孙悟空的十万天兵之一。”
寒窗苦读十年的“小镇做题家”,成了寸土寸金的京城中平平无奇的打工人之一。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也无权置喙被人怎么做。
我只知道,在北京拥有许多人人选择的电影播放方式时,永安建起了第一家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