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回职专,C罢工一天,陪我。
永安职专,江湖人称:“吉山一中”。
坐落于吉山,偏的鸟不拉屎。
跟从前的班主任打了报告,我晚上睡不着,C抱着我哄我,他倒是把自己哄睡了。
我们大早上坐上公交车,混了进去。
别的不说,咱们学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养老院呢。
那花花草草,春去秋来,我走了它们还在。
食堂倒是改造了,什么时候可以给咱们学校的那面国旗换个电动的杆?
我们当年同在学校的国旗护卫队,但不熟。
他说当年被学长忽悠才去的,我说我觉得那个学长长得好看。
这人,委屈巴巴又想着我心情不好,犹犹豫豫后化身失落小狗。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他闷闷不乐:“在学校呢~”
他生得比我还白,左边嘴角有颗痣,蓬松的发量衬得他头小。
当年他眼神中只有手机游戏,常常见他一遍打游戏一遍和同学们插科打诨。
如今他依旧喜欢打游戏,但眼里时常倒影着我。
他渗透着我,不仅仅是浪漫的玫瑰花,还是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与他拉开距离,背对着他,正好眼前就是一株山茶。
“学生会禁止早恋!”
说来,我们俩当时都是学生会的,他在团委,我在文艺部。
“我们才没有!”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们十八岁那年的,我打游戏输了。”四下无人,他抱我。
我抬眼看他:“你好不好觉得,我们仓促,随便?”
“会也不会!”
“嗯?”
“在一起前几个月会不习惯,会觉得,现在不会!”
我笑了笑,推开他,欣赏眼前开得正盛的山茶:“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山茶!”他以为我生气了,小心翼翼地来拉我的手。
我看着这株山茶,他看着我。
我看够了,转头看他。
上午的放学了,我们牵着手,慢悠悠的走去后门的小吃摊。
饭点,纵然我很饿,但是学弟学妹们上了一个上午的课,肯定更饿,抢是抢不到的,所以我挑了一个“风水宝地”,记录学弟学妹们骑着小电驴“凯旋归家”的壮观场景,C陪着。
网上不知道是那个“天才”说:“北方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南方人就是在电动车背上长大的民族。”
“他们说怎么做到那么优雅地骑小电驴的?”
我当年把这个帖子转给C,他沉默半晌以表无语。
现在我复述给他听,他无语依旧。
差不多了,我们去吃小吃摊。
老鸭粉老味道!武大郎烧饼老味道!四果汤老味道!烤鸡腿老味道!
新来的小摊,没吃,吃不下。
傍晚,我们坐着公交车回家。
当年我在这里读书是就是死活不敢骑小电驴,现在还是。
C当年倒是敢一辆小电驴坐三个人。
晚上,我发现有这臭男人偷偷带回来一朵烂了一半的山茶花。
他说,我喜欢就带回来做永生花。
我从没有见过他做手工,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做出来。